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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孤魂

斯科特魂不守舍地走下降落在纽约机场的客机,此时正是纽约的午夜。在华夏的医院他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衬衫里面缠的满是绷带,脸上有两处也贴着医用纱布,倒是略微遮挡了一下他难看的脸色。

走出机场,斯科特颓然地拉开提前预约的出租车车门,坐了进去。

前面的司机正了正后视镜,问道:“先生去哪?”

斯科特眼神涣散的瞥了一眼司机,说了自己的住址。司机见斯科特身上带着伤,精神状态不太好,也没有多嘴,心想许是出差之人出了什么变故,从外地返回时差也未倒过来。车子缓缓启动,不知不觉间外面淅淅沥沥地掉起了雨点,雨点稀疏,但是每滴都犹如黄豆般大,打在车窗上发出“哒哒”的声音,这令斯科特的心又阴了几分,同时暗嘲自己这几年来是多么的不自量力,原来十三留着自己只是把自己当成了训练的工具,而不是自己真的是他的对手。

终于,出租车在自己房前停下,付了车费,顶着雨走下车,斯科特以一个极其缓慢的速度走到家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门轻手轻脚走进,生怕吵醒了应该已经熟睡的妻子和女儿。

摸黑走进书房,打开灯,他刚想脱下西服,可是不经意间余光一瞥,瞬间让他浑身汗毛根根竖立起来,手不自觉地就要摸向腰间别着的手枪。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乱动。”一身白色西装一尘不染,脸上带着左眼角下印着一片蓝色雪花的白色面具,赫然便是冰。

斯科特身体一顿,收回摸向腰间的手,松松领带略略缓解了一下自身的紧张,定睛看向冰。

冰倒了一杯温水推了推,做了个请的手势。

斯科特咽了口口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冒着冷汗一步步蹭到书桌前,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润了润感觉要冒火的嗓子,然后放下杯子,等着冰开口。

冰冷漠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代号是冰,杀手。然后,你妻子和女儿都在楼上睡着,我没动她们。”

“你想怎么样。”斯科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此时已经镇定下来了。

冰看了看斯科特,道:“帮十三一个忙,算是扯平了他在飞机上饶你一命,如何?”

“什么忙?”

“仔细查一查,FBI、国际刑警中谁与地下世界的势力有所勾结。要名单,要资料,越详细越好,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够么?”冰的声音冰冷刺骨,倒着实令精神不振的斯科特打了个机灵。

“应该够了。”斯科特有些不确定的说。

“四个月。”

“够了。”

“那好,四个月之后,要名单,我自回来取。”冰点点头,起身走向房门,拉开门时回头看了看斯科特,道:“顺便说一句,你的孩子很可爱。”

.......

查尔斯·科多曼不愧是国防部部长,调查能力与办事能力皆是厉害之极,前一天晚上答应了十三的资料第二天中午便以电子邮件的形式发给了十三。这封电子邮件被上了十三道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的复杂密码,世界上基本无人可解。

十三飞快输入密码,点开了邮件。

内容不多,用WORD文档查看只占了七八页。科多曼查的非常仔细,包括预测柳东每天会几点起床,吃饭,吃的是什么,何时出门,还包括其接下来一周中可能穿的衣服的牌子样式。当然了,十三对这些并不在意,他关注的是柳东出行的行程安排。

十三从头到尾将文件看了十几遍,确认自己已经记住了文件中任何一处细节,才点了“粉碎文件”的选项,彻底删除。在脑海中最后过了一次,研究了一会,十三才快速关闭电脑,到衣柜中翻出一套西装,选了一条黑色领带,换好。然后他将他的所有身份证明和身份对应的“脸”一字排开,仔细斟酌了一下,最终选定了一个在商界还算有些名气的身份,洪信电子的总裁,李飞,年龄二十八岁。

对着镜子将“脸”仔细贴合,十三又找了几个许久未用的身份销毁,再把其余身份藏好,对着镜子理了理西服边,走向车库。车库中一共有四辆车,一辆福特野马第五代跑车,一辆路虎发现II,一辆奥迪A6L,还有一辆劳斯莱斯古斯特II。

十三的视线在四辆车上一一扫过,结合自己的身份,掏出钥匙打开了奥迪A6L的车门。

.........

今晚柳东在荣耀满都酒店为自己的女儿举办升学宴,请帖广发,有政界高层,有商界圣手,有商界新秀,当然也有柳清雪高中时代关系很好的同学,而作为洪信电子的总裁,李飞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晚宴是以自助餐的形式办的,但是参加这样带有政色或商色的宴席的人可不是以吃为目的才来的。他们来此要么是互相结交给自己的圈子增添人脉,搜寻能为自己带来最大利益的伙伴,要么是来打探各界动态,再有就是来撑个场面,也算是给了柳东一些面子。

宴会人人盛装出席,柳清雪作为升学宴的主角自然是大厅中最为光彩亮丽的。少女的清纯在柳清雪面庞为其增添了几分脱不去的稚嫩,淡粉色的晚礼服将其曼妙的身材凸显的淋漓尽致,一对笔直的长腿再配上晶光闪闪的银色高跟鞋使本就一米七高得她更显高挑,无暇的脸上一层淡妆,倒是令柳清雪平添了一丝成熟却是与其年龄毫不冲突,让本就女神一样的的她更加出彩了。

远处一席黑色灰纹燕尾服的十三看着场中与其他同学聊天的柳清雪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无奈的耸耸肩,,心中感叹道:“世界还真是小啊。”

没想到这柳东和柳清雪就是飞机上旁边那座的父女。十三走到置酒的桌前,接着倒酒的功夫观察了一下四周,并未发现柳东的影子,想必是在准备开宴词。

倒了半杯白兰地,十三开始在四处游荡,走走停停,寻找自己需要的信息。大家都自成一堆说说笑笑,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位游手好闲之士。

“这柳东可真是个厉害人物啊。”突然之间,一小堆人的谈话吸引了十三的注意,于是他悄悄靠近,装作是走累了的客人在他们斜侧方两米左右的地方站定,眼神在四方游动,似是在找人一样,而耳朵则是悄悄竖起,听着这边的谈话。

谈话的是两个胖子和一个瘦子,三人都是三十岁上下的模样,刚刚出声的是胖子甲。

胖子乙道:“是啊,商业巨鳄,手腕怎能无力?”

瘦子若有所思的插嘴说:“这才几天啊,就收购了一家国家前十的商企。不过才四五年的时间,柳东白手起家,以如此迅猛的速度爬到如此高度,更是收购了两家排进十强的企业,真心是让人难以接受。”

胖子甲晃了晃他像是要挤出二两油似的大脑袋:“也不是不能让人接受,人家本身就是智商过人之辈,斯坦福的经济学博士,而且柳家本就是商业世家,柳东也不算是白手起家,背后还是有柳家老人的帮衬的。”

瘦子点点头:“那倒是,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胖子甲和胖子乙哈哈大笑,点头称是。

胖子乙话锋一转,道:“哎~柳东回来的飞机出了些事,你们知道吗?”

“出事?”瘦子一愣。

“什么事?说来听听。”胖子甲也被勾起了兴趣。

胖子乙嘿嘿一笑:“不知道了吧,飞机上死了好多人,全是被刀啊枪啊什么的杀的,据说都是美国FBI的人,哦,还有一个黑人杀手的尸体。”

“杀手?”胖子甲和瘦子一声低呼,随即向四周看看,压低了声音。

胖子甲问道:“怎么个情况?”

“我也不知道,但是据内部消息.....”

“内部?”

“哎呀,领会精神,据内部消息,那杀手是来杀柳东的!与FBI的冲突只是个意外!”

听到这,十三嘴角勾了勾,重新抬起脚走向别处。这个胖子很耐人寻味,十三心里自言自语。

又走了几圈,十三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整个大厅算上胖子乙那里,一共有五处在传播“杀手杀柳东未遂,勿与特工同归于尽”这则“新闻”。十三将这五人的身高体态和声音熟记于心,才重新回到置酒的桌旁,又倒了杯白兰地。

这时,柳东出现,手里握着一支话筒,走到柳清雪身边,笑着对着话筒讲话:“亲爱的各位,大家晚上好!”

柳东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成功企业家的自信。

随着柳东的问好,现场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十三也随大流鼓了鼓掌。

“在这骄阳似火的七月,在这鱼虾满仓、稻谷飘香的季节,我很高兴,为我的小公主举办专属于她的升学宴!今晚是个不同寻常的夜晚,因为各位都是汉沪有头有脸的人,能来此赴宴,柳某是不胜荣幸的,有些朋友和我一样,是看着小雪长大的.......”柳东的开宴词不短不长刚刚好,最后他说,“祝愿各位身体健康,事业蒸蒸日上,最后,我宣布,升学宴正式开始!谢谢!”

“哗——”场内又是热烈的掌声,随后大家开始了所谓的升学宴。

宴会期间十三一直在四处游荡,走了几圈,那几个散播“新闻”的人的样貌已经被他用领结中央的针孔摄像头记录下来,只待他一个个去找了。

最后在深深看了一眼柳清雪,总感觉这丫头有些奇怪,不过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YY:这姑娘真是个好卖相。

“苏三,离了HD县......”十三不自觉的哼起了小曲。

曲终,宴散,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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