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学校如期召开了特别早会,校长亲自主持,会议的主要内容就是隆重地推出庄璟然。他先是激情澎湃地把庄璟然光鲜的简历介绍下,展望了美好的愿景。又让庄璟然亲自和大家介绍。
乔桑榆看着台上风度翩翩,儒雅自信的男人,从她认识他开始,他总是清醒的,并且对未来有着很好的规划。就像是现在放弃重点高中教导主任,按照他的年龄和履历,成为校长,是完全有可能的。可他却选择来这儿了,因为他觉得教育应该是同小学开始。想到方才校长说的,他一年里发表了九篇论文,相信和他的钻研精神脱离不开。不愧是导师最看重的得意门生,相比之下她这个师妹可就差远了。想起那时候导师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你们要是有你们庄师兄十分之一,我就心满意足了。”浅笑腹诽,如果每个人都像庄师兄一样,那岂不是他的学生要控制中国的教育界了。眼前浮现导师那圆咕噜的肚皮和地中海的发型,如今想来真是喜感。
校长在台上时刻关注着乔桑榆的动态,仔细观察她的眼神,清澈单纯,没有一点点冒心心眼的迹象都没有,心放下来。安慰就是师兄妹的关系。可这还没落到实处呢,那边乔桑榆嫣然一笑,又发现一个重要事实,她的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庄璟然,一颗心又瞬间纠结起来。把他寻觅到人才大施拳脚的豪情壮志给生生削去了一小部分。
早会结束后,校长长心眼地故意和庄璟然说话,可庄璟然还是落后了一步,校长往后一看,乔桑榆正走过来,他来不及再说些什么,他们俩个人已经成功接上头了。又听到他们语气轻快的寒暄着,脑中盘算有没有什么急事?还没方案,已经听到他们约定中午一起吃饭了。然后如他所愿的,俩人归属到各自的群体中去。可关键他们约好了孤男寡女的一起吃午饭。校长那颗心呀,亢奋又减去了一半。
中午还是在校长很不愿意它到来中到来了,要不他现在把人喊进办公室来个十年规划,就听到旁边的门打开又关上了,忙走过去把门打开,探头查看,走道上并没有人。纳闷:难道是自己心理压力太大出现幻听了。深觉得自己太不容易,关上门,走到窗边,随意地往下一看,那不是庄璟然的身影吗?而他去的方向就是乔桑榆所在的教学楼。心头又是一抽搐,天要亡他呀!
乔桑榆和庄璟然在众目睽睽下一起出了校门,真的是众目睽睽,每个老师见到她们俩个人都是行注目礼,那眼神意味深长。
乔桑榆就是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所以才提议要到外面去的。不然若是在学校食堂里,她实在没有那个心理素质能够在大家兴味打量如同探照灯的眼神下坦然地吃饭。
庄璟然很快就发现了异样,检查了下自己,并没某发现什么不妥,疑问地偏头向乔桑榆寻求答案:“桑榆,她们这是怎么了?”
“她们觉得副校长你太帅了,多看两眼而已。还有就是对我的羡慕嫉妒恨吧。”乔桑榆口吻俏皮地调侃。
庄璟然没好气地横她一眼:“女人我这样理解也就算了,那男人呢?”
乔桑榆瘪瘪嘴,一本正经地回答:“那就是师兄魅力无敌,连男人都拜服在师兄的西装裤下了。”耸耸肩摊手,表示自己对于这样的情况也是无能为力。
话音一落,额头上就被敲了一下,她用手捂住,抬头不满地看向庄璟然。
庄璟然做完动作后也是一愣,这是以前每回他觉得她瞎说给的惩罚措施。这些年过去却不见半点生疏,如此自然的做来,竟没觉得不妥。而她地反应也是一如当年,鼓着腮帮子,睁圆了眼睛表示抗议。低声地笑笑。
乔桑榆记忆也回到了有他参与的从前,也跟着笑起来。如果说他们重逢以来有着一些隔膜的话,那在这相视而笑中,又回到了过往。
而在现场不远处的人把她们的亲昵全都看在眼里,齐齐抽了口凉气,自动开始脑补一些狗血剧的剧情了。
学校门口不缺的是文具店,想要找个像样的饭店倒是不容易,他们走出去不少路,也没有看到能够符合庄璟然现在档次的饭店。于是只能放弃,找了一家看起来还挺干净的,生意不错的面馆进去了。别瞧着店面不大,但是里面还是分档次的。楼上竟然还有包间。庄璟然他们果断地要了包间。
庄璟然体贴地把桌子擦擦,两个人坐下来,分别点了面点。庄璟然环顾四周,笑意盎然:“那时候张导师让我把你们新来的小朋友带去一起去吃饭了。就只有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给面子。没办法,又要完成任务,只能强行把你抓来,你当时那脸色就像是我欠了你多少钱似的。就点了个葱油拌面,是动了一筷子还两筷子的,就放着不吃了。”当时作为好学生地他就想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孤僻叛逆呢,连老师的话都不听,多么好和同学们互相认识的机会。可是他脑子一根筋,老师安排的任务那是一定要完成的。好不容易在校门外把她给堵住了,说什么都要请她吃顿饭。不过也多亏了他的固执,不然也没有以后和她关系好了。
乔桑榆回想那时候,他在她的心里就等于大话西游里面的唐僧,反感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这么罗嗦。话说来说去都是那么几句,但是又不让她走。她是实在不耐烦了,不就吃顿饭吗,随便手指一指,只想早点打发他。可显然事情并没有如她预想地一样。眉眼弯弯,轻快的说:“那我岂不是不划算。当初就吃了一碗葱油拌面,而师兄今天吃狮子头面。贵上不少钱呢。”
“那今天我请客,行不?”庄璟然大方地表示。
乔桑榆又不同意了:“那怎么行呢,师兄现在挣这么多,就请我吃一碗面,这和师兄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形象完全不匹配。师兄请客怎么说也要去天南酒店来一桌吧。就这么放过你,我多亏呀。”
庄璟然无奈地摇摇头:“得,反正怎么说都是你有道理。我不和你辩了。你想吃,师兄随时都请你。”
乔桑榆略带得意地呵呵一笑,拍马屁道:“师兄最好了,还是师兄大人有大量,不和我一般见识。”
“几年不见,你的嘴皮子是越发利索了。”庄璟然评价。
“没办法,老师就是看嘴皮子吃饭的职业。尤其我还是语文老师,怎么说都要有些进步。”
庄璟然认同地点点头,“这倒是。”询问,“大学毕业就一直在这儿当老师了?”
“是啊。已经干了五年了,不过还是个小老师,可才不上师兄。”乔桑榆皱皱鼻子自我调侃。
庄璟然不理会她的说辞:“当时怎么就想着当老师了呢?”如果没有记错,她当时是说想要当记者,还要去当战地记者,以能够拿到普利策新闻奖为目标的。深邃的眼神盯着她,似乎是要看穿她内心真实地想法。
正在这时,高嗓门的老板娘端着两碗面进来了:“面来了。”把面放在了桌上,热情地招呼,“两位慢用。”又关门出去了。
乔桑榆取了一双筷子递给庄璟然,把放在自己面前的狮子头面推到了他的面前,牵起嘴角相询:“那师兄怎么当老师了呢?”
“我啊,其实我毕业之后当过一段时间地记者,可怎么都找不到我想要的感觉。你知道的我父母都是老师。后来我想想老师也是个不错的职业,就打算尝试一下,就干到现在了。”
“我是因为我外公舍不得让我在外面风吹日晒的,公务员我又考不上,所以我就决定为祖国的教育事业添砖加瓦了。”乔桑榆抿唇浅笑,语气轻快地说,筷子挑动了几下面条,“师兄,先吃面吧,不然一会该糊了。”
庄璟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勾唇而笑,从善如流:“好。”埋头两个人专心吃面。
面馆还真是无处不精彩的,别瞧着店面、以及面的卖相不怎么样,但是味道还真是不错。看来刚才店门口挂的美食推荐的牌子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乔桑榆吃了两口:“师兄,这家面馆可比你当时请我吃的好吃多了。那家面馆都是什么味道,也亏得你能够都吃完。”
庄璟然叫屈:“拜托,那个面馆是你指定的好不好?”他吃了之后当晚胃就不舒服,他才是最委屈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