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天歧率先发话:“既然如此,那就请常副看守长安排下一场比斗,擂台设定为毒虫擂台,比赛规则为大乱斗。”说着向田七队的其他成员抱拳:“为了犬子,让大家参加这等凶险之事,各位高义,臧某铭感五内。只是后面的比赛太过危险,还请到时候以自己的安全为重,寒狱苦囚队,由臧某一人对战即可。
众人被臧天歧悲壮的个人英雄主义感动,全都无语凝噎。
但这样悲壮的气氛被邪秀才几句话破坏掉:“臧大侠,先别着急生离死别啊,又不是到了绝境。”
众人目光纷纷聚集在邪秀才身上,既然邪秀才敢这么说,肯定是有计策的。
“既然我们知道了太子不愿意帮助我们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利益,那如果我们可以提供远超于太子损失的利益的话,太子不就可以十分乐意地帮助田七队,让寒狱苦囚认输了吗?”邪秀才分析道。
“对啊,只要我们弥补了太子的损失,不就可以了吗?还是江秀才你行啊,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沈夫人两眼放光,惊喜地说道:“那常副看守长,如果咱们队获胜的话,太子会损失多少钱呀?”
“几万到几十万两黄金吧。”常胖子答道。
在场几个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多黄金,哪有办法凑齐啊。
“估计把我们几个人都卖掉,也没有这么多钱吧。嘿嘿嘿嘿。”破师傅嘿嘿地苦笑道。
“卖掉自己?”臧天歧重复着这几个字,突然老神仙给他留下的谶语“张小艺卖身医馆照看病父”让他恍然大悟:难道自己真的需要卖身才能解决眼前的困境?
想到这里,臧天歧不再犹豫,队常胖子说道:“常副看守长,还请您帮忙引荐,让我见太子一面,我想跟太子谈一笔交易,太子应该会感兴趣的。”
“臧大侠,在下正好也有一笔生意和寒狱苦囚谈,所以如果臧大侠的交易代价太大的话,可以先不着急答应,说不定在下能分担一些。”邪秀才此刻也有了计划。
“那就多些江秀才了,我们这就兵分两路,想办法不战而屈人之兵吧。”
说罢,臧天歧在常胖子的带领下去找太子,邪秀才则与破师傅两人一起,前往寒狱苦囚队的休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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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秀才与破师傅率先赶到了寒狱苦囚队,却遭到了对方颇有敌意的阻拦。拦住他们是一个衣着破烂的老者,背着一个黑乎乎的背包,应该就是寒狱苦囚的超级武器,炸药包。这个老者,据邪秀才掌握的情报,应该是寒狱苦囚队中首脑级别的人物。
邪秀才展颜一笑,队老者说道:“我们二人此次前来,并没有敌意,反倒是因为对贵队实力颇为佩服,所以前来跟贵队商量一件队双方都有利的事情。”
“咱们下一场就要在擂台上见胜负分生死,有什么两利的事情好谈。倒是你们比斗之前来此地,鬼鬼祟祟,有何居心?”破烂老者依旧充满敌意,似乎把他们擂台比斗的对手都当做是仇人。这也可能跟他们的处境和之前的经历有关,毕竟身为寒狱苦囚,在恨生牢每一天的终极任务,便是活下来,一切可能阻碍到他们存活下来的人和威胁,都与他们不共戴天。
“我知道你们的秘密。”邪秀才似乎喜欢上了这句。身边的破师傅也心照不宣地嘿嘿一笑。
残破老者不为所动,明显是一名老江湖,并不会轻易被邪秀才诈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我们都是一群最底层的囚犯,能有什么秘密。”
邪秀才神秘地说道:“我们做一笔交易,一笔能让你们获得想要的,同时还能减少大量伤亡的交易。对于贵队来说是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
残破老者似乎有些心动,毕竟寒狱苦囚队走到现在,已经付出了太过沉重的代价。距离冠军越接近,对手越强,伤亡就会越大。
“你倒是说说,如果所言有虚,就立即请回。”
邪秀才微微一笑,说道:“如果我有半句虚言,尽管赶我们走就是。现在我有几个问题,需要您老确认。”
“请讲。”
“对于贵队来说,冠军是唯一目标。是也不是?”
“请继续。”残破老者没有否认。
“相比于冠军头衔,贵队更看重冠军的奖励,自由的名额,是也不是?”
“继续。”
“如果可以获得自由的名额,即使不拿冠军,也无所谓,是也不是?”
“继续说。”
“如果我们有几个获得自由的名额,你们愿不愿意用认输来交换?”邪秀才开始问第一个实质性的问题。
“如果只是一两个名额的话,我们不会愿意的。”残破老者首次进行了积极的回应,说明邪秀才的提议已经引起了他的兴趣,毕竟同胞的死已经给老者带来太多的伤痛,尤其是自己亲儿子的慷慨赴死,让他突然间老了许多。
“那也就是说有的商量喽。”邪秀才露出狡黠的一笑。
残破老者意识到对方的奸诈,面色如阴云一般,但却没有发作,继续说道:“我们的确不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换取自由,但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如果达不到我们需要的名额,我们只好用自己的生命,趟出一条自由的血路。”残破老者的话软中带硬。
“我们用两个自由的名额,换取你们的主动认输,阁下认为这样是否公道?”邪秀才提议。
残破老者面色已经很难看了,但仍然保持耐心:“老朽刚才应该说过,如果只是一两个名额的话,咱们就免谈。我没有立即驱逐两位,因为阁下的一句话,老朽正好返还给你,那就是还有得商量。”
“如果贵队不接受我们的提议的话,恐怕到时候一个名额都不会有。”
“哈哈哈哈……”残破老者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话,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对寒狱苦囚队的战术有绝对的自信,没有任何一队能战胜他们的。
“老人家别急着笑,”邪秀才打断了老者的笑声:“即使田七队觉得犯不着拼命,放贵队进入决赛,贵队也拿不到冠军的。”
“哼,我们不需要你们放我们进决赛,我们进决赛靠的就是豁得出去。不过阁下说我们拿不到冠军,此话怎讲?”残破老者见邪秀才一脸严肃,不像开玩笑。
“因为进入决赛的另一只队伍,十有八九是血海毒囚,而血海毒囚就是寒狱苦囚的天敌。他们是不死之身!”邪秀才严肃说道。
在邪秀才身边的破师傅若有所思,然后恍然大悟,显然他已经明白邪秀才的想法了。
“我们能不能赢血海毒囚,这个仍是后话。难道放你们进入决赛,就能稳赢血海毒囚不成?”
“我们或许能赢,但你们必输无疑。”邪秀才肯定地说道。
“如果你们没有把握拿到冠军的话,我们就没有谈的必要。毕竟你是在拿你们还没有得到的东西与我们做交易,这根本就不是交易。”老者虽然因邪秀才所说丧失了部分信心,一时心情沉重了起来,毕竟之前已经让太多人丢掉了性命,他也想用其他办法更容易地换取自由的机会。
”可目前你没有更好的选择。“邪秀才半带威胁,继续说服老者。
“阁下提供的也不是什么好的选择。”老者的回答令邪秀才十分无奈。
邪秀才无奈的是,他确实没有办法稳赢血海毒囚,否则他会更加强势。
”如果我们有十成的把握战胜血海毒囚呢?“
已经扭头往回走的残破老者回过头来,发现说话的是破师傅。
破师傅嘿嘿一笑,露出一嘴凌乱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