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常胖子的分析,太子陷入沉思。反复琢磨之后,太子突然双眼一亮,心中逐渐清晰了起来:
这何尝不是我在跟自己的命运的赌博。
寒狱苦囚那群卑微的囚犯能有什么作用,只有在擂台比斗这个特殊的环境,加上炸药包的威力,才能有些许用途,他们有价值的便只有一条条烂命。
反观田七队,倒是有好几个人才,如果这次擂台比斗能够施恩于他们,日后可以为我所用。
不过我的恩惠,也没有那么容易获得,也是需要你们自己争取。这就得看看你们愿意为了这份恩惠付出什么代价了。
确定自己的方针之后,太子对常胖子说道:“常乐,去田七队告诉他们,我很希望他们赢,但我不会帮他们的。”
常胖子浑身一紧,太子这么说,不但没有帮到田七队,反倒让田七队陷入更大的危机。
如果太子只说希望他们赢的话,常胖子一定会想方设法帮助田七队,让寒狱苦囚退赛,毕竟寒狱苦囚最大的把柄在他的手中。
但太子却说不会帮田七队,如果自己帮助田七队的话,便是违逆了太子的旨意。如果田七队真的要和寒狱苦囚拼死一战,即使获胜,也是极其惨烈的结果。也就断送了太子获胜的希望。难道剩下的两只四强的队伍,还有太子的伏笔?
如果太子真的还有后手,那田七队就惨了。
“遵命,太子。”常胖子不敢多想,立即领命,前往田七队所在的休息区。
当常胖子进入田七队的休息区,没有感受到获胜的喜悦和兴奋,大家都面色凝重,表情不善,仿佛刚刚吵了一架。就连襁褓中的婴儿沈珑環,也不停地哇哇大哭,让整个室内的气氛更加沉重。
常胖子本来就是要给田七队带去不好的消息,现在的气氛自然不适合说了。目前的情况,自然需要常胖子缓和一下气氛了。
“哈哈哈哈,江秀才可是真人不露相啊,舌战群雄,不输于那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勇将啊。恭喜各位,晋级四强。问鼎擂台赛,指日可待,指日可待!”
邪秀才勉强抱拳,算是对刚才常胖子的一番马屁最礼貌的回应:“常看守长……”
“副看守长!”常胖子更正。
“听说我们下一场比赛要面对的可是寒狱苦囚队,我们正在想怎么获胜,可是却一筹莫展啊。不知道常副看守长有没有什么好消息给我们。”邪秀才发着牢骚。
在这个时候,常胖子自然不能把太子的话转达给田七队了,否则田七队的士气会降至谷底,难免臧天歧急火攻心,一剑刺死自己。
于是常胖子勉强挤出笑容,搜肠刮肚,脑筋急转,希望能找到一些勉强能算得上是好消息的信息。
“那个,自然是好消息了。下一场对战,我跟负责抽签的看收官相熟,可以稍微做作手脚,擂台和比斗的规则咱们可以自由选择。哈哈。”常胖子强行挤出几声笑,但明显十分生硬。
“常副看守长在这恨生牢中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难道没有什么办法对付寒狱苦囚吗?”沈夫人语气不是很开心,明显对常胖子带来的“好消息”十分不满。
“这个我真没有,寒狱苦囚的确十分难以对付,要不然也不会进入四强了。四强之中,任何一支队伍都不好对付呀。所以你们得好好想想对策了。”常胖子很是无奈,太子的话仍然萦绕在他耳边,他不能偏袒田七队。
“你们?”邪秀才听了常胖子的话,略作沉吟。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哪里呢?
“‘你们’而不是’我们’,常副看守长是不是忘记了自己作为秘密领队的身份了?亦或者是,”邪秀才不断思索和分析,逐渐接近了真相,顿时心中一凛:
常胖子有对付寒狱苦囚的办法!但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第一种可能,他的对付寒狱苦囚的办法,但他不想说,因为对他来说代价太大,田七队不值得他付出这样大的代价。
第二种可能,他知道对付寒狱苦囚的办法,但他不能说,因为有比他更位高权重的人不希望如此,一旦他说了,便会付出极大的代价,甚至让他无法承受。
第三种可能,他知道对付寒狱苦囚的办法,但他可说可不说,因为寒狱苦囚队的胜利和失败对于他没有任何区别,田七队的胜利和失败也对他没有影响,抑或是在他看来田七队和寒狱苦囚队都一样。常胖子是田七队的幕后领队。难道!常胖子也是寒狱苦囚对的幕后领队?
这三种是最有可能的情况,而且可能不只满足一条。邪秀才眉头紧皱,如何才能确定所有的几种猜测呢?
邪秀才略作思量,从靴子中掏出一把匕首,抵住常胖子的咽喉:“常副看守长,也许您有难言的苦衷,也许您有自己的心思,但这件事牵扯到我们几条人命,所以得罪了。如果您说出对付寒狱苦囚的办法的话,可能后果很严重;可如果不说的话,你就连目睹后果的机会也不会有了。”说着,手中匕首抵住咽喉的劲道又添加了一分,仿佛随时会发生断喉丧命的惨剧。
常胖子心中充满了惊恐,更充满了惊讶,“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邪秀才微笑说道:“因为刚才你说了’你们得好好想想对策’,而不是’我们’。这个变化出卖了你的心中所想。“
”什么?“常胖子惊讶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但也由衷地佩服。没想到仅仅是这样细微的细节,在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就被邪秀才捕捉到。如果常胖子知道邪秀才根据自己的一个表达的差别,已经做了那么多的推理和思考,并得出结论,一定连下巴也会掉的。
而田七队的其他人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邪秀才心思如此细腻,看来当秀才的人的智商,果然不是他们可以望其项背的。
”好吧,我说。既然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我自然会老实交代。这样最好,江秀才能发现,就不算我故意泄密。我巴不得都告诉你们呢。不过……“常胖子迟疑道。
”不过什么?好啊我的常副看守长,要不是江秀才机敏,恐怕到时候我们个个都得去硬扛炸药包是吧。“沈夫人听到事情有转机,又兴奋,又气恼,一时间泼辣的劲头全都使了出来。
”寒狱苦囚没有缺点,简直是完美的队伍。但是他们这么做,也是有目的的,那便是获擂台比斗的冠军,从而获得五个从恨生牢获得自由的名额。“常胖子说道。
”这还不简单,常副看守长在恨生牢中一手遮天,放掉几个囚犯还不难?“沈夫人插嘴。
”如果是一般的罪犯,倒也不是难题。是不是这寒狱苦囚身份特殊?“邪秀才想到当初破师傅的几个弟子欺师灭祖,被破师傅毁了容貌,通过空空大师赶出了恨生牢,貌似十分简单。一个看守官都可以做到的事情,副看守长如此为难的话,一定有隐情。
”江秀才果然聪慧。这寒狱苦囚都是绝对不能赦免的重罪犯,不只他们本人终生必须囚禁在寒狱,甚至他们的后代,世世代代都要在这寒狱苦囚终日劳作,直至死亡。天下大赦,也与他们无关。“常胖子解释道。
众人纷纷表现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常胖子继续讲:”其实寒狱苦囚确实是我组建的,因为太子答应如果它们获胜,自然可以获得自由的名额;如果遇到另一支太子旗下的队伍,认输的话也可以获得自由。“常胖子把寒狱苦囚存在的意义和盘托出,要么拿冠军,要么辅助另一只太子的队伍拿冠军。
”那为什么太子不让寒狱苦囚认输呢?我觉得田七队应该是更适合拿冠军的吧。“沈夫人觉得田七队冠军相十足,有武功盖世的大侠,有运筹帷幄的军事,有深谙机关的大事,还有貌美如花的啦啦队,更有无比可爱的吉祥物,如此完美的队伍,不拿冠军天理难容。
“这就说来话长了,本来太子是有这个打算的,但是因为他跟六皇子的赌斗,让情况变的十分复杂。”常胖子将太子与六皇子的赌斗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田七队的众人面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