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平稳的在路上行驶着,这一路上俩人杂七杂八的聊了一些话题,刚开始只是可子墨在不停的寻找话题来避免途中尴尬,到了后来,她身上的气息温暖了点林诺冷淡的情绪,让她从最开始的一问三不答到了后来的会答话,这让可子墨感觉舒服了许多。
在这个过程中可子墨感觉得到她的性格有些内向,但与其说是内向倒不如说是封闭,因为她的被动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害羞而不讲话,而是那种不愿意接纳别人的沉默,还好这并不影响林诺的善良的本性。
二十多分钟后,汽车已经开到了一个小区前。
林诺坐直了身子看着车外熟悉的地方,随后她伸手指了指小区的门口说到:“这里就好。”
可子墨顺着林诺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她发现那里的道路都还很宽敞,足够两辆轿车并排行驶,再往里看还零零散散的停放了几辆私家车,也许正值下班的时间,小区门口有不少人来来往往,不少人都看着自己这辆陌生的车。
本来可子墨还想说送她到楼底下的,但是又想到了她的性格,于是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Arno(阿诺)。”可子墨叫了一声Arno后指了指不远处的铁门,“就在门口那里停车。”
“Ok。”被唤Arno的人侧过头看了一眼窗外,确定没有什么障碍物的时候就靠边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坐在后排的林诺,操着一口并不流利的中文讲到,“小介,可亿了,泥可亿下车了。(小姐,可以了,你可以下车了)”
“谢谢。”林诺对着俩人说了一句谢谢就径直的开门下车。
速度快得根本不给可子墨帮她开门的机会,于是她只好就这么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最后看见林诺拐弯走进了一条小巷子从自己的视线之中消失,随后可子墨就叫Arno开“”车走了。
等到林诺和可子墨都离开了这里的时候,聚在一起的人们就开始放声议论。
“诶,刚才那个小伙子是谁啊。”
“不知道,看那车子……我家儿子好像跟我说过很贵来着。”
“那林疯子的女儿是不是傍了大款啊?”
“这可难说,那学校有钱人挺多的,女娃子不好好上学怎么干这种事啊。”
“那小伙子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就像电视上说的富二代!”
“去去去,不说了,到时候免得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去。”
……
与此同时,林诺已经差不多要到家了。
站在家门口,林诺从包里拿出了家门钥匙,但她的神情看起来有一些恐慌和害怕,就连拿着钥匙的手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小心翼翼的把门打开后,慢慢的探了一个脑袋进去……偌大的家里空无一人,传出来一阵阵的酸馊味混着浓浓的酒精味,触目可及的地方都是一片狼藉,如飓风过境,满目怆然。不少地方都横七竖八的摆了些酒瓶子,其中有不少都是破碎的玻璃渣子。
看着这一幕幕,林诺的心一点点的提了起来,但是,空无一人的家里又给了她一点点的轻松,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感觉到越来越不安。
也许是一个习惯,她走到了一个干净的角落里坐了下来,蜷缩的身体瑟瑟发抖,双臂用力的环住膝盖,有一些消瘦的下巴抵在膝盖上,露出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一动不动的铁门。此时此刻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现在的她看起来像极了一只猎人枪口下的兔子,软弱无力的身躯没办法抵抗内心深处的恐惧,没办法改变自己即将死亡的命运,没办法做最后一丝的挣扎……
嗒-嗒-嗒-嗒-……
整个空间静的只剩下时间流逝的声音和她急促的呼吸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余辉散落在每一个角落,那么温暖……窗外传来鸟儿归巢的叫喊声与它相应的是大人叫自家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那么温馨……
此时此刻,林诺的处境和外面的情况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房子里非常的阴暗闷热,有的只是黑暗和人的恐惧。
这个时候,林诺听到了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一下一下的,那么近又那么远,慢慢的那脚步声听得越来越清晰,似乎在向她所在的地方靠近。这个时候的林诺内心的恐惧达到了最高点,她手足无措,她只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但是这不可能,她只好慢慢的沿着墙壁站了起来,轻微的动了动有一些麻木僵硬的身体,之后便一动不动,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的来临。
就在她平视着铁门,等待着那像往常一样剧烈的撞击和捶打铁门的声音的时候,那铁门被的轻轻地打了开来,她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林诺刚开始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也许门外的人不是他,但是,除了他不可能有别人……
门后出现了一张令林诺惧怕的熟悉面孔。
一个看上去40多岁将近于50岁的男人站在那里,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眼窝深陷,神色憔悴,有些苍老的面容带着些许的旧疤痕,头上已经有不少的白发,长期的嗜酒让他昔日健壮的身子越发的颓废,看起来就像没有灵魂的木偶。
“……爸。”林诺开口的声音带着颤抖,她不敢直视着那个男人的眼睛,眼神只好低垂在地上。
男人把手上的酒瓶子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踢倒跟前几个碍着他路的空酒瓶子径直走到了林诺的面前。
不得已看向男人带着笑容的脸,林诺感到一阵的心悸,她想离他远点,可是她已经退到了墙脚根本无路可退了。
“女儿。”男人站在林诺的面前,张口就是这么一句话。
林诺只感觉到一股浓烈的酒精味扑面而来,让她的胃里一阵翻腾。
看着男人的面孔林诺紧咬着嘴唇,最后一丝的心理防线即将瓦解,脸上尽是恐惧。
男人看着林诺害怕的样子自觉的往后退了一点点,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带着疤痕的脸笑起来让人感到狰狞恐怖,有一些沙哑的嗓音讲出的话透着贪婪的意味:“听说,今天有一男送你回来,好像还很有钱来着。怎么样,你不打算向他要一点钱?”
“不,他只是好心送我回来,我不可能向他要钱。”林诺很果决的就回绝了男人的话,丝毫没有之前的颤抖,表情看上去很是坚毅。
“什么?”男人一听到她这话脸色一沉,那笑容已经无影无踪,神色变得很凶残了起来。他抬起手一把抓住了林诺的头发,林诺被扯住头发的瞬间尖叫出了声,五官扭曲在一起,看上去很是痛苦,但是看着男人的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倔强。
“呸。”男人朝地上啐了口口水,抓住林诺的头发使劲的晃了晃,“别跟那个死娘们一样,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林诺听见他的话后,看着他的双眼里多了一丝不明的情绪,用力咬着嘴唇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