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时,每轮到我洗碗筷,妈妈都说我要数几个,少就洗,多我就溜走。晚上一人吃饭,发现还是特别讨厌洗碗筷,似乎孩小那种本性没变。
但是几乎餐餐都是我洗,这风雨几十年,从未改变,一人吃自己洗;二人吃自己洗;多人吃还是自己洗。
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变的是能不能接受,韧耐程度。
记得每年即将进入春节,亲人的餐饮业都特别好,工人不仅难请,有些还提早回家过年了。叫上自己人,一人身兼几职:收银,送菜,,抹桌,洗碟,都是常有的事,其实最艰苦是洗碟。大冬天的,一蹲就是一二个小时,我是干净人,刚开始总嫌没洗好,洗了又洗,后来发现效率实在太低了,环境底下逼人,速度只有放得亦来亦快,一天二餐几个小时长蹲没问题,二天三天,腰和腿开始痛了。夜晚凉风袭骨,泡在冷水里鼻涕直流,亲人做得很累,还笑呵呵问:“你疲劳吗?”我流着鼻涕,又抽回去,笑笑抬头:不会.待亲人忙了又走开,黑暗中,一串银色液体要流到嘴上腿,麻得痛了!身体也严重感冒!为了完成任务,只好硬拼,不是为了什么,而是亲情。
那一年还没到春节,整个人生病倒下了,得了严重感冒,后来发展到哮喘,我还记得破漏的手套,刺骨的水透过漏洞渗进手中,粘乎乎把整条手臂冻僵;脚下的鞋也进水了,脚趾头一天下来,送菜,抹桌,洗碗,东奔西跑,长蹲,把大脚趾磨出一个一个大泡,然后灭了,又起新的。
那一年确实不想回家,害怕感冒传给家人,心里委屈却不能轻易拒绝,遂后跟老公说:“我不回家过年?”老公急了,嚷道:“不行!你都这样了,我能放心你在厦门过年吗?”
我踩着一瘸一拐的脚,背着许多东西,还是回家了,之后,吃了许多药才好。妈妈曾经问起,“琴,吃的东西你改变许多,你不喜欢吃甜汤圆了吗?”我说,“妈妈,人都是会变的!小时我不喜欢洗碗,长大了我特别喜欢洗碗!”
小时吃有厌恶,长大了是口味;小时行事没责任,大了有责任有韧劲,必须要做,坚持要干。
对于洗碗筷,谁都认为极其厌烦的事情,长大后,慢慢分担妈妈的家务,当时看她劳累,嫁了后,在一个小家庭里,他不洗,就得我洗,多半一个人在家时,我宁愿做点粥,吃着包装的的菜。男人要选择一人午餐,要么叫餐;要么,泡速食面最省事,全都是一次性的,连洗锅都不用,烧个开水,直接冲到桶装面里,泡会就可吃,多便捷。
洗碗筷往往被看作最未等的事,想到过去,单位里大伙合煮饭煮菜,说起什么最高级别?伙头(厨师),他一般和买菜相连,唯独洗碗,大家都弃如草芥,而每次我都被点到洗碗,我乐意,大家一起吃饭,他不洗,你也不洗,总得有人洗啊,别人做菜好吃,就让他做呗,我洗碗也没怎么样,凡是对待一件事,把它当乐趣,自然而然不厌烦。
所以我并不如此看待洗碗,劳动人民最光荣,这个世界,因为劳动人民有粮食;因为清洁工人,有卫生;因为栽树工人,有绿化,我为什么不能以劳动为乐?所以我每次洗起碗来都任劳任怨。
妈妈曾经说:“琴,你不爱吃汤圆了!”我说:“妈妈,我爱吃,其实,我不是不爱,是我少吃!洗碗筷一样,我现在不象过去爱点几个,是我能把它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