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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四) 异乡,邂逅红粉工作伙伴

2003年中旬我离开小镇,离开了那个猫店。异乡,邂遇一段情缘,让我遇见可人的姑娘,她叫王倩.

忆起王倩,是零三年夏季的一个上午。来公司十来天,我习惯坐在新位置透过玻璃看会议室一切动静。那个季节,对公司办公室是特别繁忙的季节,每天主任在二楼会议室都要接待不少从人才市场招来的人员,迎送了十几批,留下来的不多,我那一批是受到最好的待遇,不仅在三楼高层会议室受到茶杯款式,还受邀去参观全厂的大小动脉。

王倩没有经过主任这一关,被质检部的小蓝直接带去老板办公室。那一天,和往常一样,主任埋首伏案持笔,我在翻看查阅新工人的流进情况,干事小高在写东西,大家都在低头做事。一阵高跟鞋碰撞地板的声音传入耳畔。我们都不经意往走廊入口处张望,小蓝带着一位神色饱满的女子往老板办公室疾速走去,我看主任的神情有些不自在。

不到十分钟,高跟鞋声音又传来,我们又循着声音往老板办公室的出口处望去,小蓝把这名女子带了出来。

第二天,还是象前一天这个时候,主任走到我身边,“小K呀,你去安排王倩的住宿,干部宿舍三楼还有一个房间,麻烦你带她去。”

“主任,她是哪个部门的?”

“董事长秘书!”

我透过玻璃看到会议等待的那位姑娘,这和我的想像一样。或许我善于捕捉一个人的形情,在王倩第一天来时,我就预感我会和她成为同事。当然,这事并不让我吃惊,董事长秘书是高层的助手;王倩的美丽和有才是和职位相匹配的,我很高兴有这样一位可人的同事,今后和我始随左右。

带王倩去宿舍,她并不主动善谈,倒是我问了她不少情况,最让我记忆深刻她还是家乡镇政府的一名公务员,出来实践.

我们来到三楼。302是她的住处。里面摆了二张高低床,主任有预言另一张床是给过不久来公司任顾问的财务总监的。王倩很勤快,三下五除二收拾屋子,待我那天下午去看望她时,她已经把门窗,地板,外面的阳台擦得一干二净。就连需要的生活用品都添上了,我为她动作麻利而欣赏。

很快我们成了好朋友。由于董事长长期出差,王倩被唤做其它事情。刚来几天,她被主任安排采访车间一位课长。她的笔迹很好,我很少欣赏到女孩子的字迹写得刚劲有力,何况比我小十岁的王倩。

王倩有这方面的优势,又因为她涉及到宣传人才这块,恰好和我主版的文宣是相合的。最开始,我和主任一起出,王倩来了后,我和王倩一起出,我画画,她写字,我们相得益彰,可谓工作上的最佳搭档。

王倩二十一岁,留着一头漂染得很纯黄的长发,加之她高挑丰满,是个很赖看的女子。王倩走路的样子特别动人,她长发飘飘,由于她习惯披肩,柔软的黄发随着她的步伐摇摇生风。

王倩和我的到来,对公司有很大的冲击。特别是秘书室的秘书长,原来秘书长一直在老板身边的,王倩来后,她替代了秘书长的位置,每天一大早就捧个茶盘拧个拖把尽心尽职地为老板办公室的茶具和地板弄干净。

我们的老板四十来岁,长得很萧洒,董事长不在期间,他把王倩先调用做自己的秘书,王倩的工作每天除了扫地,大会小会记录,就是接待客人了。有时她说:“小K,我很烦,每天都是这样,我又不是保姆!”我总笑笑,回道:“现在的秘书不都是这样吗?”

王倩坐在我后面,她没事的时候就看从家里带来一本英语自考,看到一半,撑着脑门睡着了。有时,老板从走廊回来,我赶忙捅醒她,她会嚯得睁开她美丽的大眼睛,口里流串可人的口水,那时她美丽的睫毛会眨巴二下。

经常听得最多的是,老板一声:“小王,过来倒茶!”,偌大的办公室空间传来老板呼叫王倩的声音,王倩听到后惊慌擦去口水,三步二步朝老板办公室走去。

我和王倩成为好朋友,每次出外活动,老板必叫上我和王倩,原本是秘书长跟同应酬的,我们到来似乎和她的世界格格不入了,实际上,从我们进公司,秘书长没向我们打过招呼,当然这些我们并不在意,我们在乎的是工作是否被老板欣赏以及工薪是否匹配。

由于和王倩形影不离,就连我们的生活就密切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们一同进食堂,一起进餐,一起洗碗,一起休息。我睡四人宿舍的架子床,和三个财务妹妹一起;王倩的是二人单身房,中午吃过午饭,她就叫我去她宿舍休息,王倩的睡眠很好,躺在床上一会就睡着了,我睡不了,起来一看,这家伙还没脱鞋就呼啦呼啦睡下去了。

王倩毕竟是女孩儿,她经常午睡或者晚睡时贴个面膜以养脸,她的皮肤丰盈,刚来那时,我称她是个苹果脸,笑着把眼一眯露出被我形容象把长刷的睫毛。王倩的睫毛天然卷曲,侧面看非常非常漂亮,这会令我想起认识老公初期,发现他天生上翘使人顿生好感。

傍晚吃过晚饭的时候,我们相约去网吧,公司十几米处有个农家开的网吧,里面有七八台电脑,空气烟雾浑浊,虽是如此,公司由于没有网络,我们好此乐往.每次上它个一个多小时,这可能是我们唯一能与外界联系的娱乐场所。王倩有时和她在厦门的同学聊,她跟我说刚开始在厦门同学那住,交了二百元天天睡地板,住了二个月也不方便再住同学处了,就出来找工作,我呢想起刚来公司的情景,那时无网络无电话,一天心里闷得慌,十几天过去,直到王倩来了,她买了手机卡,我才换了新卡,然后得以和家人通络.

工作下来,我们也习惯公司单调的环境,我们在一起,经常讲心事,不过,大部分都是她讲,她似乎很认同我,也没什么隐藏的秘密。有一天,我们在新办公大楼一个空阔的地方小坐,两人正兴致勃勃交谈笑个不停时,耳畔传来呼嘶呼嘶的声响,不好!我反应敏锐拖起她直往新办公楼方向跑,一口气跑了十几米,迎面一辆装货的大卡车,把我们吓得手心冒汗,她慌忙拖上我,往空地上急跑,拐了一个大弯,才喘气停下来。双双目视刚刚我们坐过那个地方的上空,一条电缆正冒火花,嘶嘶索索个不停,她说:太可怕了!我倒吸了一口气,面对面,我们看着就要搬进新办公楼不禁都笑了。

王倩来后二十多天,董事长出差回来了。董事长回来,意味王倩要正职了。不久,她就被调去董事长身边,王倩的位置也由老办公大楼搬到新办公大楼,我后面的位置空荡了。王倩调走,办公室的文宣安排另一个副主任小吴和我一起负责。男人做事就是风火,小吴在那方面如鱼得水。

王倩走了,我身边少了个伴,当然为了工作,我也很快忽略那份胶如蜜的友谊。因为,八月九月是我们办公室最累的时候,车间要开设一条新流水线,至少要招五百名的新员工,我们办公室的任务很重,老板又压在眉睫,我没有过多考虑象平常一样去看望我可爱的王倩。

办公室立了方案,按每个月完成多少指标,指标与奖金挂钩,另外招聘部天天往外招人,每天总能带上十几个新人员回来,我是管新员工生活起居方面的管理层,每天我也很忙,从一条龙出发,安排她们住宿,给她们上思想课,带她们熟悉课长,自己的工作,每天周而复始,遇到八年一次的建厂日,我就更忙了,不禁要宣传文化活动,还要多方照顾新员工吃饭住宿培训的问题,有些住一天二天就捆被走人,因此要追踪了解她的动态,以备招聘部的考察。

八月未的时候,我回了家乡一趟,是为了回家乡动员招聘。第三天回来,小吴递给我一支钢笔。“送我的?”我问他。小吴笑笑,道:“这是你的奖品!”原来是钢笔字获奖。那天我意外发现秘书长的字贴和我的同排在一起。只是很可惜王倩未参加,听说,她也回家江西了,倒是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大堆吃的,什么花饼啦,七奇八怪的。

与王倩相比的,秘书长纤瘦,古典式的现代美人,我第一次见她时,我去公司报到会面老板,在老板办公室,我发现她穿着一套黑裙很显成熟,她没有在意我的到来,老板见是我,并让她先出去,然后指着窗外的设施对我说:“小K,你看看,绵延到那个山头是个处理池,我们的水处理器出来的水就是从九龙江抽上来的,都是我们的工厂和生活用水,那个地带是风水宝地,养育我们八年啦,过段时间就是厂庆了,要着力办好宣传,你写篇稿子,你那个主任没什么用,老思想,现在的企业要革新,多用年青人,年轻的思想。。。。”老板侃侃而谈,煞是风度,过后,他叫来主任,让他给我安排住宿。

主任不敢怠慢,毕竟我还是一官半职的副主任啊。但是主任有些卑躬屈膝的,就连老板都会当面批评他,他要察看老板的颜面,有时从他呆滞的目光和对我的好语,主任觉得我的到来是对他威胁,但我尊重主任,我称他主任或老大,即使这样,他也唯唯诺诺,生怕某天他的职位被某个新生所取代。

我没有顺势巴结老板,相反,老板和王倩一起应酬的时候总会叫上我,但是后期我拒绝了他们,我可能唯一拒绝老板的人。有一天,傍晚,我躺在床上,很想睡,每天都带新员工绕一大圈,我都从白猫快变成黑猫了。

那个时候,最想的就是下班后好好呆在清静的宿舍睡上一觉,但是同宿舍的小曾叫我,说是王倩在新办公楼叫我,我说何事,小曾说,可能是老板叫你吧。我起身,跑到走廊,看到王倩从新办公楼出来,我们的宿舍就在新办公楼后面。王倩下面喊道:“小K,下来!”我想,每次应酬就是喝酒,于是拒绝道:“我不去!”过没几分钟,王倩气冲冲又喊了:“小K,老板叫我叫你!”我想,说不去了吗?怎么又叫上我了,于是大声地回道:“我不去啊!你跟老板说一声”王倩吃不了我这招,扔下一句:“老板叫你,你不去我也没办法!”

好几回,王倩很晚回来,喝得醉熏熏,我知道她会喝酒,但是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很难,特别是跟在老板身边,王倩身为董事长的秘书,老板总爱扯她一起去。工作难推,不象我,夜间去玩不是我的工作范畴,我最想要的就是清静地休闲,我是女人,我的心归属于家庭和我工作上每做的一件事,老板叫我,情属应当也要相陪,但是既然王倩原来就是他名不副其I不实的秘书,我去干嘛啊?我也不会喝酒,这是我的大忌。

由于这些事,我和王倩有了分岐,王倩可能会认为不能和她同生死共命运;我呢,经常会受到她无端的脾气,我能理解,她当年只有二十一岁,对于刚涉社的女孩来说,发些脾气很正常的。

但是我忽略了她的困处,直到那一天,我被王倩电话催去看望董事长。一进门,董事长就问:“你还没来这里看过我!”我打着腔腔,心想,董事长哪有这么好亲近的。但是董事长象个小孩盘着腿在椅子上:“大家都来了,就你没来!”我心里嘘了一口气,董事长怎与我较劲。王倩在旁边解释说:“董事长,我叫小K来看你好几次,办公室她也很忙!”董事长责备道:“忙忙忙,有什么可忙的嘛!”我笑着说:“董事长,现在不来看你了吗?”董事长见我那么会讨人好话,挥手对王倩说:“你还坐在一旁干什么,副主任过来,泡茶啊!”我看王倩很尴尬,我忙说:“不要了,不要客气!我们就跟姐妹一样”董事长慢调地说:“怎么不要呢?小王,泡啊!”王倩坐在董事长身边,很僵,我却心里很难受。我和王倩是姐妹,我不想太拘于形式啊。但是不管我怎么拒绝,在董事长办公室,王倩充当着秘书职责。

这事过去十几天,王倩突然跟我提辞职的事。“小K,我可能要回家了!”王倩说时,我的心猛然被撞击一下。她说:“小K,你要不要过来当董事长的秘书?”我当时有些惊讶,我说:“我又不会喝酒,你怎么想让我当他秘书啊?”她说:“我感觉你当她的秘书比较合适,董事长的脾气很古怪。”王倩建议.我说,“不要管那么多。他六十多的人,有时会象个孩子嘛!”王倩脸色暗淡地说:“每天只是泡茶泡茶!”我回:“我也好讨厌泡茶!”

又过三天,王倩找到我,气呼呼地对我说:“他要不跟我辞职,我就把这些资料带走。”我吓了一大跳,王倩到底怎么啦?但是那一次心事,王倩没有跟我说,我想,我没有要求象一个月前我和王倩促膝相谈她愿意掏出她的心事和我分享,我为了工作的繁忙忽略了她许多工作上不快的感受,我可以理解,不过,在她离职的时候让她说显然已经太迟了。

王倩的离职被老板批下来,那一天王倩很高兴,说老板给了她一些奖金。我看到她脸上微笑时,我的心里舒畅许多。

第二天,我送着王倩,秘书室的小刘哭了,质检部主任哭了,她们都跟王倩年纪不差上下。我知道,作为成年人,我有抑制悲伤的情绪,她告诉我她要回去,是他的父亲要他回去政府部门上班。

人,终须一别。只是那种离别积聚一定时候,喷发出来,又是何等地伤感!为了王倩,为了那份友谊,那一晚,夜深人静,我哭得很伤心

王倩走后一个多月,我的重心转移到企业简介的设计,另外招聘和管理还在管,新的流水线出来了,新产品也上市了,中高层酒会,活动接踵不断,在我的心里地带仍保留对王倩一份深深地眷恋。

十二月份的时候,我意外收到王倩从家乡发来二张贺卡,一张是给小刘妹妹的;一张是给我的。两份贺卡,两种写法。小刘的在上面写着:你是个纯真可爱的姑娘,你将找到心目中的另一半,万事如意。

我的那样写:小K,我们既是工作上的伙伴,又是生活中的好友,虽然不常联络,但很想念!

我理解王倩和她的真实想法,她是我的好朋友。直到至今,我仍忘不了她,盒子里还保留她给我的一张存档照片和那张唯有永存的新年贺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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