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叫我猫,只有在没外人的二人世界里敢叫,而我不同,逢家人来,我也这般称呼他。曾经我用“猫看我象人,我看猫是猫”形容自己,惹得别人哈哈大笑。
2002年,我和先生还在故乡某个小镇上生活工作。我的“猫咪”昵称老公起的,当初叫他耗子,后来叫来叫去,我也干脆叫他“喵”了。
那一年,楼梯迎来新朋友,他们最悦耳的声音就是,每天喵喵叫。
店里来一群猫,其实是大人的忌讳,但我并不以为然。有一只是刚出生不久的小猫,被猫妈妈拖来拖去,拖的楼梯到处是胎血,甚好我们用的只用三层,第四层以上几乎都是他们庞大的家产。
由于猫生**挪窝,我也没怎么去理,但是也从没向其它人一样把那窝子猫赶出家门。猫妈妈用她警惕小心的目光呵护她的二个小崽崽成长,每天白天晚上我就是听楼上猫叫。
猫们没有受到外界骚扰,等小猫大点,它们开始越位,有时,小猫见三楼没人,喵咪喵咪偷偷窜下来。
那时逢暑假,女儿放假,父母带她前来。母亲见到猫后,第一个反映就叫:“楼上来了一群猫!”父亲没怎么理。倒是女儿,每次见我叫她爸喊出”喵”时,她就在一旁高声学道:“猫!”而且声带拉得很长,这一声稚嫩的猫叫,惹得父亲哈哈而笑,夸玩道:“难道楼上的猫是你叫来的?”我听了也只有嘻嘻含语。
猫无忧无虑生活了一段日,店里来了一个小亲戚,我们把他安排在四楼。猫怕人,失去了四楼的乐土。猫妈妈常不知离去,留着二只小猫嗷嗷待哺。有时觉得他们可怜,也会送些饭和骨头到楼上,但那两只执拗的小猫没有猫妈妈硬是连闻都没闻。
不是自家养的猫,见生人就怕。小亲戚没来的时候,猫妈妈眼睛贼亮贼亮的,见我一上楼,她就闪,偶尔有时她会溜下楼来,在地上能拣到几根骨头吃。
时间一长,我对她格外熟悉,有时,她捏手捏脚的声音我都能听得出,大概我想,她又要偷窥我在干什么,或者看我不在,趁机闻闻地板能留出什么。
有时,我也装得像她,蹑手蹑脚跃到外面,等她下楼,看她一晃身跃入厅中,寻思她想大概没人,可以安然嗅嗅味觉。我会偷偷跟在她屁股,瞄一眼探个头,最初她有察觉,机灵地抬起头,四下就扫,我窝在角落偷偷地笑,她看一切没动静,依然这里闻闻,那边闻闻,大概养着二小家伙,饿得发慌。她怀孕的时候,我不经意去四楼,能看到她极好的毛色,黄白相间,毛路顺畅,生了孩子后,生计发生极大的变化,这个妈妈既要维持每天小猫的生养,又要养活本猫。打老鼠吧,虽然市场附近,夜间常见沟边有肥硕的老鼠蹦达,他们天生懂得现在的人不过街喊打老鼠,因此四面威风,连遇到猫们也不怕,一个忽乎,蹦进窟窿去。好歹可怜就可怜这只猫妈妈,孕了孩子就是要自己看管,就连抚养都无尽猫爸爸的责任。她饿得一天天消瘦下去,肚子瘪瘪,身体的背脊直露。
唯一我这个临时主人,省心让她安慰的是,偶尔能听到老公呼我叫猫时,她像是听到亲切的主人在呼她,她跟着竖起耳朵在倾听。
没有食粮,日子难捱。猫妈妈已经不能象过去一嘴叨住小猫挪窝,她扼叹,但无能为力,晚上扔下小猫,夜间听到小猫嗷得就更响了。
猫妈妈再回来时,是小亲戚搬离四楼后。我偶尔会去看看,两只小猫饿得狂叫,见到猫妈妈舌头又舔又吻时,它们显得很安然,声音逐渐变小。
我唤着喵喵声,猫妈妈见我前来,还是一对瞳孔透亮地看着我,她跳到更高的地方,生怕我前去捉她。但是我表示不伤害她,只是想拿着饭给她们吃。我的好意猫妈妈没有心领,她见我退后一步,从高处跳下,径自走到叫得不行的小猫身旁,那样子感觉它们分开很久很久。
我偷偷地下楼,希望她们能吃上一口,但是当我同一天重踏这块猫窝时,那块饭依然还放在原处,猫妈妈已经走了。
不久后我也走了,搬离了那个地方。但是对于猫,我一直有无尽的深情,她们的眼里透着幽怜,淡淡的灵性,
猫缘通虎性,咪传空谷声!也许只有懂猫的人,才能真正了解她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