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来了。”高高地城墙上有名女子正等着所约之人赴约,她眺望着城墙外的世界,眼眸深邃。
“你想怎样?”
女子冷笑声:“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她长言漫步:“其实,我们有一个很大的共同点……”
“我能和你有什么共同点?”他自嘲道。
“你可别耐不住性子,我俩都是聪明之人,可为所爱之人不择手段。你和花柳颖的这桩婚事,我能‘载舟亦能负舟’,只要你偷练禁术的事不用让花柳颖知道,罗娜就已经坐不住了。如今你在罗娜的心里可是得力的干将,当然,我父亲也是。我们的目标虽说不同,但也算是同道。”
“不择手段?那是你。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既然你还想继续听下去,那就好好谈谈。世上爱这东西谁拿得准呢?你明知道花柳颖她喜欢的不是你,你却还要为她拼死拼活干这儿干那儿,她最多也就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罢了,你也知道我和她喜欢上了同一个人。你这么聪明,想必应该懂我的意思,你想,到时候仙灵界可就成了你们俩的世外桃源了。”
“要我和你联手?开什么玩笑?”
“条件随你开。”
他转眼望向仙灵界的茫茫边疆,陷入沉思……
“要我和你联手可以,我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能伤害到她一分一毫。”
“吴凡,是我看错你了。”小颖从后边的石柱后走出来,下了台阶。吴凡用幻术移动到小颖身边,拽住了小颖的手腕。
“等等,小颖,听我说。”
眼泪在小颖的眼眶里打转,眼见就快要溢出来了:“好,我给你一次机会,就在这儿说清楚,”小颖将吴凡的手甩开,“我原本来找你,是想问清楚之前一些莫名其妙发生的事,还有今天这件荒唐的事,看来现在不用问了,都是你做的,是嘛?”泪珠从小颖的脸颊边缓缓流下,低落在载满尘埃的地面上。
“在感情上,是我对不住你,我以为你会理解,没有尽早表态也是我的过错,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偷练幻术的禁术是什么下场吗?”小颖有些失声,却也还强忍着泪水,她不想让自己这么多愁善感,坚强些或许不会让自己经常受伤。
“我比你清楚,是,我是练了,可你知道我做这些为了什么吗?”
“你设了这么大一个局,你变成永恩的样子和师父定下三日之约?在血月之日你也在场吧?只是没想到结局罢了,没想到师父没死,我却进了艾欧尼亚大牢,是嘛?然后你又回艾欧尼亚想把我救出来,可我却阴差阳错地被花语月带到了她的院子……好,这些我都不追究,可梦曦姐姐那晚的晚宴是怎么回事?诺克萨斯的人怎么会来?母王也根本没有邀请他们,你也知道这件事的内幕,对嘛?”小颖对吴凡似乎有些心灰意冷,在她心里,他总是那么万能,及时出现在需要出现的时候。
“呵,师父,师父,你到底对他难道只有师徒情分?”此时吴凡不知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是无比的焦灼,还是刀割般的心痛。
“要不是他,我早就在回家的路上被打死了吧,他对我有恩,他救过我的命,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小颖低下头。
“不过只是上演一场英雄救美,要是我,我可不会这么手下留情。这又有什么?我不也……”吴凡没有继续说下去,小颖此时正看着他。
“我看到了。”吴凡的深邃眼眸中冷谈起来。
小颖擦了擦泪珠,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脸颊,冷风把鼻子都吹红了:“好了,我也不管你和谁有过什么样的约定,如今我只想问你一句,剑在哪儿?”
“什么剑?”
“疾风剑。”
吴凡叹了口气:“那个地方我不允许你去。”
“这应该在你做这件事之前就应该考虑到,我没这么多时间浪费。”
“暗影岛。”花语月在城墙上喊了声。
小颖扭头就走,吴凡却执意拉着小颖不放,他知道,她接下来会去暗影岛,可若是不让她去……两人拳脚相加,小颖手中酝酿着火团,却在出击的那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怎么回事?”吴凡没有给小颖诸多思索的时间,将小颖打晕在自己的身旁,靠在右肩。
“看来你也有狠心的时候。”
“这不关你事,我们的约定,我会遵守的。”
午日,阳光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吴凡没有将小颖带到其他地方,让慕容驮着进了宿舍。
小颖冥冥之中睁开眼,摸了摸后颈,试着活动了几下,她准备去披上外套。在此时的她看来强盛的太阳光也不过只是一时的闪耀。她慢慢起身,俯下身子穿鞋,走至衣架边却看见衣兜里有个蓝色的东西,她小心翼翼地将其取出,是挂在剑柄上的流苏。
她开始流泪,情不自禁地。
“不要哭,我的公主,大胆地去追求你的所爱。”放在床边的古书被施了魔法似的,书页被一页页翻开,这是火魂一套的出场方式了吧,还是那么诡异。
小颖忙着擦了擦泪,她不想有人知道。小颖将目光转向一边,眼神里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
“我知道你感情上很为难。”
“恐怕这世间也就只有你懂我心里的难处。”小颖从一簇火魂的话中得到了安慰?
“嗯……”火魂似乎是在思考。
小颖撑开衣袋,又将流苏放了回去,长叹道:“我不会去给师父徒增烦恼,毕竟锐雯姐遇见师父在先,我只希望……永远只做跟在他身后的小徒弟,陪着他,足矣……”小颖说着这些话,这针针字眼给以她阵阵心痛,她不甘如此,却又无奈只能如此。
屋里一片沉寂,火魂却不多是情感之灵,他只是一个生命体中的一个组成部分而已,他没有打破小颖的沉思,直至传来敲门声,火魂才隐隐退去。
敲门声落后,门把手被“咔嚓”一声旋转了半圈,小颖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从落魄般面容上勉强地挤出笑来:“慕容姐。”说完就装作没事儿人似的发着呆。
慕容走到床边坐下,手轻搭着小颖另一边的肩,不停地轻轻拍打着,却没有说一句话。
“慕容姐都听到了?”小颖抬起头,慕容从一双失落的眼里看见了一个给予小颖姐妹之爱的自己,她将小颖的双手握在自己温暖的手心里。此时的小颖,似乎感到没有那么冷了,她止住泪,慕容将小颖的头扶到自己的肩上,两人持续了好久,没有说话。
“你应该正确面对自己,小颖,你一定要领会这句话,当你累了迷茫了的时候,停下脚步想一想,自己最初的心衷于什么。”
小颖当然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可如今的情况却……
“好了,慕容姐,我先和你说说正事儿吧。我想,我应该还有许多问题想要问你。”小颖强行收了收自己的情绪,反过来将慕容的双手握在手心。
“暗影岛在哪儿。”一双渴望的双眼正望着慕容,她渴望得到答案,慕容对小颖问出的问题不知所措,暗影岛距离这儿不但远,那里还全都是灵魂所居住的暗黑之地,虽说原先是人们的仙境,可如今早已变成亡者幽灵的聚集之地了。
慕容很疑惑,小颖是怎么知道暗影岛这邪恶之地的,她要去那儿干什么呢,慕容从小颖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助中夹杂着一丝哀伤:“你想去那儿?”
小颖闭口不言,她只是不知道怎样回答慕容罢了。
海岛上海拔最高的地方,常年风如刀刮,雪如光撒。风,折断了樱花的枝桠,雪,压矮了樱树的枝头。或许也只剩下这片樱树,还能与之为伴,飘飘洒洒。
冰洞里传来水滴从尖刀般的冰滑落下来的“滴答”声,又或者说是冰牢中的冰链与晶莹剔透的冰碰撞发出的清脆的响声,为这场无声的漫雪飞舞之景增添了几丝凄凉。
双手手腕的冰环,连着冰链,切入深深的冰墙,手无寸铁,何况如此坚硬之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