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身体略有好转,趁着现在的精力,晚儿换了男装,来到了镇上的一家药铺。
“您好,您抓点什么药?”
晚儿拿出药方。
掌柜看了看,都是大补的药,他随即抬头看了眼晚儿,“您可是哪里不适?”
晚儿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柜台上,“把药做成蜜丸,三瓶,过会我来取。”她说罢离开。
掌柜收起金子,有钱他自然不会不挣。
晚儿左转右转几个街区,来到早上并不热闹的倚芳楼。
“哟,爷,这么早就来了啊。”老鸨上前,早上没有姑娘在门外迎接。
“今儿,想跟妈妈商量点事情。”
老鸨看着严肃的晚儿,她是做生意的人,自然会笑脸相陪,“哟,爷,怎么话说得,您里面请。”
老鸨前面带路,晚儿走在后面,她一直在琢磨晚儿的意思,这么一大早就来,表情严肃,莫不是看上了哪位姑娘来赎人的?纵然赎金再高她也不会同意的,那姑娘挣得钱可是没够的,比赎金可多得多。老鸨将晚儿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爷,您坐。”她转身去沏茶。
“妈妈不用忙活,我一向有话直说,今儿来,就是看上了倚芳楼,想跟您东家商量商量,价钱合适,我就把它买下来。”
老鸨一惊,她没有想到面前这个人是来买这块地的,“哟,爷,您要是把这买了,您让我们这群姑娘可怎么活啊。”
“我买这儿自然还做这生意,而且想留下的都可以留下,更何况妈妈您这么有经验的人,我又怎会随意变更。”
“这…”老鸨看着面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倚芳楼如今挣钱已不多,他怎么会做这么一个赔本的买卖,老鸨开始怀疑晚儿。
晚儿看出老鸨的意思,从怀中拿出三锭金子,“定金,就给您了,还望您跟东家说一声,在下会出一个很合适的价钱的,绝不会让他亏了。”
“哟,”老鸨看见金子眼睛都放光了,“爷您这怎么话说的,”她立即将金子揣入怀中,“得,我这就去跟东家说去,实话跟您说了吧,您来的可真是好时候,倚芳楼已经不如从前那么火了,姑娘们就是这些,看都看腻了,东家也为这事发愁了,如今就快只赔不赚了。”
“有妈妈这句话,我心里也有个底了,那三天后,还是这个时间,我来倚芳楼,约着东家咱商量商量价钱。”晚儿起身,准备离开。
“行您了,话我一定给您带到了。”
“多谢妈妈。”晚儿转身离开。
“爷您慢点。”老鸨一直将晚儿送出门外。
晚儿摇了摇头,回到药铺取药后就回去了。晚儿看着手里的药,都是大补的药做成了,吃了之后增加精力,她最近有很多事情要去办,也只能这样维持着,她把药放好,不想让其他人看见。
两日后,杜梨将茶楼卖出,拿到三百两白银。
“去账面上拿四千两银票给我。”晚儿写着什么。
“四千两?”杜梨不知道晚儿要做什么,晚儿既没说,她就不会问,“现在吗?”
“是。”
“那我这就去。”
“还一件事,这件事情虽然不难办,但,我怕你不是很想去办。”晚儿停笔看着杜梨。
“什么?”
晚儿拿出她这两天费心思写好的对倚芳楼的整改,“这四千两,我想去买倚芳楼。”
“倚芳楼?那…可是青楼啊。”杜梨有些惊讶。
“可是青楼才是最好收集情报的地方,倚芳楼本就有我们的人,何不把它买下来。”
杜梨翻看晚儿写的想法,“卖艺不卖身?这还是青楼?”
“我们何必要与别人相同,这件事你和石竹一起去吧,你们两女扮男装,我会跟妈妈交待好的。”
“嗯,好吧,我去办,反正就是整顿吗,跟云仙居不是一样的,宫主放心,我一定做好。”杜梨拿好手中的东西。
“嗯,有点为难你了,你明日下午就着手办吧。”
杜梨点头,“那宫主,我先去拿银票了。”
晚儿微笑,杜梨离开。
“来人,请香堂堂主来。”
“是。”
………………………。
“参见宫主。”
“嗯,找你来,就是想问问,玉佩的事有什么进展了吗?”晚儿背对着芸香,说话很冷。
“回宫主,暂时是找到了做玉佩的地方,但那儿的人说做这玉佩的师傅已经解甲归田了,他年事已高,也很久不联系了,我们只拿到了一个地址,现在还在找那位老师傅。”芸香办事,也一向很仔细。
“嗯,把地址给我吧,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晚儿转过身来。
“为什么?”芸香有些疑惑。
晚儿拿过地址,然后撕碎,“其实有些事,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芸香似懂非懂,“哦,那芸香告退。”
“嗯。”芸香离开后,晚儿拿起笔,将刚才的地址写了下来,她将纸收好,出门向兰苑走去。
晚儿敲门。
“谁?”
“我。”晚儿答道。
依兰立即开门,“参见宫主。”
“起来吧,过来讨杯茶喝。”宫内人都知晓,依兰精于茶道。
“是,宫主请。”依兰带晚儿来到了内间,她拿来茶叶,为晚儿泡茶。
晚儿从怀中取出刚才写的地址还有玉佩的描样,“出去帮我办这件事,找这玉佩的来历。地址是做这玉佩的老师傅家,只是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还能否找到,你尽力去做吧。”
“是。”依兰依旧在泡茶。
“实在找不到什么就回来吧,宫内人问起就说我交待你去办点事情,”晚儿又拿出一袋银两,“这些你拿着,十天半个月还是够的,出去就用自己原来的面貌吧,别轻易使用武功。”
依兰抬头看了一眼晚儿,“我一定办好。”
晚儿点头,依兰已经泡好了茶,“安神的。”
晚儿微笑。
“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你毕竟刚中过毒,还是多休息吧。”
“放心,不会有事的,你出去也多注意安全。”晚儿放下杯子,转身离开。
转日早上,依兰已经出发,晚儿也换好了衣服,拿着四千两银票,驾马向倚芳楼而去。
“哟,爷来了,东家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老鸨看见晚儿,立即迎了上来。
晚儿随老鸨来到二楼雅间。
“是您看上了我的倚芳楼?在下徐渊,请。”徐渊示意晚儿坐下。
晚儿看着面前这个将近五十岁的人,“徐老板,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说太多废话,倚芳楼我确实很想要,您开个合适的价钱吧。”
“还未请教公子贵姓。”
“在下姓白。”
“白公子,徐某也实话实说,倚芳楼已经是在下的最后一个产业,所以…”
晚儿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最后一笔钱,这辈子得是够的,“四千两。”
徐渊有些呆住,他没想到晚儿会开这么高的价格,他本想着三千两左右就可以的,“这…”
“徐老板,我想这个价格还是很合适的吧,您如果同意,我们现在就可以签房契了吧。”
“白公子真是爽快人,在下能跟白公子合作真是毕生的荣幸。”徐渊的心里都乐坏了,他立即拿出房契地契,将它交给晚儿,“倚芳楼就是您的了。”
晚儿拿过东西,掏出四千两银票,交给徐渊,“多谢徐老板割爱,我还有些事情要跟妈妈说。”
徐渊立即起身,“那在下就先行离开了,祝白公子生意兴隆。”
“多谢。”
“哟,白公子,以后就是我们新东家了,您可是要见见咱们姑娘?”
“不用了,倚芳楼需要整顿,我会派人过来办这件事的,麻烦妈妈下去跟姑娘们说,倚芳楼换了东家,以后想留的可以留下,想走的给点银子让她们走吧。”晚儿饮着茶水。
“这…东家,这姑娘要走了再招可…”妈妈有些担心。
“按我说的做,妈妈放心,我不会让倚芳楼败了的。”
“行,有您这句话,我绝对给您办好喽。”
“嗯,整顿这段时间,让姑娘们都放放假吧,”晚儿拿出三百两银票,“这钱,给姑娘们分了。”
“哎,哎。”老鸨拿过钱。
晚儿又拿出一锭金子,交到老鸨手里,“只要你把事情办好,赏少不了你的,但我把狠话也放在这,你要是不好好给我办事,偷我的银子,也别怪我太狠心。”晚儿使出内力,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
老鸨吓了一跳,“我一定听您的,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您的事情来的,您放心。”
晚儿微笑,起身离开。
老鸨叹了口气,看来不是个简单的主。
晚儿找了家裁缝店换了一身女装,老板还奇怪一个男人怎会买女装,但晚儿一出来他就呆住了,这世间竟有这么好看的女子,晚儿瞪了他一眼,带上面纱,她要去无月殿看看月浅息,看看素陵是否还来打扰。想到素陵,晚儿就想到了寒越,她摇了摇头,想把寒越甩出自己的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