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主带着晚儿来到一间茅草屋,他将晚儿放在床上,运功为她排毒。
晚儿的额头上渗出了汗水,突然一口黑血吐出,倒在身后的陵主怀中。陵主从袖中取出手帕,为晚儿拭去额头上的汗水。
“想不到这杀人不眨眼的素陵陵主,竟也有这柔情的一面。”晚儿虚弱的说道。
“我何时杀人不眨眼?”陵主看着怀中的人儿。
“你对你弟子喂与毒药,让他们变成死士,难道不是杀人不眨眼?”晚儿说的有些有气无力。
“他们得到这么强的能力难道不付出什么?这世界上凡事都不是免费的。”陵主说的那样傲气。
晚儿看着他,面具下看不到任何表情。
陵主似乎明白晚儿的意思,摘下面具,“寒越。”
很俊美的男子,晚儿看了他一眼,准备起身。
寒越一把将她按下,翻身压在晚儿身上,“我说过,这世上任何事都不是免费的。”
晚儿看着寒越上扬的嘴角,“你是想要玉砂宫,还是…”
寒越看着晚儿,一点点靠近,他手抚摸着晚儿的脸颊,在她耳边呼着热气,“你。”他慢慢摘下晚儿的面纱。
“好像玉砂宫更值些。”晚儿仔细观察着寒越的举动,不管他是不是敌人,他都是一个男人。
“呵。”寒越拿起手帕,为晚儿擦去嘴角的血迹,他起身,拿来笔墨。
晚儿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怕玉砂宫回来扫平我的素陵。”寒越将笔递到晚儿手上。
“我们可不是你的对手。”晚儿在纸上写到,平安,勿挂。
寒越将信叠好,叫来一只信鸽。
“希望你的鸽子,不会哪天被我吃了。”晚儿看着飞走的信鸽。
寒越扭头看着晚儿,笑了,“先休息吧。”
…………………
清门。
“师兄,大部分宾客都已经回去了。”星玶进来。
“嗯,王爷也安全送回去了?”玉文宣整理着书桌。
“是。”星玶好像若有所思。
玉文宣抬头看着星玶,“还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
“嗯?”星玶看着玉文宣。
“台下有的是明眼人,是不是素陵下的毒有目共睹,这件事对素陵并没有危害,但事情发生在我们清门,不管是否针对于她,我清门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外人看来,就会觉得清门也不过如此。”玉文宣拿笔写着什么。
“那她是真的中毒吗?”
“看那样子,应该是的。”玉文宣从抽屉中取出一个药瓶,“明一早你就把这个送过去。”
星玶接过,“好。”
…………………。
清晨叽叽喳喳的鸟叫,晚儿渐渐苏醒,只是还觉得有些疲倦,身体应该已经无事。看着周围与昨天已完全不同的环境,她打算起身看看,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只着单衣。
“醒了?”寒越推门而入,“早饭准备好了,起来吃吧。”
“这里…”晚儿环顾四周。
“是我的宅院。”寒越扶好晚儿,为她垫好枕头。
“我的衣服…”晚儿有些害羞。
“我换的,”寒越为晚儿拿来湿毛巾,“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啊。”
“你!…”晚儿低下头。
寒越拿过晚儿的手,为她擦拭。
“我…我自己来吧。”晚儿抽出自己的手。
寒越为她取来一件淡蓝色的衣服,“说过要赔你的嘛。”
“嗯,多谢。”晚儿起身准备换衣,寒越出去。
待晚儿梳洗完毕,寒越端来早饭,喂与晚儿吃,“你的身体,休息两天就可以了。”
“嗯,我知道,多谢陵主相助。”晚儿避开他的眼神。
“叫我寒越。”
“你就打算让我一直待在这里?”晚儿抬头看着寒越。
“这里环境优美,适宜修养,你应该也没有什么事要忙吧。”寒越拿起丝帕,为晚儿擦去嘴角的污渍。
“我可没说过。”晚儿拿过,自己擦拭。
“你身体不是很好,还是多修养的好。”寒越收好早饭的碗筷。
“我想出去走走。”身上有伤,还在敌人的地盘,晚儿需要知道自己身处的环境。
寒越点头,转身出去。晚儿换好了衣服。
“外面有风。”寒越拿来一件自己的衣服,披在晚儿身上。
“多谢。”晚儿微微点头。
寒越扶着晚儿来到院中,很美的环境,树木郁郁葱葱,远处小溪流淌。
“你到真会选地方。”晚儿微笑,看着周围的景色。
“不过就是想选一个安静的地方,人少了,这些花花草草长得也就好了。”
晚儿看着远处的小溪,却用余光观察着身边的寒越,他算得上是一个优秀的男人,只是作为素陵陵主的他,不免让人觉得有些畏惧与仇恨,晚儿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对弟子狠心的人,竟会对自己这样关心?他什么女人没有见过,她晚儿又有什么特别的?还是…晚儿联想到自己来这的命运,是不是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在想什么?”寒越的声音打断了晚儿的思路。
晚儿冷笑,“在怀疑你的良苦用心。”
“何苦这样想我?怎么,觉得我对你的秘籍感兴趣?”
晚儿扭头看着他。
“我不过只对玉砂宫感兴趣,前宫主的死与我可没有太大关系,我的人到那时人已经不行了,她自己跳的崖,又岂能怪我?”寒越说的那样简单。
“那你为何不伸手相救,反到雪上加霜?”晚儿有些微怒。
“你以为这江湖中的人都会因为你救过他而感激你?在利益和欲望面前,谁还记得你曾经给的那点恩惠,你只有够强大他们才会怕你,才会听从于你。”寒越越说越冷。
晚儿还想说什么,却看到寒越那透着凶狠的目光,或许他说的是事实,但却不是全部。
“我是女人,目光自然没有你那么远,但是玉砂宫,却也不是你可以随意弄到手的。”晚儿说的很坚定。
寒越嘴角微微上扬,“那你可知道,原宫主也是个狠角色,对待宫人也是要求严苛,你这样温柔,只怕玉砂宫别毁在你手里才好。”
晚儿目光有些涣散,“其实这一切,又与我何关呢?”
寒越看着晚儿,她凭空出现,任玉砂宫宫主,武功高强,却未曾查探到任何关于她的事情,连她是什么身世都不知道,这么特别的女人,似乎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有什么想吃的,我去街上买。”寒越打破寂静。
“不…”晚儿本不想吃什么,但寒越离开是个好时机,“想吃点酸的。”
“嗯?好,我一会就回来,你自己没事吧。”寒越轻抚晚儿的头发。
“嗯。”晚儿点头。
“好。”寒越离开。
晚儿叹了一口气,因为她以前的伤,她对男人都不会完全的信任,即使是对玉文宣,玉砂宫宫主这件事也是瞒着的,更何况对于寒越这种男人,他的眼神告诉她,这个男人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男人莫名对你好,就一定是因为你身上有他需要的东西,别奢望他会爱上你。想到玉文宣,她离开也有些时日了,待安排好玉砂宫的事情,她也该回去了。趁着寒越离开的这段时间,晚儿在院内查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不过一个普通的宅子。
寒越回来的时候,发现晚儿已经梳妆整齐,“要走?”
“还有些事情。”她带上面纱,走到他面前,拿过他手里刚买回来的食物,转身离开。
寒越一把拉住她,将她拉入怀中,隔纱吻上了她的唇,“是不是以后就只是敌人?”
晚儿微笑,拿出怀中的丝帕,放在寒越手中,转身一跃离开。
寒越看着手中的丝帕,空白的没有花纹,他微微一笑,原本都是计划性的接近,现在似乎都乱了。
玉砂宫。
“宫主!”看到晚儿回来,四人立即上前。
晚儿没有说话,只是拉着依兰向晚阁走去,“你们先回去吧。”
“晚儿?”依兰看着晚儿将面纱摘下,将手中物品放下。
“对芸香,以后多几分戒备。”晚儿轻声叹气。
“此话怎讲?”依兰有些不懂。
“我仔细想了一下我中毒的事情,毒肯定不是放在饭菜中的,清门这次很仔细,饭送到宾客前都会再检测一遍,而且…别怪我狠心,那日送给你们四人的花,都是带有特殊香味的,而且香味可以持续数日有余。武林大会第一天我便叫芸香回去了,晚上我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就有她的花香味道,起初没有很在意,直到后来我中毒,因为那两天,不可能有任何人对我下手。”
依兰坐下,她思考着晚儿说的话,秘籍这件事如何泄露,她不是没怀疑过她们三个,可是多年的感情,她一直没有去相信,“真的…”
“我不会平白无故去污蔑一个人,这件事我也是想了很久的,而且似乎,她就是素陵的人。”晚儿也不愿意去承认这一点。
“…那我们要如何做…”依兰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你无须告诉他人,因为我们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是对于她,确实要多一颗防备之心,你明白这件事就好,待她还像从前一般,别露了破绽。”晚儿叮嘱着依兰。
“我明白。”依兰点头。
“咳咳。”
“你的伤怎样?石竹她们说,你被陵主带走了。”依兰起身轻拍晚儿的背。
“已经没什么事了。”晚儿摇头,她不想让依兰担心。
依兰看出晚儿并不想说她和陵主离开后的事情,“清门送来了药。”依兰从怀中掏出。
“嗯,”晚儿接过,“云仙居怎么样?”
“生意很是红火呢,这几日赚的就是平日的四倍。”依兰为晚儿倒杯白水,让她服药。
晚儿打开药瓶,闻了闻药的味道,“嗯,好,云仙居还是杜梨亲自在打理?”她取出一颗。
“是。”
“嗯,把她叫过来吧,你先去吧。”晚儿将药丸服下。
“是,依兰告退。”
晚儿揉了揉略痛的头,她有些累了,但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办,她拿来笔墨。
“参见宫主。”杜梨来到房间内。
晚儿收起药瓶,“嗯,坐吧。云仙居的事情你看能不能转手给你信赖且可以胜任的人,你毕竟是玉砂宫的堂主,云仙居的底,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这…”杜梨有些吞吞吐吐。
“要是困难的话,你看看现在能不能着手培养一个。”晚儿为杜梨倒了一杯茶。
“回宫主,我是有一个人选,只是…”杜梨有些犹豫。
“怎么,有话直说。”晚儿微笑。
“是,她是我妹妹,从聚福楼的时候我就已经着手教她做这些事情,我实在是不想让她跟我一样,在江湖里打打杀杀的,想她以后也能有个好人家嫁了。”
“你有这样的想法以后早点和我说,我会给你安排的,既然她熟悉这样的事情,你就交给她去做,也让她锻炼锻炼,只是多余的事别让她说。”晚儿叮嘱道。
“杜梨明白,谢宫主。”
“以后有什么事情我就直接找她,你从账面上拿出一些银子给她买个宅子到外面去住吧,再买点丫鬟管家之类的,这些事你都会办,以后就别让她住在玉砂宫了,那宅子就算你们姐妹的一个家吧。”
“多谢宫主,杜梨永生难忘宫主的恩德。”杜梨起身跪在晚儿面前。
“这是做什么。”晚儿扶起杜梨,“再者,从到玉砂宫开始,我就说我们是姐妹,你这样就太见外了。”
“是。”杜梨坐回椅子上。
“还有事情要你办呢,把茶馆卖了,这个产业我们不要了,这件事,越快越好。”
“好,我立即去办。”杜梨说罢起身。
晚儿忙拉住她,“这个,”晚儿拿出她刚写的新菜式,“给肖谨。”
“是,你的伤?”杜梨有些担心晚儿,她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没事,已经没有大碍了,休息几日即可。”晚儿微笑着。
“好,我先去了。”杜梨离开,带上房门。
晚儿捂住胸口,那毒打乱了她的内息,还害她受了内伤,寒越纵然帮她把毒解了,但她并没有很好的休息,她现在虚弱的很,想要完全恢复恐怕要闭关一周左右,但是现在,她没有这个时间,她只能硬撑着来到床上,运功慢慢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