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虚空中走了出来,当十三看见此人时,满脸尽是惊讶。当妖月看到此人时,满脸尽是不可置信与恐惧。
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子背着一把长剑,带着一股忧郁的表情,仿佛这个世界都是沉闷的、哀愁的。他仿佛有发不完的、流之不尽的愁绪。他朝着老头拜了摆,不冷不热地道:“流觞,见过长老。”
那个长老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夸奖道:“传说中的人物果然如龙似凤深,实力不可测啊。”
流觞没有因此而傲骄,好像一切理所当然,又好象一切无关己身。他转过身来看着十三,有一些强求地露出了一丝微笑道:“十三兄好久不见。”其实,他本不该强求自己,这也不是他的风格。但是他是把十三当朋友的,虽然这是他第二次又见十三。时间上有些仓促,他不想这样的见面太尴尬了。他更不想把他的忧郁带给他的朋友,可是他也只能做这么多。
十三鬼面上变成了一个童真的小孩的面目,他点了点头给流觞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次流觞重新看着那个仙武神院的长老淡淡地道:“今日,长老能否给我一个面子,放过十三他们。就当我欠长老一个人情,他日长老要是有什么需要,可随时来唤,如何?”
“哈、哈、哈,传说中让你欠一次人情比登天还难。今天,我怕是要赚到了。不过,学院有学院的规矩,就是我想徇私也不成啊。”仙武神院长老一声长笑,人们感觉压力一波接着一波,他却又对着流觞道,“听闻你剑法已达至高境界,有着自己的道路。你的流觞剑更是剑中真凤,不知可否让我见识见识?”
当十三听了仙武学院长老的前半句话时,鬼面直接便成了一个赤面獠牙的凶鬼。他双拳用力一握,眼睛里闪过一丝异色,仿佛做了什么决定一样。然后,便能看见十三双眼剑芒吞土不定,仿佛一把弑天神剑,斩仙灭魔,邀战天下。当他听见那长老后面的话时,眼睛才恢复了平静,脸上恢复了常色。他准备先看看情况在做打算。
仙武神院长老‘咦’了一声,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但又似隐似现没了踪迹。他便以为是幻觉,不再去追究了。
说吧,就见那长老轻轻地抬起了左手,向前一挥,一股流光飞过。流光化成了一把黄色的巨剑,巨剑斩破虚空,向着流觞压迫而去。此时,所有人都感觉巨剑是朝着自己而来的,他们每个人的头上都悬着一把巨剑,头悬利剑,如履薄冰。
流觞的流觞剑在不停的轻轻地颤抖,仿佛受到了挑衅。这是渴望战斗的表现,这是要利剑出鞘了。流觞轻轻地仿佛安抚自己的女人般抚摸着流觞剑道:“流觞剑出必见血。不是敌灭,就是剑断人亡。你是不可以随便出鞘的,出鞘便是锋芒?”那流觞剑得到流觞的安抚后就静了下来,它仿佛一个听话的孩子般沉默了。
只见流觞慎重地盯着疾驰而来的黄色巨剑,然后双掌在身前合实,小拇指和无名指紧扣,人后闭上了眼睛。
地下的众人感觉自己的剑都不受控制,都在颤抖,在兴奋,想要离鞘而去。他们将剑从背后取了下来,紧紧地握在手中,可是面对的压力越来越大。最后,止不住趋势,所有的剑都化作一股流光奔向了流觞,在流觞的头顶上聚合,形成了一把很大的金剑。流觞‘哼’了一声,大金剑便奔向了黄色的巨剑。
“爆”
一声巨响仿佛能震碎人们的耳朵,漫天的火光仿佛能亮瞎人们的眼睛。那把黄色的巨剑在爆炸中化作了泡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那把金色的大剑化作了漫天的星屑,纷纷扬扬,像尘埃一样,被风一吹无影无踪了。
当时,场中只有十三的剑纹丝未动,而纳兰云梦的剑只是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便安静了下来。仙武神院的长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流觞没有去注意,因为这不是他关心的问题。他只是关心他该做的和要做的事,其他,事不关己,己不操心。
“好”仙武神院长老感叹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看来我是老了。既然今日我没有把握拿下你,那我就只能放过他们了。”说完,那个长老带着妖月消失了。
明月散去,黑暗解除,迎来了光明。
流觞恍若瞬移,一步便到了十三的跟前。流觞将真气灌输到十三的体内为其疗伤。不一会,十三便感觉气血顺畅了好多,五脏六腑的伤势也恢复如初了。
十三站起身子,给流觞鞠了一躬道:“感谢流觞兄前来解围。”
“哦。客气了。我不过也是碰巧而已,十三兄不需在意。再者说,这件事本来也不怪你,完全是妖月的错,说起来也是本宗的事啊。人生讲究一个‘缘’字,这也不正说明我们有缘吗?”流觞目不转睛地盯着十三。当十三给他说话时,他才回过神来。
“可惜了如此时刻,若是有酒我定可以与流觞兄痛饮几杯。”听了流觞的话,十三也不再提起这件事了,他将这默默地记在心里便好。
“人生何处不相逢,喝酒是迟早的事。我可是海量,你下次可要备足酒水啊。”流觞有些超乎寻常的豪放。
流觞看着十三不停地皱着眉头,欲语还休,有些试探地道:“我观你丹田坚如磐石,气息不通。冒昧地问一句。你是不是不能修行?”
“不瞒流觞兄,我的确不能修行。”十三真诚地坦言道。
“是这样啊?”流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让人无法察觉的异色,他将背后的长剑取了下来,恋恋不舍地递给十三道,“你将我这把剑拿去,若是遇见危险,它可助你化险为夷。若是遇到无可匹敌的强敌,我也好用这把剑感应到你的位置,及时赶过来救你。”
“流觞兄这是干什么?”十三不明所以,不知道流觞这是什么意思。
“人生难得遇一知己,我既然和你有缘分,我们就当顺其自然。你现在这么弱,随随便便若是挂了,我到哪去找你。别忘了我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呢?你准备什么时候还啊”流觞好像有难言之隐,不好说出来。为了让十三收下流觞剑,他就随便扯了一个理由道。
“那就这样吧,今天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流觞一把将流觞剑塞在十三的怀里道。转身便一溜烟地没了踪影。
十三像是雕塑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等到流觞走后他‘噗嗤’一下子笑个不停,连带着眼泪都笑了出来。
“嗨,你没事吧?”司马长风以为十三哭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种事他也不知所措。
十三摆了摆手道:“笑死人了,笑的我都肚子痛。我这一生都没有见过这么蠢的人。那家伙是不是傻?他和我刚认识就帮我们忙,还替我们解围,更别说还送我们剑了。这把剑一看就是好剑,还是他家伙的挚爱。若是他不傻,天下就没有傻子喽。你说送剑就送剑吧,他怎么还能想出那么憋屈的理由啊?”
司马长风却并不是他这种想法,有些疑虑地道:“我感觉今天的事情很是蹊跷,你说像他这样的人物怎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呢?他说不定有什么阴谋?或者他是不是有所企图?再者,他是不是在你身上发现了什么异样?若是这样的话我们应该早做打算。”
这时,小林子有些高深莫测的肯定地道:“我想他不可能发现十三的异样。十三的事应该没有人会知道。知道的人早已不再这个世上了。”
“我想,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哪?”司马长风以为小林子是在说,他们在那个村子的事。十三以为小林子是在说他在禁地的事。小林子到底是在说什么事,只有小林子自己知道了。
十三摇了摇头,拍了拍司马长风的肩膀道:“想不通就别想了,没事的。我感觉他对我们没有什么恶意。”
司马长风却感觉十三有一些轻视了,道:“江湖人心险恶,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世界怎能仅凭感觉胡乱猜测人性。”
“我是根据他的眼睛判断的,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关怀、真诚。我不知道他是为什么帮助我们,或许他有难言之隐吧,我想以后我们会知道的。”十三认认真真地给司马长风解释道。
“既然是这样那你自己把握。不过,凡事留一个心眼还是没有错的。”司马长风提醒道。
“这不是还有你吗?我把你的都学去了,你是不是就没事干了!我可没有流觞那傻小子那样笨啊。”十三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