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以往夜晚到来一样,天空慢慢地黑暗了。不同的是,现在还没有到天要黑的时间,天却黑了。
有人大叫道:“异象,异象,这是异象。”
“汩、汩、汩”
有人惊讶道:“水流声,这里怎么会有水流声?难道这附近有河吗?怎么可能。若是有话我是应该知道的啊。”
“看,那是什么?月亮。月亮为什么是红色的?”
“血色的月亮啊。”
“月亮为什么上升的那么快啊。”
“你们看那月亮底下是什么?”
“无尽的大海啊”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
……
“这真是要逆天的节奏啊。”
这样妖异的景象,只有两个人没有注意到。一个是十三,那么另一个自然是妖月无疑了。
其实,十三注意到了。若是常人这个时候肯定无暇顾及,注意不到,可是十三并非常人。十三注意到了异象,但他现在并不想去注意。
他怒了,他本想饶恕妖月,奈何妖月如此。
他本不想杀人,因为‘她’曾对他说过,“我不想让你去做血腥的事情。”
他并不想愤怒,因为‘她’想让他开开心心地生活。十三虽然现在开心不了,但是他也不想愤怒啊。
他最痛恨这种小人,这种忘恩负义、卑鄙无耻的小人。虽然他曾为了他忍耐过,可是现在‘她’走了,他不想忍耐了。妖月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回忆。
这药名叫——“半步散”,意思是中毒之人半步之内必七窍流血而死,然后尸体化为粉末烟消云散。
妖月若是能将这散洒在十三身上,便能夺走小林子。他想,小林子这天地灵物有能者得之。他不仅能报断腕之仇,还能泯灭败北的耻辱。
妖月是谁?他是传说中的圣地里的高高在上的天才啊。他怎会甘心败给十三?他会放弃小林子吗?当然不会。他会不报仇吗?怎么会。他可是瑕疵必报的人啊。别说十三已经得罪他了,就算十三没有得罪他,他看
十三不顺眼,也会杀了十三的。就是因为他看上了小林子,十三没有同意给他,他便返回来要夺取,还要杀掉十三他们。他是一个小人,没关系,他要的是结果。
可是往往造化弄人啊,妖月不仅没有得偿所愿,而且还被十三逮了个正着。现在他要考虑的是如何能从十三手里活下来,而不是想着如何夺取小林子,如何报复十三。
十三这一拳用尽了全力,他要一拳打死妖月。拳速太快好像和空气都能摩擦出火花。毫不犹豫一拳,连给妖月求饶的时间也不给。
妖月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他就快要死在这一拳之下了。
“快看月亮里怎么有一个老头?”有人指着月亮大叫道。
血色的月亮里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背着身子。老头慢慢地转过了身子,这是一个半个身子已经都入土了的老人。老人眼皮抖了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当老人的眼光扫向这里时,众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压力向他们紧紧地逼迫而来。
老人像是九天之上的皇帝。他扫视着众人,让众人有一股向其顶礼膜拜的冲动。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面向着老人虔诚地跪着。有的人还不停地向着老人叩首;有的人嘴角还不停地喃喃自语道,求老神仙保用,大富大贵,大吉大利;有的人全身激动的不停地颤抖着;还有的人吓得大小便失禁,连裤子都尿湿了。
连纳兰云梦也半跪在地上,身子不停地颤抖着。显然他不想屈服,他为抵抗这股压力在做最大的努力。青筋暴露,汗流浃背不足以形容他。现场上还站着的只有三人,司马长风、小林子、十三。妖月是本身就一直都跪着的,不然他也可以和十三等人一样站着。
十三的拳头在妖月惊恐的目光中奔至其身。可是想象中的雪花迸溅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原因是妖月被一层金色的光芒守护着,十三的拳头迟迟不能深入其身。
“哼”
老头轻哼一声,十三便被一股力量给击飞了。
“碰”
十三一下子撞在了岩石上,细石迸溅。
“噗”
十三一口逆血喷了出来。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这下才注意到场中的异象,也注意到了月亮中的那个老人了。
妖月本来已经万念俱灰,心中后悔自己千不该万不该这时就报复十三,因该等到自己回到宗门再从长计议才好。此时的妖月早已大小便失禁了,不是被老者的气息所震慑的,是被死亡所惊吓的。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面临死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他虽然残忍、狠辣,但是这些都是他对别人的,他未曾想过他今日也如此。
此时的十三五脏六腑都快被震碎了。他气血翻涌,想爬都爬不起来。司马长风和小林子见状赶紧跑过去,将十三搀扶了起来。十三感觉浑身无力,摇摇欲坠,根本站不住。实在没办法,司马长风和小林子只好让十三靠在岩石旁,坐了下来。
妖月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他整个人木讷着,可是他等待良久的死亡迟迟没有到来。妖月的全身被汗水浸透了,这是被吓的。好长时间过后,妖月意识到自己没死,也发现此时的十三已经被打成了重伤。可是他没有动,依旧颓然地坐在那里,好像整个人失去了精神。妖月像是变成了一个疯子一样,嘴上不停地自语:“别杀我?别杀我?我再也不敢了……”
那月亮里出现的老头见状大“呵”了一声,妖月才恍然大悟,如梦初醒。
妖月颤抖着站直了身子向着老头鞠了一躬道:“妖月参见长老,多谢长老救命之恩。”
老头张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这还是以前的妖月吗?”不过他也没有深究,向着妖月点了点头,一股柔和的光芒将妖月托了起来。老头一指点向妖月,妖月浑身感觉暖暖的,全身的伤势恢复如初,连断了的手腕也好了。青光一闪,妖月便出现在了月亮里的老头的身旁。
做完这些后,老头并没有走,而是看着虚空,莫名地道:“怎么?现在了还不准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