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古老的氏族的两个石像前,白胡子老头一如往日地坐在藤木座上,紧闭着双眼。突然,他两眼睁开,站起了身子。他的眼前出现了瞎眼老头,俩人相视一眼,瞎眼老头叹了一口气,道:“该走了。”白胡子老头点了点头,两人就消失了。同他们消失的,还有那些藤椅、脸盆等,都化作了灰尘。
同一时间,同样的地点,一个穿着黄皮兽衣的少年端着饭菜,从远方不停地吆喝着,开心地走来。少年大声道:“今天族长打到了火鸡,够全村人吃一顿了。娘还特意嘱咐我给您带一只鸡腿,够您吃三天了”,少年还不停地笑着,“嘻嘻、嘻嘻”。
当少年走到石像跟前却没有发现白胡子老头的身,忽然,他想起了族长的话。以前,他很好奇白胡子老头为什么待在这里,就去问族长,族长表示也不知道,想了想就对他说,“我出生时白胡子老头就在这,我父亲出生时也在这,我爷爷出生时也在这,好像白胡子老头一直就在这。传言,白胡子老头和瞎眼老头是为石像而来的”。他意识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撂下饭菜就慌忙地奔回了村中央,边跑边大声道:“村长,出事了,娘,出事了”。
在黄皮兽衣少年走后,那个拿着剑的石像开始晃动了起来,底座一会儿就炸开了。石像仿佛活了过来,活动活动了胳膊,迈出了步子,“咚,咚,咚”,越来越快地向禁地走去。
村子中央有一个大钟。大钟上雕刻着满满的各种各样的凶猛的妖兽,栩栩如生,鬼斧神工,仿佛活了过来,凶神恶煞地铺面迎来。不过,在时间的长河里大钟上的凶妖猛兽的光芒渐渐地被尘埃灰土所掩盖;就连钟器本身都被风霜雨雪所侵蚀,残沿豁口,锈气斑斑。
大钟是被悬放在一个四方亭子里的。连接大钟的是五条粗大的链条,链条各居大钟的四壁,剩下的一条最粗的链条挂于钟顶承受着大钟绝大部分力量。亭子四周还悬挂着密密麻麻的蛛丝网,一层叠着一层像是密不透风的墙。偶尔还能看见几只蜘蛛聚在一起为地盘的划分而吵架和争斗。而这个地方也可以称作是小飞虫的噩梦般的地狱,我想还没有什么小飞虫能逃脱这层层的天罗地网。
就在今天,村子里的大钟被敲响了。“咚、咚、咚,咚、咚、咚”的声音宏达与悠扬。亭子里尘土飞扬,若烟云,若迷雾。大钟里外的器锈都被震了出来,落得满地都是,就连蜘蛛网都被震散了。村里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不管是做饭的、扫地的、喂猪的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向村子中间集合,连那田地里的锄农也丢下锄头急急忙忙地赶向村子。
不一会儿,村子里所有人都到齐了。村民看见早早等候着的族长和那还再发出震响着的大钟都十分疑惑,村民间不停地交谈,还以为村子要被侵略了,有惊慌,有担忧,但从族长的神色并看不出这样的意思,而是神色甚为过之。
族长示意让大家安静,然后道:“今天,招大家集合是因为发生了一件大事。我们世世代代住在这个村子,不曾踏出村子半步,是因为我们要守护在这里,等待一个人的出现。这是我们的使命,也是我们的责任。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历代族长就是这样嘱咐的。这件大事或许和我们隐居在这里生活有关,我也不能确定,只是祖先预言那个人可能就在这段时间出现。恐怕,白胡子老头和瞎眼老头的出现和消失也与这有关。现在,我就带大家去看看情况。”
“大事,守护,使命,责任,隐居,预言,等待的人,白胡子老头,瞎眼老头”。村民们的思想有点转不过来了,丛生太多的疑问和不解。
当村民气喘吁吁地赶到村口,却发现村口原本的两对石像只剩下一个了,那个手持长剑的石像不见了。石像底座也炸开了,旁边留下一行深深的脚印,通向禁地。
“战···战···战神回来了”,有一些喜欢博览群书的老人颤抖地道。
“哈哈哈,是···是那个王者,祖先预言成真了,哈哈哈”,族长激动地道。
“王者归来了,王者归来了,我们的王者归来了”,村民十分高兴,几个人、一家子抱在一起跳着,激情热血澎湃。
忽然,族长平常的那种和蔼的农田气息内敛,拿出族令,迸发出万丈豪情道:“所有村民听令,各自回家收拾,准备迎接王者。”
“得令”,所有村民收齐了笑脸,整齐划一,异口同声地道。他们的声音响彻整个村子,一致更远,雄淳而厚重。
“噗嗤,哈哈哈”,族长刚说完,就忍不住兴奋笑了起来,然后和村民一起笑着走回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