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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志向篇(2)

睡在营地里的将士们被柔软的春风包围着,睡得更加深沉。一夜之间,没有一点儿声响,包括统帅成吉思汗。到太阳出山的时候,营地里的嘈杂声渐渐多了起来,此时成吉思汗站在军帐前炯炯有神地看着远方的风景。侍从上前道:“可汗,忽里台大会的宴席已经准备妥当,请可汗与众将军入席欢庆吧!”成吉思汗下令道:“你们快快去请各位将军,我马上就到。”过了不长时间,众军士都已齐聚宴席,成吉思汗稳步走来,微笑着对众人喊道:“今日大会,是我们的胜利大会,大家可以尽情唱歌跳舞,我也会好好地乐一乐。”说完,众人就各自坐定,带着笑意轻松地相互说笑。成吉思汗举起手中的酒盏,与各位将军一起痛饮,忽里台大会正式开始了。成吉思汗说道:“今日我们不必多礼,就像朋友一样在一起吃肉喝酒,在一起谈叙说话。”者勒蔑见可汗心情无比畅快,问道:“可汗,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应该是谁呢?”成吉思汗微笑着看了他一眼,久久没有回答。就在此时,博儿术说道:“我们已经将草原上的仇敌都消灭了,形势越来越对我们有利,可汗的成就是草原上任何一位英雄都无法相比的。”合撒儿端起马奶酒就道:“如今草原上已经三分天下,而我们蒙古部就是其中之一,如果再有谁能与我们为敌,我们一样可以消灭他,无论它是多么强大的敌人。”成吉思汗此时开口道:“我们的未来之路还很长,我要以脱斡邻勒王汗为盟友,不断壮大蒙古乞颜氏的实力,与天下英豪争夺属于我们的地盘!”

者勒蔑诡异地笑了一声说道:“脱斡邻勒王汗是个老狐狸,他的势力越大,我们就会更危险,我们不敢保证脱斡邻勒王汗现在没有非分之想啊!”成吉思汗马上说道:“无论如何,我是不能落得个不忠不孝的恶名,别人对我有恩,我就要像亲人一样对待他,王汗就更不必说了。”但成吉思汗话锋一转道,“如果有谁想争夺我的地盘,那我也不会心慈手软的。”别勒古台小心谨慎地说道:“那请汗兄定夺,我们未来会不会再向草原的西方发展呢?”此时众人都犹豫不决地看着成吉思汗。成吉思汗说道:“我要让我的将士们生活得快乐,想打仗是好事,我也是个好战之人,我会在未来的日子继续战斗的,但敌人没有触犯我们之前,先按兵不动,等我养精蓄锐之后,我们的财富和牲畜就会像天上星星一样布满大草原。”者勒蔑马上高举酒盏道:“那就让我们为我们未来的财富好好地干一杯吧!”成吉思汗举起酒盏痛快地喝下一盏酒。

谈话间,一群涂脂抹粉的女子走了上来,众人好奇地问道:“这里怎么会有如此出众的女子呢?”别勒古台笑道:“这是塔塔儿营中的舞女,我让她们来给将军们助助兴,好好快乐一番。”

者勒蔑马上道:“等我们的谈话结束之后,再让她们痛快地舞蹈吧!”他又把头转向成吉思汗道:“可汗的雄心壮志就在草原上吗?”成吉思汗谨慎而严肃地看着者勒蔑,然后小心地说道:“我看你还不了解我啊!只要打仗,就会带来财富和疆土,如果我们不停地打仗,那我们的疆土也会扩大,到时候大家都可以掌管一片辽阔的土地来放牧快活。”术赤台站起来说道:“如此我们草原上的雄鹰成吉思汗就像个太阳,永远是最辉煌、最荣耀的人。”阿儿孩站起身来道:“我们这样的平凡之辈哪能理解可汗的心胸呢?他的志向在天地之间,让我们欢闹起来吧!让舞女来跳舞助兴吧!”就这样,音乐和舞蹈马上围绕在宴席上,此时成吉思汗一抛脸上的肃容,高兴地走入人群中间,尽情地狂欢着。众人见其如此快活,举起成吉思汗大声地喊道:“看来可汗的志向不在万物,而是享受其中的快乐啊!”整个宴会马上变成了狂欢的海洋。他酣畅淋漓地笑声在空气里传动,通过太阳的光线洒落在草原的每一个角落。好像天地也在随着他们舞动,随着他们呼喊欢叫。

在成吉思汗三分天下有其二的时候,他预感到脱斡邻勒王汗的狡诈,但也表达了自己不愿恩将仇报的大度。在成吉思汗身上,永远都有一个不屈不挠、大智大勇的神秘光环。在志向和现实之间,他勤勤恳恳、实实在在。而在自己的理想受到阻难的时候,他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重情重义的成吉思汗在一步一步地向自己的理想迈进。

马有失蹄壮志不减

为战争而生的成吉思汗因为能在战马上冲锋而快乐,他的每一次战斗经历都能给人无比的感慨。他的战斗力是旺盛的,他的自信心是超强的,所以在无数次的战斗中他都能取得胜利。在脱斡邻勒王汗心中,成吉思汗的形象一直是强悍而高大的。所以他常常对桀骜不驯的桑昆说道:“谁要是想与铁木真为敌,谁就是在死亡的门槛上游荡。”桑昆却总是用不可一世的眼神狠狠地盯着脱斡邻勒王汗。当成吉思汗与脱斡邻勒王汗的情义刚刚受到打击的时候,王汗就败倒在成吉思汗面前,所以在以后较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对成吉思汗总是敬佩有加,赞不绝口。这样桑昆集团感到十分紧张,于是开始了一次又一次的挑唆行动。面对桑昆、札木合等人的反复挑唆,脱斡邻勒王汗开始动摇,他要对成吉思汗发出不友好的信号,因为他觉得这样才符合他的发展要求。就这样,成吉思汗与脱斡邻勒王汗之间的碰撞在草原上愈演愈烈。

经过一段时间的琢磨,脱斡邻勒王汗对自己和成吉思汗的同盟产生了动摇。桑昆公然地袭击了成吉思汗的牧场,而六神无主的脱斡邻勒王汗正要等待桑昆的胜利来坚定他的信心。很快,桑昆将作战计划说给脱斡邻勒王汗听,他马上聚集大军,径直向东方草原挺进。得到消息的成吉思汗非常周密地作出了战略部署,他将整个蒙古大军调动起来,准备与王汗决一死战。双方的军队都在向对方逼近,坐在战马上的成吉思汗警觉地对士兵说道:“我们要在强敌面前更加勇敢,要以一抵十,这样才能将比我们强大的敌人击败。”坐在战马上的脱斡邻勒王汗悠然地对桑昆和札木合说道:“今日之战,必能将铁木真打得崩溃,这样我们好儿子桑昆就要好好地安稳过日子了。”桑昆笑道:“那是自然,只要除掉铁木真这个眼中钉,我以后会温顺地侍候父汗,保我克烈部永远安定。”脱斡邻勒王汗听到这里,高兴得马上笑起来,此时札木合上前道:“消灭了铁木真,克烈部就是草原上最大的主人,王汗就更加得福快乐了。”过了一会儿,王汗大军走入哈兰真沙陀之地,哨兵来报:“成吉思汗大军已经在前方不远处,我们是否继续前进?”脱斡邻勒王汗心中一阵激动地说道:“就在哈兰真沙陀之地布下阵势,我要认真研究,好生与铁木真决一胜负。”札木合马上急切地说道:“看来铁木真是有备而来,我们要小心进兵。”脱斡邻勒王汗走到札木合面前询问道:“札木合是铁木真的安答,你最了解铁木真,你说说他的实力如何?”札木合马上口若悬河地将成吉思汗所有的强部和将军都分析给王汗说了一遍。脱斡邻勒王汗听完,慌张了一下,然后说道:“札木合,你是个勇将,我这里的军队让你统帅,我做后应,以备不测。”札木合等到王汗前进的时候,他却退了下来,秘密地让人将王汗的作战计划报告给了成吉思汗,札木合只是站在一旁观望。

成吉思汗大军作了充分的准备后,在哈兰真沙陀地面上与王汗大军对阵。成吉思汗一声令下,整个蒙古军气势汹汹地冲了上去。而脱斡邻勒王汗也没有坐等,挥舞着马刀率部与蒙古军战杀了起来。王汗所冲杀上去的军队被成吉思汗打得个落花流水,王汗军大败。而桑昆在战斗中又被射中了腮部,王汗痛惜自己的儿子,决定率军撤退。此时成吉思汗军士见天色渐晚,也退出了战场。战斗之后的蒙古军元气大伤,将士死伤多,而且还有几员大将受伤和失散,剩下四千人马。而脱斡邻勒王汗还有随时前来偷袭的可能,蒙古军在营地里休息了一天一夜后,就顺着合勒合河撤退,一路上军士不停地离散,一直到董哥泽地面才安营扎寨,休养军马。

刚刚安顿下来,成吉思汗便遣使者去王汗处游说,尽量争取时间来养精蓄锐。又过了几十天,成吉思汗认真考虑之后,觉得将营地迁到呼伦贝尔草原上的般朱尼小湖旁安身。当他下令迁移的时候,身边的部落只有上百人,大部分部族都投靠札木合等人去了。当他们到达般朱尼小湖畔时,天色正是阴沉,成吉思汗感慨良深地说道:“打了无数次的仗,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狼狈啊!”阿儿孩凄苦地说道:“可汗,我们的部落剩下不到几百人,主要将领也只有十几人,看来我们这次的灾难,是最深重的了。”术赤台说道:“我们只要将这个苦痛吃了,我们还会东山再起的,到时候让老王汗的骨头在泥地上打滚,让桑昆的狗头悬挂在辕门上示众。”成吉思汗转过头仔细地观察着,然后说道:“我们虽然战胜了,但却像战败者一样狼狈,而王汗战败了,却像胜利者一般安稳。脱斡邻勒王汗实力太大,我们一次的战斗竟然只能让他感觉到痛痒,我实在没有重视敌人的实力啊!现在我的军队散了,我的将军们还在与我一起吃苦,我实在是难推此罪啊!”

众将士站在愁云之下,听到可汗真挚肺腑之言后,马上低头垂泪,心中悲怆的情思像海潮一般不停地涌到脸上,化作一滴滴苦涩的泪水。英雄有泪不轻弹,但此时成吉思汗和身边的盖世英雄却流下了伤感的泪。这说明在以战场上的呐喊为荣的他们确实是遇到了难以接受的挫折,也是英雄末路的无奈之泪。成吉思汗见到将士的泪水,自己的眼泪也倾泄下来,但他还是坚强地说道:“我要让将士的泪水来祭奠先祖和天神,我会让脱斡邻勒王汗的哭泣声来换回将士们的笑脸。”就这样,十九个将军和不到几百人的队伍就在般朱尼小湖畔安顿了下来。当天晚上,十九位将军坐在火堆旁正在聊叙间,一个士卒走来说道:“成吉思汗,我们的食物已经没有了,看我明日就要饿肚子了。”者勒蔑马上说道:“我们可以吃野菜,肉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完,侍从就去挖掘野菜去了。

是夜,成吉思汗等人仰望星空,个个都无法安睡。成吉思汗开口道:“小孩都会喜欢星星,而大人呢,就喜欢太阳了。”者勒蔑忙道:“我们现在既失去了太阳,也抓不住星星,可汗的雄心壮志受挫,这是天神的意思吗?”阿儿孩接过来说道:“这就是天神的意思,它让可汗吃苦,这样可汗才能有更大的成功,只有品尝过失败的人,才会真正地远离失败。”成吉思汗听到这里笑道:“我的志向藏在心底,而我的汗国却显露在世人面前。每当我有困难的时候,都会通过努力来解除,相信这一次也不例外。我们还是苦心实干,将困难打倒,这样才能站得更坚实。”众人连连称是,就这样,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说话,安安静静地酣睡在草地上。

天色渐亮,众人都坐在帐篷外面纳凉,忽然远方有一战马奔来,别勒古台奔跑上去相看,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原来是合撒儿归来了,别勒古台大声地呼喊着合撒儿的名字。成吉思汗听说是合撒儿归来了,心中又惊又喜,迅速地向他奔去。合撒儿飞身下马抱住成吉思汗,泪流满面地喊道:“我的好兄长,我们彼此不能相顾,这是多么大的悲哀啊!”成吉思汗抖了抖精神道:“只要你们都在我身边,再大的苦,我也吃得。”众人一齐走上前恭喜合撒儿安全地归来。成吉思汗高兴地说道:“今日合撒儿刚刚归来,我们来好好庆祝一番吧!”别勒古台马上说道:“汗兄,我们的食物都已经吃尽,前几天的猎物也没有了,我们怎么给二哥洗尘啊?”就在此时,原野上奔驰着一匹野马,阿儿孩大声地叫喊着,众人正要上去擒拿,合撒儿飞身上马,奔跑去来,然后弯弓塔箭,只听“嗖”地一声,那野马应声倒地。侍从将野马拖了回来,成吉思汗高兴地说道:“这野马来得是时候,我们还是有运气的啊!”说完,就笑着坐了下来,让合撒儿对众人讲在荒野中的经历。野马肉很快就熟了,别勒古台说道:“我们没有奶酒,那怎么办?”成吉思汗说道:“我们就以般朱尼湖水为酒,让各位将军品尝这湖水是个什么滋味。”速不台笑道:“吃野马肉喝湖水,这是一辈子也不能忘记的事啊!”就这样,众人围坐在篝火旁开始吃马肉,饮湖水了。

成吉思汗举起酒盏,先痛快地饮尽一盏湖水,然后者勒蔑喝下一盏,口中不住地说道:“这酒是好酒啊!可比一般的奶酒更稠啊!”成吉思汗接过来道:“这不是稠,是醇,它比一般酒可更醇啊!”于是众人一齐将湖水饮下。合撒儿激动地说道:“我们今日在此地自由地吃喝,实在是快乐啊!让汗兄将我们都记下,这些都是不离不弃的好伴当啊!”成吉思汗激动起来,大声地说道:“我如能成就大业,日后定要将与我同饮般朱尼湖水的人看成心窝里的伴当。让天神都记住我们的情义吧!”就这样,众人一边谈叙着,一边饮水吃肉。

宴席正在喧闹之间,速不台抬头向小路上望去,发现有人往前走来。速不台马上站起来张望着,成吉思汗笑着问他何事,然后也转过头看去。速不台张口便道:“是个有钱人啊!有一个羊群呢!”众人立住,目视着陌生人走来。那生人见到原野上有人,于是走了过来,站在成吉思汗面前道:“看来您是个贵人,但现在怎么如此狼狈?”成吉思汗不以为意地说道:“那你又是什么人?要讨我的名号!”那人急忙赔礼到:“我是花剌子模的商人,名叫镇海,是去金国做生意的。”成吉思汗笑道:“不是敌人,那便是朋友。来,我们坐下来一起吃肉吧!”镇海感到盛情难却,便坐了下来。镇海看了看酒盏惊奇地问道:“难道你们穷得连奶酒都没有吗?看来你们是逃亡者啊!”别勒古台马上说道:“我们是蒙古部,与你说话的便是我们的可汗铁木真,你可曾听说?”镇海马上睁大双眼,翘起大拇指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成吉思汗啊!我在中原多次听说可汗的威名,实在是‘百闻不如一见’啊!”成吉思汗笑着说道:“看来镇海先生不只是商人啊,而且是个饱览天下的智者啊!”镇海谦让道:“哪里,哪里!我是前次去金国听人说,成吉思汗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整个草原就要被你统一了。”博儿术上言道:“我们终日征战,也有失足的时候,现在是最艰难的,而可汗却胸怀大志,让我们的心中没有半点委屈。而今日看到先生,实在是一件美事啊!”镇海马上看出事情的端倪来,便问成吉思汗道:“可汗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吗?”成吉思汗吃了一口马肉,然后做深思状说道:“我的命运多舛,而事业多艰难,但我们不会因为苦难而气馁,相反,因为苦难我们才更加坚强,走过难关,剩下的就是安详的笑脸和宁静的天地在我们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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