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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志向篇(1)

怀凌云志梦想起航

生活充满了纷争和屠杀的草原上的成吉思汗,从来就没有满足的概念。当他异军突起之时,他对伴当们说道:“我们胸中有仇恨,我们现在要为仇恨而战斗,这样才能做一个真正的蒙古人。”当他的仇敌在他眼前一个个地倒下的时候,他又说道:“我们的仇敌已经消灭,但我们要寻找更多的财物来安身,因为我们脚下的土地太少,南方的国家对我们虎视眈眈。”在成吉思汗身上,战斗与生活的界限渐渐模糊,而他正像众人所说的:“战争像成吉思汗的仆人一样,在每次的战斗中,这个仆人都会听他的话,让他满意地在战场上憨笑。”

每当成吉思汗从前线回来,孛儿帖夫人都问道:“我的可汗啊,你在前线感到孤单吗?”成吉思汗哈哈大笑道:“战场就是我的大帐,手上的马刀和战利品就是我的第二夫人了,它们让我好生欢喜啊!”孛儿帖又问:“可汗何日停止战争?”他高兴地说道:“等天下无我所遇之敌时,天下财物和美好的东西都是我的时候,那时我便天天守在夫人身边。”孛儿帖夫人听了这样的话,马上就转身不语了。

在主儿乞的事情解决之后,草原上到处传诵着成吉思汗的神功,就是被打败的泰赤乌部人也聚在一起议论着:“成吉思汗果然是神武之人,我们首领看到他便心神不宁,节节败退。成吉思汗大有统一草原部落的气魄。”身边人又道:“听说成吉思汗对我不儿罕山发誓,要将草原上所有的仇敌消灭,天神都被他感动了。”几乎每个部落都在传说成吉思汗的英明。草原上十三个部落听说了成吉思汗的神武,马上聚集起来要与蒙古部决一死战,他们推举札木合为三军统帅,号称“古儿汗”。在阔亦田附近,与成吉思汗展开了残酷的战争。但经过几天的厮杀,加上天气的垂爱,成吉思汗联军在战场上取得了巨大的胜利。仓皇而逃的十三部首领如鸟兽散,独善其身去了。而札木合更是利用慌乱之时,不停地抢夺友部财物和牲畜。乘胜而上的成吉思汗高声地呼喊着:“天神,今日您一定是在为我观战啊,否则胜利的天平怎么会倾向于我呢!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了!”整个蒙古大军像海啸一般在战场上一阵飞驰。最后,阔亦田战场上只有死尸和残马。者勒蔑纵马而来道:“可汗,王汗由额尔古纳河去追赶札木合了,我们怎么办?”成吉思汗警觉地说道:“我们整顿军马,然后向斡难河方向追赶泰赤乌部。”

在阔亦田的小山冈上,成吉思汗等人站立住,等待军士们的重新集结。此时,者勒蔑问道:“可汗今日如此大胜,你有什么想法?”成吉思汗说道:“我的心现在像孩子一样地跳动,像大海一样宽广,又像雄鹰飞扬得很高很高。”者勒蔑高兴地笑道:“这就对了,可汗向来志向远大,今日可以是你放飞梦想、抒发豪情之时啊!”成吉思汗道:“今日之胜,实在奇巧,我面对天神发誓,我成吉思汗在有生之年会将自己的战马和马刀放在胸怀之中,阔亦田的胜利会保佑我,让我的足迹在草原上永驻。”说完,一阵寒风袭来,而后面的合撒儿大声喊道:“军队整顿完毕,随时准备随可汗出发!”成吉思汗高声吆喝一声,带着大队人马在草原上飞奔而起。此时,成吉思汗的心情非常激昂,大喊道:“如果我们能有自己的国家,能有自己的军队,那我们的生活将会是何等有趣啊!”

当他们到达目的地时,泰赤乌人就已经凶猛地扑上来了。塔儿忽台更是使尽浑身解数,要与成吉思汗争个你死我活。

成吉思汗又笑道:“难道我的冲锋军会因为我的志向飞翔而变得更加勇敢?”博儿术上前道:“今日可汗的威武,就是后人的楷模,我们听了您慷慨激扬的心里话之后,顿感热血沸腾,犹如有神力施展在可汗言语中一般。”成吉思汗一边注视着前方的战事,一边大声地说道:“我如今最想让泰赤乌这样的强敌像小鼠一般在我面前蹿动,这样我的心胸才会变得更加宽广。”就在说话之间,蒙古大军又冲锋了一次,此时成吉思汗紧紧地咬住牙关,警觉起来。别勒古台马上问道:“汗兄要想成就鸿鹄之志,那就要从现实做起,让我们将整个泰赤乌部全部消灭在世界上最孤独的地方吧!”成吉思汗道:“我们还没到冲锋的时候,就让我们用心中的志向来默默地为我们的勇士们鼓舞吧!”

者勒蔑正要走动,突然看见一只硕大的苍鹰从山脚处飞腾着,当苍鹰正在成吉思汗头顶上掠过的时候,那只鹰猛地一颤,失去了平衡,一下子跌落在军阵的西角上,者勒蔑惊异地将奇景指给众人看,博儿术惊慌地说道:“难道这是不祥之兆吗?我们的阵脚上怎么会落一只苍鹰呢?”众人此时都感到非常惊诧。成吉思汗说道:“豁儿赤应该理解这样的征兆,可惜不在身边啊!”众人的心中都在打鼓。正在苦思之间,后排一个年轻的士兵走上前道:“可汗,这是天神给你的礼物,鹰是在您头上落下来的,这说明您的志向比雄鹰飞得还高,您的胸怀是蓝天下的大地,所以这只鹰飞过您头顶时就自然会落地而死。”成吉思汗追问道:“那平日有鹰飞过,怎么不落,偏偏在对阵时落下呢?”小士卒轻轻地挠了挠头又笑道:“一路上可汗都在抒发鸿鹄之志,而雄鹰经过,恰恰听到这样的惊世之语,所以才被惊吓得落入阵脚之下的。”听到此处,成吉思汗哈哈大笑道:“好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兵啊!看来我得好好嘉奖你了。”成吉思汗心中想道:“难道塔儿忽台还能有回天之术吗?今日泰赤乌人必亡!”成吉思汗斗志激昂地喝令道:“快快回去冲杀,回营后我会重重地赏赐大家!”蒙古铁骑如潮水般涌去……

成吉思汗用愤怒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前方的战场。者勒蔑进言道:“可汗,我看那只雄鹰既让你荣耀,又让你有些担心,那现在就让你的部下们来为你冲锋陷阵吧!我们还要听你说志向呢,我们的可汗已经不止一次地得到天神的垂爱了!”成吉思汗皱着眉头严厉地喝道:“我要亲自冲锋,这样我的将士才会像猛虎一样扑向敌人,我的志向可是将士们垂爱给予的,我怎么能坐等事成呢?”博儿术提起厚重的嗓门道:“看来可汗还是要避一避的,让我们来一口气将塔儿忽台的营地翻起来,让可汗的志向飞得更高。”成吉思汗毅然地摇着头,心情沉重地看着众将士,感激道:“我感激天神给予我这么多的好将士,也感激众将士视我如天上的月亮,但我是统帅,我要身先士卒。”众人听到这样的话,马上无语了,成吉思汗又道:“我的志向虽然像明月,但却离不开星星,阔亦田的胜利让我理想飞升,而覆灭泰赤乌会让我和我的家人睡得安稳踏实。”就在此时,前方的喊声震天,博儿术叫道:“让我们冲锋吧!”别勒古台等人喝道:“让可汗留下,我们快马冲杀上去。”众人马上奔驰起来,但成吉思汗眼疾手快,纵身飞奔而上,一马当先,领在众将士之前。

不到半天的工夫,蒙古大军就冲锋了三四次,此时者勒蔑笑道:“原来天神是垂爱我们的,看来我们的胜利已经唾手可得了。”说完,众人又发动了第五次冲锋,就在最后一次冲杀的时候,塔儿忽台的军将将成吉思汗的脖颈射中,成吉思汗当时便晕倒在地。者勒蔑马上喊道:“我心中乞求劫难发生在我身上,可还是让我的可汗濒临危险境地了。”此时幸亏博儿术精明,乔装打扮成成吉思汗,继续指挥大军,一鼓作气将泰赤乌部全歼,而成吉思汗的生命也因为者勒蔑忠心施救而挽回。

者勒蔑带着几个随从一刻不停地守候在成吉思汗身边。术赤走近成吉思汗,轻轻地说道:“我的父汗啊,你在战场上从来没有如此大的创伤,天神就忍心这样糟蹋他的儿子吗?”者勒蔑垂头伤神地说道:“可汗在阔亦田战场上下来非常兴奋,我随便说了句,他便敞开胸怀地大抒情意,众人也感到激动不已,将士们也因为这样的豪言而更加勇猛地在战场冲杀,谁也没有想到厄运会来得如此之快。”术赤依旧担心地摇着头,用充满乞求的眼神看着可汗,渴望他能尽快地醒来。

到了天色渐明时分,成吉思汗醒了过来,整个营帐中马上变得异常紧张,每个人的眼睛都睁得通圆,此时,晨曦中的一道闪亮的光芒透过褴褛的帐篷照在成吉思汗的脸上。众人又兴奋地笑道:“看来天神第一个来探望可汗了,不然太阳怎么会射进来呢!”瞬间,大帐中充满了快乐和欣慰的气氛。此时成吉思汗的思维又随着暖暖的阳光而活跃起来,他的梦想随着阳光飞舞在天空中。

三分草原志在万里

以战争为生命的成吉思汗在生命的一开始就让世人觉得他是个马背上的勇士,他手握凝血出生时,所有的蒙古包中都在传递着喜讯:“蒙古部出生小主人将来一定是一个战马上的英雄”;当也速该在寻亲路上被塔塔儿人毒死时,小小年纪的成吉思汗身上便承担了为父报仇的重任;后来的泰赤乌人和草原上许许多多的部落都成为了成吉思汗的敌人时,他冷静地对众人说道:“当我想到敌人时,便咬牙切齿;当我看到敌人时,我便梦想着他们的财物和牲畜都被我掠来,然后将仇人处死。”

在战争的间隙,成吉思汗常常坐在孛儿帖夫人的斡儿朵里喝马奶酒。有一次,孛儿帖夫人问道:“可汗如今战无不胜,看来蒙古人的辉煌又要来临了。”成吉思汗微微地侧着头,淡然地说道:“看来夫人还是不了解我啊!我要整个草原的辉煌在天下被承认,就像金国、西夏和宋朝一样,让草原变成一个巨大的蒙古汗国。”孛儿帖夫人吃惊地笑了笑道:“可汗每次说到自己的志向之后,不多年便能实现,今日之言,虽然博大浩渺,但我相信可汗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让我成为国后的。”听完,成吉思汗端起手中的酒盏,爽朗地笑了一阵,然后一口将奶酒饮下。正欲说话,术赤走来说道:“父亲,塔塔儿人是我们几代的仇敌,你为什么不去消灭他们呢?”成吉思汗安慰道:“我的好术赤,父亲心中正在想呢,难道你能猜到我的心事吗?”孛儿帖夫人见这样,马上将术赤赶走道:“你不要让军机大事被小孩子搅乱了,不能搞坏了风气。”成吉思汗连连点头称是,然后放下手中的酒盏,慢慢地向大帐走去,欲与将士讨论讨伐塔塔儿的事情。

1202年的春天,脱斡邻勒王汗协同成吉思汗大军经过几十天的英勇奋战,终于将战胜塔塔儿的喜讯传遍了斡难河上下。坐在大帐中的诃额伦母亲马上带着全家人一步一步地走到也速该的墓前哀怜地说道:“先君也速该,你的儿子铁木真已经为你报仇,将塔塔儿消灭了,你在地下也应该感到安慰了。”说完,全家人在墓前九叩首,然后又照原路一步一步地走回了老营地。孛儿帖夫人神情凝重地看着母亲,说道:“今日铁木真战胜了塔塔儿人,草原上的敌人越来越少了,而这个脱斡邻勒王汗可能要露出他的狐狸尾巴了。”诃额伦微微地点着头,漫不经心地说道:“是啊!一山难容二虎啊,铁木真要谨慎着才是啊!”

得胜而归的铁木真坐在军帐中认真地商讨着屠杀塔塔儿人的计划,几天之后,塔塔儿部落从此在草原上消失了,几乎所有的塔塔儿后裔都被铁木真铲除殆尽。合撒儿满意地对可汗说道:“今日我们的仇敌基本除尽,看来汗兄果真是个让我们蒙古人引以为豪的英雄啊!”铁木真高兴地说道:“当年先父亲口对我说,要将塔塔儿铲除,为他报仇。我得到这样的重担之后,一刻也没有放松过警惕,一刻也没有停止过鞭策自己。十多年来的仇恨消除了,我的心情是多么轻松啊!看来我们要好好庆祝一番才是。”术赤台马上说道:“今日脱斡邻勒王汗已经归黑林去了,明日我们在山林中打猎,将猎物全部用作庆祝大会上的食物吧!”成吉思汗拍手称赞道:“好!明日就围猎,而后在山脚下举行忽里台大会,让我们的胜利在天神的鉴证下永存。”就这样,众将领们纷纷归帐休息,准备迎接明天的围猎活动。

春日暖阳高照,成吉思汗坐在战马上,高兴地吆喝道:“将士们,为了我们的忽里台大会,现在就去射猎去吧!”喊完,他一马当先地在草原上奔驰起来,后面的将领和士卒个个劲头十足地大声吆喝着,好像一群永远也驯服不了的野兽奔腾在大草原上。进入山林之后,术赤台喊道:“春风吹起来了,我们的心都被吹活了,今日定要穷尽山林之野味也!”成吉思汗笑道:“那你就一马当先,一口气拖它两只肥羊来。”说完,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者勒蔑见成吉思汗神采飞扬,大声问道:“可汗,今日心情如此高爽,还是对兄弟们说说你未来的志向吧。”众人马上默默无语,等待着成吉思汗的回音,而成吉思汗却扬起鞭子驱马大声地喝道:“我现在只想在草原上好好地休养几天,然后再与脱斡邻勒王汗寻觅天下敌人,我的脱斡邻勒王汗父亲可是个大人物啊!”此时众人才心领神会地相互注视着,心中明白成吉思汗又在寻找一个更大的猎物。成吉思汗又回头大笑道:“将士们,今日我不能再看到鹰从头上掠过了,那样我会感到不安的。”就在此时,众将士飞快地奔驰起来,与成吉思汗一起在山林中寻找猎物。很快,纳牙阿看到一只大鸟落在不远处的树枝上,于是轻轻地下马,站在高处狠狠一箭射去,眨眼间大鸟顺着弓箭飞去的方向飞起,然后又很快地跌落下来,纳牙阿紧追不放,正要追到时,发现那只鸟落在者勒蔑的肩膀上,站在前面的成吉思汗恰好看到,于是惊语道:“者勒蔑的威力见长啊!不用射杀,鸟儿就死在你面前了。”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者勒蔑情急地说道:“看来这鸟知道我因为征战,身子虚了,让我用它的肉来好好养身体啊!”就在此时,纳牙阿喊道:“要想吃白食,那你要在战场上等着别人来磕头求降,那样才能吃到。”成吉思汗一看,原来是纳牙阿的猎物,成吉思汗亲自拿着猎物交给纳牙阿道:“看来今日的狩猎王要轮到纳牙阿了。”说完,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大家在树林中狩猎了一天之后,各个都带着自己的猎物奔驰在成吉思汗的身后,纳牙阿笑道:“看来今日的狩猎王只能是可汗啊,你的猎物多得小卒们都拿不动了。”成吉思汗露出略带疲惫的眼神说道:“不是我比你们强,是众将士们的谦让才让我多得,而你却是只凭借一己之力,你才是真正的英雄啊!”纳牙阿得到这样的赞赏,马上兴奋起来,大声地吆喝着,奔驰在草地上。术赤台大声喊道:“纳牙阿平日寡言少语,今日是得到可汗的赞赏如此兴奋啊!”众人看着纳牙阿,然后都奔驰上去,跟在成吉思汗身后。当大队人马回到营地时,天色暗淡,成吉思汗下令道:“让在营地休息的士卒准备准备,我们明日便在山下举行忽里台大会,现在我们将疲惫眼睛闭上,好好地睡觉,明日再欢庆吧!”就这样,整个营地逐渐停止了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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