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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全新的开始

顾飞把珠珠逗地笑声不断,把萧雨拉回现实。

看着顾飞精彩的“魔术”,这样的家正是她想象的样子,她既震惊又感动。

萧雨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当她看到自己过去努力的十年就像扫出门外的垃圾一样,什么夫妻情、什么婆媳情?一切都是那么虚假!她的十年,她的奉献,都是毫无意义的付出!她欲哭无泪,她甚至不知道该为什么哭。

眼前这两个她还不太熟悉、从来没有热情相待过的人,这样帮助她,或许他们之间是有利益所在,他们签订了合约,可是她还是发自内心地感激他们,如果不是他们,她和珠珠该何去何从?她什么时候才能逃脱痛苦的记忆?他们做了这么多,远远超出了自己能够为他们做的,她不知道应该怎样报答墨成池和顾飞。

看着萧雨晶莹的目光,墨成池和顾飞觉地自己更加高大起来,来吴城来对了,帮助别人真得能感到幸福。今后他们仍会帮助她们母女,鼓励她们、支持她们勇敢走下去。

墨成池注视着萧雨的眼睛,温和地说,“你不是要新的开始吗?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前进,会越来越好的!”

萧雨的心里涌动着一股暖流,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这家的主人,我可是辛苦了一天,是不是应该请个客慰劳一下最辛苦的我?”看到两人有点“情意绵绵”的趋势,顾飞闪着璀璨的目光,及时开口。

“噢,那是当然了!”萧雨快速准备了一下,带着大家往附近的酒店走去,慷慨地叫上各种特色佳肴,席间萧雨照顾着珠珠吃饭,墨成池、顾飞两人调笑畅饮,一个清逸俊朗,一个霞姿月韵,一幅养眼美好的画面,心里的阴影渐渐消散。

饭后,墨成池和顾飞住在了酒店,第二天一早才回洛城。

真的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经过昨天的事,萧雨想通了,她亏欠自己十年,绝不能再浪费下一个十年。过去,真的过去了!她要放下过去的一切,和珠珠开开心心地生活!

回去的路上,顾飞开车,墨成池蜷在座位上,昨天喝得有点多,头还有点晕。看了看时间,7:00,他拨通了萧雨的电话。

“嗯,是我,我是墨成池。”昨天的“同仇敌忾”之后,他说话柔和了许多。

“你现在自由了!但是还是必须按照时间作息表完成各个项目,完成一项记录一项,我会检查的!你别偷懒啊!”说完就挂断了。

顾飞似笑非笑看了一眼墨成池。

“看什么看,开好你的车!”墨成池的口气有点“横”,有点不自然。他坦白道,“我制订的计划,完不成李显峰要我个人承担!我得盯紧点,这个情绪不稳定的女人,哪天不听话了,我就全功尽弃了!”

顾飞冷笑,“你定方案,谁来不是来,还亲劳院长大驾,外搭我这个大师?”

墨成池很郁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逞着劲儿亲力亲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理由。

“不过,这个女人……”顾飞想说萧雨不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那种人,她身上有股不屈从命运安排的倔强劲,自己很欣赏。

“什么?”墨成池问。

“没什么!”顾飞不说了。

一路再无语,直到回了洛城各忙各的。

萧雨的变化,让所有人吃了一惊。

萧雨照旧每天步行送珠珠去幼儿园、上下班,接珠珠,回家。大家惊讶地发现,离了婚的萧雨不但没有憔悴下去,反倒比之前更漂亮、更有气质了,连性格也变了。以前总是一幅迷迷茫茫、对谁都客客气气、温和绵软到没有一点个性的萧雨不见了,现在的萧雨无论说话、走路、办事都果断冷静,坚定有力。

萧雨没把别人诧异的目光放在心上,该做什么做什么,现在的她就是这样恣意洒脱,做什么、不做什么完全服从于自己的内心,不像从前顾忌这个、顾忌那个,事情做完了还要回头想一想做的对不对、好不好,现在的萧雨很轻松。

对领导,她如以往态度谦逊,但是多了一些不卑不亢;对同事,她仍乐于助人,但是不再宁可吃亏也要就义;对朋友,她只有两个朋友,她能随时得到温暖并愿意随时给予。

陈瑞阳对萧雨的变化也惊讶不已,他悄悄地观察萧雨,为她的变化感到吃惊,也感到高兴。他很敬重萧雨,自己参加工作到这个单位以来,得到过萧雨极大的帮助。同学们都羡慕他能遇到萧雨这样从不压工作、从不找麻烦、从不推卸责任的直接负责人。他很高兴看到萧雨振作起来,他希望萧雨有一个好的归宿。

看着桌子上清新翠绿、蓬勃昂然的水培植物,萧雨心情舒畅,对陈瑞阳投来感激的笑容,“生机昂然!很好!”

陈瑞阳摸了摸脑袋,脸上有些发烧,看她喜欢,自己也高兴起来。“萧姐,您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很乐意为您效劳!”

“好啊!有事儿就找你帮忙!”看着囧囧的陈瑞阳,萧雨笑起来。

日子又平淡下来,一天天过去,萧雨和珠珠过得悠闲自在,开开心心。其间她们回了几次吴城,看望姥爷,并按照墨成池的安排去医院体检、记录各项数据,调整方案,带回新的药物等。有时就由墨成池安排搭“顺风车”来回吴城。

在墨成池无微不至地严格监督、遥控指挥下,萧雨不管工作多忙,每天都认真完成各种锻炼、服药、药膳、敷药膜。每一次见面,墨成池看到萧雨的变化,心里都能吃上一惊,暗暗佩服她的毅力。

五月底的一天,萧雨请闻美兰、齐芳华到家里做客,珠珠和闻美兰的儿子程程在房间里玩玩具。

萧雨拿出准备好的素食,闻美兰、齐芳睁大眼睛,“这就是你每天吃的饭?”一碟糯米包谷段、一碟西兰花配木耳、一碟百合花生、一碟自制寿司、一碟沙拉酱,唯一一个荤菜就是排骨,还是清蒸的。

“太清淡了,怪不得你越来越苗条了!不过看起来挺好吃的!”闻美兰说着,拿起筷子夹起菜来,边吃边发表评论。

齐芳华看着闻美兰摇摇头,笑了,“让她吃三天这个,她就能冲到肉店把肉全部提回家!”

萧雨吃素食以来,从来没觉得馋肉,她很享受这五颜六色的蔬菜水果。

“我一餐只做两个菜的!今天为了宴请你们特意多做的,姐妹们,开动!一会儿还有红酒侍候!”萧雨乐呵呵。

她专门给两个孩子熬了皮蛋瘦肉粥,配着可爱的小刺猬模样的豆沙包,温度合适了,再加上一个蔬菜拼盘,放到客厅茶几上,招呼珠珠和程程坐在那儿吃,两个小家伙吃得开心,飞快地吃完就又回房间玩耍去了。

“哎,知道吗?”闻美兰神秘地说,“听说,杜梦琳当初是假怀孕,害得……嗯,后来见识了你那个前婆婆,不愿受拖累,遇到了一个富商,结果那个富商进了监狱。这山望着那山高,竹篮打水一场空,回过头又缠着孟晨!弄得身败名裂,满城风雨。”

大家都沉默了。

“如果孟晨回过头来找你,你会接受他吗?”闻美兰问。

“不会。”萧雨肯定地说。

“哎,那个富商进监狱,和娶杜梦琳,你们说哪个比较好一些?”齐芳华笑着说。

“和杜梦琳扯上关系,就只有倒霉了。”闻美兰不屑。

“来,喝一杯!”萧雨不愿再提他们的事。

酒过三巡,闻美兰突然毫无先兆地说,“我和程枫吵架了,我们可能也……”

萧雨和齐芳华惊讶地看向双眼含泪的闻美兰,对视一眼,不明所以。

“怎么回事?”萧雨问,齐芳华拿起酒杯,把剩下酒饮下。

从闻美兰压抑的、痛苦的、断断续续的诉说中,她们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事情是这样的。

程枫在乡里呆了十来年了,这回换届选举本来有机会提拔、回县上,可是没想到程枫不愿意回来。闻美兰听说此事之后,如同被当头泼下一盆冷水,满心欢喜的心情瞬间崩溃,分居了十多年,放弃团聚的机会,呆在那样的穷乡僻壤,程枫为了什么?为什么不考虑她的感受?

闻美兰翘班坐上公交车直达程枫所在的拉亚乡政府,直接冲进办公室找他。巧的是,精神文明办主任胡雪梅正坐在程枫对面谈话,再没有第三个人。

看到突然冲进来的闻美兰,胡雪梅吃惊地站起身,叫了声“嫂子!”看气氛不对,放下工作上的事情退了出来。

程枫对闻美兰的突然造访很不高兴,他正在安排今年夏天迎接省文明办检查的事情,三年一次的检查,关系到整个乡的荣誉,这些工作又很琐碎,要是哪项工作不到位很有可能被摘牌子,他不得不慎重。他的事情太多,顾不上,现在早做安排,让胡雪梅提早准备。闻美兰气势汹汹地跑来,不仅打断了他的工作,还非要他解释为什么不同意调回市里,甚至胡搅蛮缠到是不是因为某个人舍不得走……这些天他为了春播忙得焦头烂额,连睡个囫囵觉都难,哪有闲情逸致给她解释,哄她?在气头上的两个人各自说了些硬话,说了些伤害对方的言语。

闻美兰伤心地跑回家,越想越伤心。思前想后,她决定大不了就离婚,他走他的阳关道,我带着儿子走独木桥,反正萧雨离婚了不也过得很好吗?

程枫是怎样的人,萧雨和齐芳华都心知肚明,那就是个工作狂,任何时候见到他,都是严肃到没有一点儿其它表情。要说他作风有问题,她们不相信。

“我觉得程枫在拉亚乡呆得太久已经有感情了,我听过他做的工作报告,三个五年,要让拉亚脱贫,人均收入达到……多少来着,要达到全市前列,规划得特别好,很有说服力,很有感染力!当时我坐在台下还为他鼓掌叫好呢,真正心系老百姓的领导有几个?程枫是好样的!现在正是进入他亲手规划的第三个五年中的最关键的时期,他怎么离开?”齐芳华沉浸在当时听报告时的感动中。

“这样肯担当的人,人品不会有问题,我看是你自己想多了!”说罢,齐美兰开始为空酒杯倒酒。

齐芳华是她们当中最能干的,三十初头就当上了反贪局局长,因为职业因素,她分析问题冷静到位,很有说服力。

萧雨点头同意齐芳华的说法,“是啊,肯定是你想多了,你啊,该经常带儿子去拉亚,他工作忙回不来,你可以经常去看他呀!多沟通沟通,要互相理解!”

“他真得是因为理想……才不愿意回来?”闻美兰琢磨不定,她想起程枫给她描绘的拉亚的未来,在外人看来一脸严肃的他,在她眼里就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大孩子。他的理想是让老百姓脱贫致富,当初就职,他自己选择了全市最贫困的拉亚乡。

每次去拉亚,总能听到当地的干部、老百姓称赞程枫,如果不是程枫真的为他们做了什么,怎么能得到那么多赞誉?在很多人眼中,程枫很傻、很倔、不怕得罪领导,也有人认为他想出风头,一边说风凉话一边等着看他笑话,只有自己知道陈枫的心思其实很单纯,就是想把工作做好,让当地老百姓富起来,享受上现代文明。

闻美兰满腹的委屈和埋怨,在齐芳华和萧雨合情合理的分析下一扫而空,果真是当局者迷!她不由地为自己的行为后悔起来,“我真是不理解、不体谅他,这个时候还给他添乱……”脸色逐渐缓和过来,决定明天一早就带儿子去看程枫。

齐芳华和萧雨放下心来。她们三个家庭萧雨的家已经散了,齐芳华过得如同温水煮田鸡,只有闻美兰和丈夫聚少离多却忠诚牢靠。她们都把希望寄托在闻美兰身上,希望她能够幸福地拥有一个家。

三姐妹一起碰杯又喝了一杯,气氛又热闹起来。

“萧雨,我记得你的胸以前不大呀,怎么现在看起来这么丰满?你不会隆胸了吧?”齐芳华问,闻美兰也一脸疑惑。

“没有,吃中药调理的!”萧雨解释,她隐瞒了按摩、针灸这道程序,虽然都治疗了好久了,但只要想起来仍会脸上发烧。

“噢,这样。能丰胸也能缩胸吧,我的太烦人了!”齐芳华挺着胸脯有点儿夸张地说。

“饱汉不知饿汉饥!”闻美兰噘噘嘴,不满道。

“可以吧!我问问墨院长,有时间了你们和我一起回洛城,我带你们去医院检查检查!”萧雨一脸诚恳,她希望她的知心姐妹都好。

“行啊,你不怕墨院长看上她了?”闻美兰开了大玩笑,三个人乐开了花。

“说什么呢,人家是高帅冷,和我们不是一个频道的,欣赏一眼就可以了!”萧雨笑着说,她在圆梦整形美体医院的大部分经历没有对她们隐瞒,她们有时会这样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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