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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风景尤美

“妈,你今天怎么没有叫醒我?我要迟到了。”萧然大清早的喊叫着。本想着吃了早餐再走,谁承想,时间早已不等人,她也不敢再拖延,她用手胡乱地抓着头发,“啊呀~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厨房里传来妈妈的声音,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在出门。可是毕竟现在已经快八点半了,她那还来得及享受清晨的美好,“妈,早餐我就不吃了。”说着便转身开了门。临走时也不忘再次叮嘱妈妈说,“妈,下次一定要喊我,不然扣薪水我怎么养你?”

老妈随手抓起脚上的拖鞋向她砸去,“说什么养我?都快奔三的人了,还赖在家里,你说你自己没本事赚钱就得了,你干嘛不早点找个人嫁了。那样我和你爸也少点负担。”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找个人嫁了,不连累你好不?”萧然慌乱地穿好鞋,脸赔笑的对老妈说着,“妈我先不和你说了,我今天还有课。拜拜。”说着就逃也似的跑下楼去。萧然的家是一幢比较老的建筑,称得上是这座城市的历史!没有电梯,就连楼梯间的安全扶手也早已摇摇欲坠!

萧然想着反正她妈妈已经对她免疫了,只不过还好他妈妈最疼她,没办法,谁让她嫁不出去呢。“诶你早餐真不吃了啊?”老妈拿着拖把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对她吼着。

“嗯,不吃了,我等会在路上买豆浆。拜拜。我爱你。”

这就是萧然,每天慌慌张张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就喜欢赖床,导致她现在都工作了,这毛病还是没法改。

“然然去上学啦?”楼下的婆婆每天都会问萧然同一句话,她今年80岁,有老年痴呆症,不过她年轻的时候可精明的很。萧然小时候就数她对萧然最好,她是看着萧然长大的,不过这些年随着婆婆年纪的增长,人倒是越来越糊涂。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彻底成这样了,所以她对萧然的印象始终停留在上高中的时候。“婆婆,我现在是去上班了。嘿嘿。”婆婆始终呆的可爱的重复着说:“哦,然然上班了,然然上班了。要努力啊,考个大学。”婆婆憨憨的笑着。

萧然几乎每天都要和婆婆重复相同的对白,婆婆现在你跟她说什么她都不会记得多久,过了一会他还是要犯糊涂的。

顾不得和婆婆说太多,毕竟萧然上班的迟到了:“婆婆,我先走了,要迟到了啊。”

“啊去吧去吧,这孩子,还是上学不努力。一会要挨老师批评咯”婆婆朝她挥挥手。她也顾不得解释什么了。对婆婆挥挥手,又是一路狂奔。

“萧老师今天又迟到了。”门口讨厌的保安大叔又冲着萧然说着几乎每天都说的话,不过他倒是白说不厌。萧然倒好,因为经常迟到,学校领导已经不止一次在教职工会议上批评她了。搞得全校都知道她的毛病,惭愧死了。

“哎我说你话怎么这么多,每天说一样的话,你烦不烦。”萧然接过本子签到。无奈扫了他一眼。谁知这娘炮居然站在萧然旁边掏鼻屎。萧然心中那叫百万只***奔腾,他怎么这么恶心。

“让让,我去上课。”萧然嫌弃的推开他奔向教室。

这所中学是萧然的母校,她毕业以后就到这里来做了一名音乐老师,原本萧然这资质远不止做老师的。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当时她爸妈都很反对。就连萧然的导师对我感到很可惜。可这毕竟是她自己的选择。

她只是想要缅怀,毕竟这个地方,是她的爱情圣地。当初在这个地方,她对爱情的憧憬,对未来的种种遥想,都是最美好,最完美无缺的。

她和夏梓珩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对话,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甚至第一次离别,都是在这里。她在这里开心过,幸福过,很多年前她也在这里哭过。可是多年以后,她又回到了这里。回到这个地方,她告诉自己。就得学会坚强。

今天的课还算顺利,下班的时候萧然准时给老妈打个电话报道一下这已经成了习惯。谁想到今天她妈居然自己打过来了,“喂,妈,这么殷勤,找我有事?”她向来都觉得她妈给她打电话真的很稀奇。

“哎呀,然然啊。我和你爸今晚要出去参加一个聚会,你早点回来,好好打扮打扮,跟我们一起去。”电话那头萧妈妈讨好的语气传入耳朵。

像是听出了端倪,萧然无奈的拒绝,“我干嘛要跟你们一起去,你们自己去不是很好吗?我干嘛去当电灯泡。”

可是这边的萧妈妈却也不乐意了,毕竟难得主动一次,萧然就这么对她!说着也就换了一种语气说,“我让你快点你就快点,听到了吗。挂了啊。”

“喂妈···”对着电话那边传来的忙音,萧然凌乱的说“听我把话说完啊。”

萧妈妈从来就是这样,他从来不听萧然把话说完,从萧然22岁第一次拒绝相亲的时候,她就不爱听萧然的任何解释了。算了,这样萧然也只能认命了。出了校门,在路边的摊子上买了两串臭豆腐,裹着空气里的灰尘吃得津津有味。

“爸,妈,我回来了。”萧然站在玄关处散漫的换鞋“你们去参加什么聚会?干嘛非要叫上我?”

“哎呀然然,你不知道啊,你妈今天给你···”萧爸爸从屏风后面探出个头可兴奋了。萧妈妈却给抢了嘴,一下把萧爸爸的话给打断了“你这死老头,我让你说什么了?你永远改不了你这没头脑的毛病。”转而又是一脸赔笑的对萧然说“闺女啊,快快进来,去换套衣服。”看出端倪的萧然满是怀疑地说“妈,没好事吧,说吧,又在打什么算盘。”

“哎呀你这死孩子,怎么能说是没好事呢?”被拆穿后,萧妈妈露处原形,忙打圆着说“这不是你邱叔叔家儿子的事吗?你看你两不都是一大把年纪了,还没结婚吗。我们就计划让你两交往什么的。”萧然是听出个大概来了,无非又是为民解忧,逼他相亲之类的,“妈,你能别为我的事操心了不?我说了我不想结婚。你别逼我。”

“我说这孩子嘴巴咋这么臭?你刚刚又在外边吃什么烂东西了?”萧妈妈捏着鼻子作恶心状。萧然抱歉的笑笑“臭豆腐。”

谁知道萧妈妈竟然狠狠地掐着萧然的手,最受不了她的一惊一乍,感觉天要塌了似的。“啊呀快去刷牙,为了补偿我,你今晚必须陪我去。”萧妈妈竟直接忽略萧然说的话。碍于肉体上的疼痛,萧然不得不妥协“哎呀妈妈你说话就说话,干嘛虐待人家?我又没说不去。”

在萧然印象里,她真的不认识这个邱叔叔,这又是哪号人物,真不知道她妈又背着她做了什么。

“然然啊,妈妈告诉你啊,待会儿去···”

“我知道了,不要乱说话,要有礼貌,要尊重对方,要识大体,人家才会觉得你这孩子怎么怎么样。”对于萧妈妈的这些话萧然都耳熟能详了,萧然是真的受不了她自己的妈,干嘛这么急着把她嫁出去,萧然想着,难道自己很讨她厌吗?“妈你能不能换些台词,我都会背了。而且为什么要我这么拼命的好好表现,我表现不好他们就不喜欢吗?那不正合我意,我就是不想结婚,我不是嫁不出去,干嘛非要像个商品一样,非要做得很好让别人来选?”“我有说过你是商品吗?我这不是让你好好表现表现,让人家觉得你这孩子很不错,这样我们做大人的···”

“你们做大人的也有面子。我知道了,我好好表现。你别吵了,我安静一会。”无奈的萧然再次妥协。

事实证明这个邱叔叔,萧然真的没见过,不过挺和蔼的。他儿子邱孟楚,一般吧,很沉默,话不多。男人就该这样,可萧然并不喜欢他。这次见面大人们聊天聊了足足两小时,丝毫没为她们年轻人考虑,邱孟楚时不时出去接电话,他是个大忙人,听说工作挺不错的,不过人家怎么样管萧然什么事。整整两个小时,除了时不时回答大人们的问话以及邱孟楚做戏的问萧然的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其余时间萧然都在跟该死的闺蜜聊天,无非就是说说相亲的囧事。在孟琳琳心中,萧然可是相亲界的大神了,她说她无比敬佩萧然。好不容易终于结束了这次见面会,回家以后老妈还不饶了萧然“然然,你觉得孟楚这孩子怎么样?”“一般。”“你看他又有工作,长得也是有模有样的。我觉得你两挺适合,是不是尝试着交往一段时间?”

放下手机,萧然看着妈妈的眼睛“妈你给我一点空间,我现在真的没想过结婚恋爱这件事。”

“然然,你还惦记那小子?”平时不怎么掺和萧然和萧妈妈的事的萧爸爸突然说了这句话,可算是戳着萧然的痛处。“爸,你别乱说。”萧然急需要一个解释,可是萧妈妈,那个苛刻的女人没给她这个机会。“萧然,我可告诉你,不要因为夏梓珩那个小子误了你的一生,你觉得你们还有那个可能吗?你自己扳着手指数数这是第几年了,他给过你什么回应?你收起你那点小希望,你们根本不会有可能。如果他真的对你还有那么一点感觉,他都不会消失七年,一点音讯都没有。”对于萧妈妈的刻薄,萧然虽是司空见惯,但到底是不乐意的,她极力反驳着,“他不是没有音讯,他在当兵我们怎么联系,部队的规矩你不可能不知道。”哪知萧妈妈也是不依不饶的,“就算是这样,然然,难道你准备在等他个三五年吗?然然,听妈妈的话,早点放下,有些人注定不属于你,你如果始终纠结于那点回忆,对你没有好处。你觉得你们那点可怜的回忆可以挽回一个离开你七年的人吗?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别傻了。”

萧妈妈这次把话说的很重,到底也触及了萧然不想揭开的伤疤,萧然疲惫的说,“我累了,我去洗澡,你们早点休息。”萧妈妈的话确实太尖锐了一点,也许是事实让萧然无法承受,突然之间,萧然觉得天地沦陷了一般,在这混沌之间,萧然找不到一个支撑点。放过她吧,可怕的回忆。

如果有一件事是改变她模样的罪魁祸首,那么无非就是那段看起来美好的初恋时光。在她一生所经历的最美好的时光,就是和夏梓珩相处的那几年。

一个人你是怎么也没法想到他会在你爱他爱得死心塌地的时候选择离开,仿佛在你脸上狠狠地抽了几记耳光。一段曾经你以为会走到地老天荒的爱情,在你满怀期待和他去过以后的生活的时候突然崩溃。就像你花了所有精力孕育着你所憧憬美好突然夭折,你的世界晴天霹雳一般。你感觉什么都没有了,可是那种伤害还在继续,这种感觉,只有真正动情的人才懂。萧然就是那个动情了然后被无情杀死的人。

萧然和夏梓珩的相遇在平常不过,和平常一样迟到,和平常一样大汗淋漓狼狈不堪的站在教室外面。唯一不平常的是讲台旁边新来的他带着嘲讽的目光,似乎是在嘲笑此刻萧然的狼狈,像是与她宣战。她讨厌他,一个被其他学校开除过后被收留的男生。一个吊儿郎当总是嘲笑她的男生。从见到他第一眼起萧然便没有想过要和他有过多的交际,她讨厌被这样的人缠上,讨厌被人追在屁股后面成天“妹妹妹妹”的叫唤。而她也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主动喊了他第一声哥哥,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萧然已经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喜欢上他。在她的那个年纪,女生总是腼腆的。在每次他替萧然的事出头引得周围的人起哄时,她多希望他是喜欢自己的,而不是因为他叫惯了她妹妹。曾经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会跟他以这种方式交往下去。他吊儿郎当到你不知道他每天想什么,他给人的感觉不会是什么好的印象。萧然从一开始就认为他是前女友多到数不清的男生,直到后来有一天,他告诉她有关于他初恋的故事。

如果两个人交往,彼此相爱的话,那这一定是令人艳慕的,如果彼此都是初恋的话,那便值得你记住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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