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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若只如初见

“你好,我叫苏莫。”当她站在我座位前,微笑着露出两个虎牙时,我微微愣了一下。

“恩,你好,我叫浅夏。”我停下手中的笔,抬头迎上她又大又黑亮的双眸。

从那以后,我们就像自来熟,一向喜欢独来独往的我开始有了伴。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去教室。我惊讶地发现彼此居然这么默契,默契到许多想法都不用说出口,对方就知道。

于是,在课余的所有时间里,我都与这个叫苏莫的女孩玩在一起。步行半个多小时去一家超市,闲逛一圈后每人只买了一根五毛钱的阿尔卑斯棒棒糖;将女人街里面各家服装店的衣服、鞋店的鞋子试了一遍,却什么也没买成;看到一位老爷爷站在岸上钓鱼,其实他的鱼钩根本没碰到水,一起捧腹大笑……

遇到她之前,我的生活就是三点一线,宿舍、教室、饭堂,反反复复,枯燥无味。遇到她之后,生活开始变得多姿多味起来。有好笑的事一起笑,有好吃的东西一起分享,学习上一起努力。

欢乐的时光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就度过了,一直持续到校运会。

“老婆……”

“老公……”当看着苏莫跟邱小敏如此亲昵地称呼着彼此时,心被狠狠地刺痛了一下。等到校运会一结束就跟邱娜回宿舍了。

邱小敏和邱娜都跟我们是同班同学,之前她们是一起玩的伴。

那天我在宿舍等得很晚,苏莫跟邱小敏才回来。宿舍里刚好就剩我们四人,于是,宿舍死一般的宁静,谁也不开口先说话,好像谁先说话就是认输了。

本来只是赌气,后来冷战一直持续了约一个月,这一个月里相互间谁也不理谁。我的玩伴变成了邱娜,苏莫则跟邱小敏在一块。

舍长实在不忍看下去了,就召集了我们四人来调和,想缓和我们四个人的关系。

那晚,我们都向彼此承认了自己的错,也最终达成一致协议:每天中午四人一起吃饭。这协议就像一条绳子,把我们四个人捆绑在一起。

刚开始一段时间,我们关系确实有所好转。时间一久,许多问题就暴露出来了。

“老公……”“老婆……”的称谓仍然像是一根刺,堵在我心头。一起走路时往往是看着她俩在前面嬉闹,我跟邱娜在后头沉默不语。

终于有一天,邱娜对我说,“阿夏,我真的无法做到不在乎,天天跟在她们两个身后看她们谈笑风生。所以,我要退出,不能再陪你了,对不起。”她的眼睛里泛着泪光。

我思索良久,终究没舍得退出。我只是想,再努力一点点就能弥补跟苏莫之间的关系,再坚持一下就能与苏莫和好如初。

结果当然不尽人意。三个人的友谊,总有一个人是多余的。我们三人里,多余出来的自然就是我。被忽略、被遗忘的人总是我,看着前面谈笑风生的她们,我总会没有勇气跟上去。

在高二快结束的那个夏季里,绚烂的阳光就如她们的笑脸,刺痛了我的双眼。即使心像被人来来回回用力撕扯,疼得不可开交,还是留在原地,倔强地远远看着她们手牵着手、嬉闹着离去,直到泪流满面。

可是,苏莫,明明是我们先认识的啊。为什么现在成了这副模样,若是只如初见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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