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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楔子五

城外焦木黑烟,旌旗裹尸,有人、有妖、有怪,还有仙。城内众志成城,万众一心,有圣王,有忠将,有王佐,还有赤足草民。

殷都的城墙已是伤痕累累,满目疮痍,公冶士是商王武卒的万夫长,他的兄弟也同为万夫长,但随武丁王征战妖王时战死沙场,他活了下来。

公冶士的麋兽铜甲血迹斑斑,左臂的肩护被整齐的切去了兽头,手脚各有伤口,最重的当属腹部那一戈伤,他灰白的脸上只有不服输,为了他的王,他多么希望这具身体能永远的战斗下去,可他已经很累了,双眼渐渐迷离,视野及将成了一线。

“将军!王已击退城中奇袭诡兵,王言城在人在,城破人亡。”甲士身披竹甲血浆染衣,单膝跪报道。

“唔!”公冶士猛然睁开虎目,靠着城壁的身躯,竖立而起。“回我王,我在成城门在,我亡,商王武卒的铁躯就是城墙。”

“是”甲士回命离去。

公冶士拔出收鞘的剑,持剑瞪着城外敌兵正准备下一次进攻。他的气血在燃烧,周身淡淡的红炎徐徐燃起。

咚咚咚......联军战鼓擂起,悠长苍远的号角声预示着战争重启了。

咻——长长的尖锐刺耳声袭来。

“避!”公冶士马上命令道。

有兵卒传声大喊:“将军令,避!”

“避”......

片刻后唰的声,倾盆箭雨,黑压压的落下。

惨叫声,阵阵响起,越是浮躁者,死于非命。

箭雨过后,木梯架上了城墙,梯首的铜勾,狠狠的凿进城墙内壁,非练武者不可断金,云梯并架了上去,诸侯之兵奋勇攀爬而上。

联军蚁附攻城,有敌方人族武者,妖族修炼者,借手云梯之力,几个跳跃并跳入城墙过道内。

面对有些比自己武道强很多的敌人,公冶士大声喝起:“岂曰无亲?与子同孝,岂曰无嗣?与子同郎。王于伐无道,子与偕行?”

城墙各处响起浩瀚的响声,“偕行!偕行!与子偕行!......”。

围着公冶士的七位敌对武者明显感到,公冶士的气势变的深不可测,仿佛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军队。一妖族修炼者颤抖着问同伴:“这就是商王武卒的同生共死?难怪武道通天的我王尽然被打成重伤,在大营里静观。”

“找死?闭嘴。”

那同伙叱喝道,运起气准备一搏。

公冶士轻蔑的一笑,双手持剑,疾行。“啊?”敌方武者一个怪叫,公冶士几乎贴着他的脸了,剑被缓缓从敌方的身体里抽了出来,带出流动着的鲜血。其他武者看形势不对准备退去,公冶士快速的几个跃起,连刺六剑,并带走了他们的生机。

一番运动,也不见他的虚弱,反而面色潮红容光焕发。

城墙的东面,有一群精锐的武者突破了防线,被最近的五位商王武卒看到,他们相互一对眼,似乎同时在心中呐喊了一番,仅仅一个刹那,五位武卒的气势并迅捷的攀升,一股炽热的气血之力喷涌而出。那一群敌方精锐武者发现了五位武卒的不同之处,群起围了过来。商王武卒古怪的一笑,五人合击之法入了敌群的围困,不是困兽之斗而是虎入羊群,血腥的杀伐,透过敌方的头颅和落地的鲜血,笼罩着剩余的残兵。待城头的敌军被歼灭,那五位大商武卒就退去了气势,而且脸色惨白,不只有他们如此,公冶士和剩余的二千多大商武卒都虚弱了几分,有伤势严重者,含着不负君王不服义的笑离开人世。

城池外妖族营垒。

妖将不修治兵之道,所布阵营杂乱无章,兵帐间隔有大有小,行道过处时而阔朗时而促狭,妖兵行运辎重推力过猛搁到地面突石,翻了个底朝天。这处通口算是通达,因辎重车翻堵了个四分之三,有体形巨大者妖怪挤塞不过,打骂辎重妖兵,打骂声吸引了后备妖族,各各围来看新鲜,围了一圈又一圈,水泄不通,议论笑骂声此起彼伏,乱哄哄一片。

妖王大帐内,灵明卧坐虎皮帅椅,脚搁着奏案,手握竹简妖书,轻敲着脑袋,凶喘肤汗,心跳声如擂鼓不停,有一道若有若无的召唤声在脑海中反复,却又被一股力量阻隔了。灵明强烈渴望随声而去,但又毫无线索,越是如此他越是想寻个明白,浮躁之气闷胸郁结。恰时帐外喧嚷吵闹的声音传进他耳,无名之火瞬间爆了个宣泄口:“一群废物,连人都不如,嗷——。”

灵明一个瞬移到了大帐外,腾空飞到造事所处上空,重重落地,气****的众妖人仰马翻七孔流血,众妖见妖王降临拖着染血之身,战战栗栗跪倒一片,乞言大呼大王饶命。

他睥睨的瞄了一圈众妖:“废物!”,却看到一堆横肉,即便是跪倒在地也高过与他,无名之火又一次升起,一个千钧棒将那巨怪打飞天空,从视野中消失才舒坦了。

殷都城内,乌烟四起,处处火光,浓烟升上空中形成一团墨色黑云。妖王盯着正在被进攻的城墙,露出残忍的笑。他化作一道绿色的流光,刮过天际,流星坠落般砸向殷都城墙过道。

轰隆巨响,城墙上坚石崩塌,龟裂的纹路由上至下裂到墙根,灰色的粉尘在此处的死尸上如亡灵在飘荡。

公冶士听到巨响就大感不妙,一股蓬勃的妖力肆意的扩散更是坚定了他的猜想,他汗流浃踵,脸色灰白。公冶士的慌乱仅过了一瞬,并稳住了心神,高喝:“商王武卒!聚!”

还活着的商王武卒,闻声飞奔而来,片刻就聚起了百人。

土灰随风散去,妖王一身麒麟青甲,大红披风,黑底镶黄的冕靴,肩抗铜黄千钧棒,毛茸茸的左手掏着耳朵,嬉皮笑脸的对着公冶士:“本王认识你,武丁王替你挡了一棍,不错不错,王的护卫却被王所救,你是个人物,武丁是个蠢物,要不来本王的妖国,本王给你个服侍本王端茶送饭的职位?”

公冶士听到这话,顿时满腔热血,目露泪光,“先王,你当时不该救我,不该救我!让我以何颜面存活这世间,今日臣就去那轮回间为您尽忠了。”

“妖王!休要侮辱我大商先王,当日我侥幸不死,愧对先王,今日就以我之血尽我在世忠义。”公冶士提剑跃起,嫣红的剑刃,斩向妖王。妖王握棍轻轻一拨,便磕飞了他手中染血的剑,公冶士借力后翻,蹬蹬蹬连退四五步才止住这力道。单手按地,单膝而跪,口中气喘吁吁,右手止不住的颤抖着。

红透的双眼,怒目妖王,竭力站起身来,随手抓过斜在墙上的戈矛,准备赴死。百余名大商武卒挺身奋进,谁攻击妖王他人就借力于他,妖王也不出力,尽和大商武卒打了个常规斗武,但商王武卒本就强弩之末,被妖王打死的,燃烧生命而死的,被诸侯妖族联军围攻而死的,城中武卒活着带伤的不过千人。公冶士拄着青铜戈,悲壮的言语在城墙上回荡:“岂曰无亲?与子同孝......岂曰无嗣?与子同......郎。王于......伐无道,与子偕......行?”

零零散散的有回应道“偕行,偕行......与子偕行!”

公冶士耳目渗血,张口大吼:“妖王!纳命来!”提戈冲击刺去。

妖王目视那燃红色血炎的戈刃,捏起怒眉,咧着妖嘴,犬牙尖锐:“啊......”长啸一声,将千钧棒插入地面,左手迅速的夺握住青铜戈刃后一寸处,猛的一拉,公冶士被带了过来,右手掐住公冶士的脖子提起,“你真当本王,怕了商王武卒?本王那是陪你们玩,陪你们玩!知道不,知道什么叫感谢不?知道不?”

妖王连番几问,眼眸中的绿色妖炎熊熊晃动,他拔掉公冶士左手的戈,扔飞,掐着公冶士的脖颈贴到眼前,咬着不知何时变长漏出唇外的妖牙,呲呲的兽吼,“商不是文明之邦,礼仪之国吗,啊?”

“你这......孽......畜!必遭......”公冶士酱紫的面孔猝然失去了生机,头颅软塌塌的扭到了一边。

妖王扭断了公冶士的脖子,随手将他的尸体扔出了城墙外,“哼,答非所问,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狗屁文明之邦!话都不会讲。”

“呼!清爽宜人。”他向围着的商王武卒招招手“你们看,多美的火焰,清新的血味,满城的怨恶之气深吸一口都快上瘾了。”

“啊!......商王武卒,同生共死!”剩余的武卒眼睁睁的看着公冶士将军被掐死扔出城外,看着妖王嬉笑的评谈着大商王城内的惨绝人寰,武卒们流着血泪,握紧的长矛刺去,锋利的戈刃砍去,没有武器者以身做绳,使出全身的力量也要缚住妖王。

喝!妖王一声爆吼,强大的气撕裂了抱住他的武卒,震飞了数百位围攻的商兵,轮起千钧棒,一根擎天玉柱般大小的铜柱砸向城内,直线过了半个殷都,其威力造就了一条深深的裂谷废墟,嘈杂的战斗声被这雷霆一击惊恐的卡在了咽喉。

“哈哈哈.......爽快!小商王祖庚小儿,还不滚出来见本王,乖乖给本王磕上几个响头对本王俯首称臣,本王善心一发说不定会饶了商国一命。”妖王浮空殷都上方,猖狂极致。

“苍天你该何时睁眼那,快看看我大商子民吧,生也如炼狱,死也如炼狱,此番大劫我大商已是付出太多太多,还要寡人怎么做,若要寡人的命寡人给你,求求上苍多些慈悲吧。”商王双膝下跪俯首贴地,泣血问天。眼前那一道深不可测的裂谷,两崖之边残垣断壁,黑烟袅袅,数万黎民呼天叩地嚎啕痛哭,祖庚摘掉冕冠,拔了发束,披头散发仰天大吼:“孽畜!寡人在此,你话可算数?若肯退兵,寡人给你磕头称臣。”

妖王闻声视去,见商王蓬首垢面,说不出的狼狈,更是得意,他故作深思左手扛着棍右手拖着猴腮,摇摇晃晃踏空走下天梯,走近至商王头顶上方,才豁然大悟般半蹲拍了一下大腿,“哎呀!这话谁说的?本王怎么就想不起来了?你看啊小商王,本王是日理万机这些闲言碎语本王都不怎么计较的。”

“你!.......”被羞辱了一番的商王,剑指妖猴,“灵明!在妖族你也算一代圣王,岂能自食其言?”商王强忍内心的屈辱为了满城大商子民,再次委屈求全。

“嗯,对,怎么说本王也是圣王,圣王就要有仁者之心,所以你先给本王磕上九个响头,本王说不定会想起什么。”灵明将千钧棒变小塞进了耳朵,双臂交叉胸前俯视着商王。

“我王不能跪!”

“我王吾等皆可赴死一战,为何受此侮辱。”

“我王!吾等求赴死。”

“我王,吾等求战。”

......

身后数十名商兵和武者,跪地劝谏道。

“唧唧歪歪,吵不吵?”妖王说完捏出耳中千钧棒,在商王大喊不要声中,横扫一棍,商兵武者如同风中落叶被一道劲风刮过,口喷鲜血,断骨截肢。

“啊......”商王面红耳赤,眼珠充血,不顾自己武艺低微,运气将剑掷向妖王。

妖王左手伸前一抓,那利剑便进不了分毫了,但力道未尽嗡嗡作响。“祖庚小儿,找死?”他妖目露威道:“本王叫你跪,你就得跪!”

屹立着的商王徒然肩感大力压来,此力重如崇山,非他的修为可抵,每一根骨头都在摩擦,剧痛传遍全身,汗流浃背,面如重枣,要是为了为那些赴死的商兵武卒他宁可站着被压成一滩肉泥,可为了千千万万痛不欲生的大商百姓他想牺牲自己还百姓安康,跪还是不跪?

双膝已经失去知觉渐渐弯曲,商王呕出一大口的鲜血,愧疚的望了一眼王宫“父王,儿臣不孝......”流淌着鼻涕和泪水他要为黎民求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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