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该起了,已快到辰时了。”守夜的嬷嬷又来催我了。这凡世间,就是这般麻烦。日日晨昏定省,给那一个个长辈请哪门子安?做了这么多年的狐仙,都不曾去给东炎帝君问过一个安。而如今,竟日日早起,去给那一个个无所作为的凡人请安。想我狐仙的清高傲骨,如何能忍?想,他也在这凡世间,亦要去给那些,涂脂抹粉的长辈请安吗?
”给夫人/母亲请安。“望着一个个小妾,都比自己赛花娇;看着一个个庶女儿,都比自己的女儿要来得千娇百媚;再看看一个个庶子,都比自己的儿子聪明伶俐。日日坐在位上看到这些,想必,这母亲也不爽快吧。特别是我,长的那般精致,
皮肤又是那般的柔嫩,整个人一打扮起来,就是比花还要美。更何况,我仍存了狐仙之绝姿与傲骨,更是为我添上了几分与众不同。
“三姑娘,你大姐姐快要成亲了。可,可这戏班子的台柱子青衣,嗓子坏了。看你姿容绝顶,身段正好,声音清脆,就去替了那青衣吧。“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想我多年狐仙,竟沦落到替人卖唱。虽说戏中青衣素指大家闺秀、良家女子或娘子,就算我是庶女,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不必如此折腾吧?就算青衣在戏中角色再好,在古人的思维中,她也只是个戏子,地位低下的戏子。再说了,我前头可还有个二姐姐呢。她也是庶女,怎不叫她去替了?哼,本仙坚决不干!
若说这位“母亲”不会读心术,就连我都不信!
”二姑娘“那位心狠手辣的”母亲“再次开口了。幽幽的声音像从天外飘来似的,可是吓煞了本仙,好在这毒妇并非在叫我。
”素闻二姑娘贤惠大方,又与你大姐姐交好。你大姐姐成亲,这做妹妹的,是否该出上一把力?“看来这老妖婆仅仅对我一人心狠又手辣。怎能这样?不平等的待遇,本仙要积极抗争到底。”自是要为大姐姐出上一份薄力的。“本仙严重怀疑,老妖婆又在搞事了。言归正传,本仙也要拿捏好自己的分寸,保持狐仙的傲骨。随手拿起手旁的茶水,轻抿一口。原是福建的上等武夷岩茶,跟是其中的精品大红袍,只是,可惜了
在天界,本仙可没少品这茶。不过,盏盏都比手中这盏好。都更加香味醇厚,入口不涩,茶虽微苦,却口留余甘。也是,在这种情况下煮出的茶,就不见得会有多好。
“看二姑娘这手巧的,手下针线想必也是极为不错的。你大姐姐姐那,还余了三四百个荷包,就你一人做了吧!做好了,再送过来。“还好,离大姐姐的昏礼,还有三四十日。可怜哦,二姐姐。
这位母亲给这屋里坐着的,有头有脸的主子们,都派了活。看来上座这位,也怕忙不过来。二姐姐制荷包,我替青衣,四妹妹管茶水,五妹妹管膳食。貌似只有我,过得最惨。
不就是替个青衣吗?我一定能搞定,反正我也是庶女,肯定走不了端庄大方的主母线,但是清媚可人,不就是我的专长吗?唉,也不知我日思夜想的那位郎,喜怎样的女子。
“都先散了吧。”仁慈的母亲总算让我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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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回去的路上,一个嬷嬷跟在我的身后。而我,低着头在天外神游。这次大姐姐的昏礼,二姐姐绣荷包,不露面,就不会丢人;四妹妹管茶水,也不过就是几盏茶;五妹妹管膳食,也就是出嫁前那几碗面和几盘点心。不过,四妹妹、五妹妹好歹也算接触到了庶务,有机会安插自己的人。但我就不同了,去唱戏,也太丢面子了。盘算来盘算去,还是二姐姐的差事最为稳妥。不接触庶务,就不会被老妖婆防范;绣荷包也是女子人人皆会的,不易出差错,就算出了差错,也容易找到推脱的理由。
这么说来,二姐姐的差事最保险的。而我唱戏,脸面可就丢大发了。唉,谁让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过,想来老妖婆也不敢过于折腾我。毕竟,我未来的婚事,肯定是嫁给高门当小妾的,也会与家里人的升迁息息相关。庶女名声如果不好听了,没人会帮你挽救。但好歹是自家里头的庶女,不能太过丢家族的脸。想来,我也不会演戏份太多的青衣。
这样一来,本仙倒是安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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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晚上,我依旧难以入眠,惟愿我的那个他,能一夜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