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我满二十岁生日,同往年一样房门被老妈锁的死死的,从我记事起,每年的这一天爸妈都不出门,每隔半小时就要进来看看我,一直到凌晨才恢复如初。
这些年不知多少次问过他们,为何我过生日的方式如此特殊,他们从来都没有回答过,只是不断的讲到一个人,很神秘。
今天我说什么也要自由,房门锁不住我,路过老妈的房间时,我听到了她和老爸的一番谈话,老妈声音有些哽咽
“老邢,你说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要是真被羿晨知道了,那咱还咋活啊,呜呜。”
“哭什么啊,熬过这一天不就行了,话说回来你确定看到的是他?”
“那还错的了,那一脸纹身看着就怕”
“绝对不能再叫他们碰面,今天咱一定守住了,对了小晨还在房里吧”
“一直在啊,不行我再看看去”
老妈说着这就打算出来,虽然对于他们说的我有些好奇但此刻容不得我多想,赶紧开溜。
从下楼到出小区没敢喘一口气,刚巧一辆出租停下,真是天助我,可没想到的是,我正准备上车的功夫,忽然后脑被什么重物撞击,猛的一震,眼前顿时黑起来。
当我醒来时浑身冰凉,犹如血气被抽干一样,感觉不到温度,眼前朦胧像似云雾般笼罩,使劲得甩了甩昏沉的头,眼前这才清晰起来。
这是哪里?‘阿嚏’,好冷
我此时处在一个昏暗的大殿之中,光源来自两侧石壁的火把,不知哪里钻来的风,带动着火苗的抖动,宫殿内黑晃晃的一片片影子在动,阴森森的感觉令我瞬间心率加速起来。
很静,静的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以至于我想扭头瞧下身边都怕颈骨带出声音来。
屏住呼吸我将四周细瞧了一番,再看自己屁股下坐的,靠,简直不可思议,这好像是金銮殿,但感觉跟故宫里看到色彩完全不相似,如今眼前的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由于厅内的光线差,我的可视距离有限,但在我目光的尽头我发现了一团团黑影,排列很有序一直朝后延伸到黑暗之中。
在这些黑影两侧立着一些高大的人形石雕,离我最近的那座可以看得仔细,但我只是瞧了一眼,顿时后头皮发麻起来,鸡皮疙瘩爬了一身,石像雕刻的栩栩如生,表情如此细微,以至于立马能看出那并不非人类。
稀少的发丝下是一张狰狞的脸,那双泛白好似没有眼珠的瞳孔好像在隐隐收缩,两侧皮肉裂开的脸颊挤着一张没有唇的嘴,漏出一齿暗红的獠牙。
不敢再看,我使劲咽了口唾沫,轻轻的从龙座上站起,还不等站稳,就听到了一片很轻很闷的粗喘传来,是来自远处的那一团团黑影,至此我呆愣在原地一步不敢在动。
随着我心跳再次的加快,沉闷的喘息声越来越响,而且从有节律到无秩序,喘息已经可以用闷吼来形容了,与此同时我发现那一团团黑影竟然在摇晃。
此刻我不知所措,颤抖的身体勉强可以站立,只觉得空气中的氧气严重不足,导致我大口大口的喘着,兴许正因为这样,我察觉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恶臭,是那种腐肉冒脓水的那种,另我隐隐作呕。
天啊,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我太怕了,好想快点离开这里,可我所目及的地方根本见不到出口,能想到的黑暗深处,但又怕冒出什么东西来。
这功夫那一团团黑影已经半人身高,沉闷的嘶吼声加速了摇晃,从晃动的姿势来看那些像是正在苏醒的死人一样。
石壁上的火把不知什么时候燃的厉害,抖动的火苗带来的光线也已经增强起来,随之我的目光一点点延伸,直到我看清了第一排的黑影,心中猛的一震,心脏差点跳了出来,霎时间全身绕起阴风,冷的我不自主的哆嗦,双腿再也给不上力气,一屁股坐回到了龙椅上。
而随着我这一坐,听到‘咔嚓’一声整个宫殿顿时豁然开朗起来,能照亮整个大厅的光源已不足我好奇,我的目光如今已经无法从那些家伙身上离开。
长着同两侧石雕一样的面容,浑身发黑的皮肤随处可以见裂开翻卷的皮肉,已经红的发黑,一排并列七八个,视线的尽头都估出了将近三四十排,而还没有见到这条长龙的尾巴。
密密麻麻的怪物,一个个狰狞的表情面相我,一双双白瞳盯着我,一张张无唇的齿牙冲着我。
当它们已经弓着腰停止摇晃时,嘈乱的嘶吼声随之整齐的一下散了去,整个宫殿再次回到死一般的寂静。
但这紧紧是一两秒钟的世界,都没等我一口大气喘完,就听正前方深远的黑暗中,‘吱吱吱。’这声音要过于尖锐,由远至近无间断的音量提升,转眼间就看到一只只血红血红的老鼠从这群怪物的脚下窜了出来,密密麻麻的见不得半点缝隙,直到挤在阶梯口出停了下来,顿时前顿后涌的乱成一团。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老鼠,个头好比半个猫,两侧漏出的黑齿垂过下颚,血红的毛皮泛着黏液,犹如从血池中钻出来一样,看的我心里膈应的要命。
血鼠看着很暴躁,骚乱中竟然有些互相撕咬了起来,顿时各种怪叫混在一起,溅出来的血如雾雨喷洒,惊的我竟然不自觉的开始抽搐起来。
突然一记梆子声平定了鼠群的骚乱,声音依旧从黑暗中传来,跟古代巡夜的更夫一样,这一下一下的梆声仿佛敲在我的心脏上,每敲一下都会令我猛惊一下。
这声音很干净,几声过后令我忘记了恐惧,随之期盼着下一声的到来,如此之后我已经再次站了起来,这并不是我的意识。与此同时列队的那些怪物齐转身朝后尖吼一声,紧接着双膝跪地叩首于黑暗中。
黑暗中的节奏逐渐加快起来,每一下变得发重,隐约都能感到地面的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