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教授是考古界有名的专家,他的许多重大发现和学术著作,至今在国际上都极具影响力,如果不是有重大发现,他是不会如此开心大笑的。
果然,许教授放下相机,望着汪剑,高兴地说:
“汪处,天意,天意啊!”
“许教授,您慢慢讲。”汪剑嘴里这么说,其实心里比谁都着急。
“蚂蚁在帐篷顶上写了字。”许教授仍然难掩兴奋。
“写字?什么字?”范香凝和欧阳雪懵了,刚才她俩全程拍照,也没见到蚂蚁写什么字啊,这许教授是不是乐晕了?
“哪有什么字啊,我和肖教授从头看到尾,没看见字啊?”敖军也是满脸不解。说完看着肖教授,肖教授也点了点头。
“呵呵,是甲骨文,蚂蚁在帐篷顶端摆出的字,就是甲骨文的“东”字。”面对大家怀疑的眼神,许教授耐心解释着。
许教授打开相机,翻出几张照片:
“你们看,这个图形像不像一种两端扎口的袋子?”许教授问道。
大家围了过来,不说不明白,这一提醒,还真是那么回事。
“没错,就是‘东’字,而且,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第一张图。”得到许教授证实之后,汪剑终于得出结论。
东方明此时才点了点头,这是他走出帐篷后第一次发表意见。
每个人都十分高兴,原本以为今天还会在湖心折腾一番,没想到,一觉醒来,可爱的小蚂蚁就给大家送来了这份厚礼。
敖军凑到东方明面前,仔细观察着他额头上的印记,一边发表观点;
两名美女也没闲着,先是认真整理零散的头发,又从包里翻出湿巾,在脸部轻轻擦拭,女人爱美的天性表露无疑,尽管这里是荒漠。
汪剑招呼肖教授和许教授慢慢朝湖心碑方向走去,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提到昨晚的枪弹分离,许教授的反应却出奇的淡定,这倒是汪剑没想到的。不过他很快又明白过来,许教授是考古专业的专家,有多年野外考察经验,也许早已经习惯了各种异常。
许教授望了望汪剑,又看了眼肖教授:
“两位从各自专业的角度,放眼全世界,目前有人能在完全无声音、无影像、无痕迹的情况下,凭空解除大家的武装吗?“
汪剑和教授低头略作沉思,先后摇了摇头。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许教授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
“你是说,他们是......?”肖教授明白过来。
“没错,只有一种解释,他们是异类,或许跟我们不是一类人。”许教授言词有些谨慎,毕竟,教授的身份提醒着他,做任何结论都要有科学依据。
汪剑赞同地点了点头。
“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有,小明额头上有块印记,那印记几乎就是罗布泊大耳朵的缩小版,也许,正是他的出现,无意中救了大家。”许教授继续分析着。
“但愿如此吧。”肖教授眼神里透着疑问,但他一时确实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三个人又缓缓返回营地。
这边,敖军不知怎么发现了东方明佩戴的短刀,正死乞白赖地央求着东方明解下来看看,东方明实在拗不过敖军的纠缠,从刀鞘里拔出短刀,递给敖军,一边提醒着敖军:只许看,不要乱摸!
正好许教授走了过来,一眼看出短刀的珍奇之处,连忙从敖军手中接过短刀,仔细端详起来:此刀看似普通,实则大有来头啊!
许教授的导师今年已经七十四岁了,听导师说,他年轻时(1965年左右)曾参与湖北江陵一处古墓的发掘工作,当时在该墓中发现一把越王勾践剑,剑身满饰黑色菱形几何暗花纹,剑格正面和反面分别用蓝色琉璃和绿松石镶嵌成美丽的纹饰,剑柄以丝线缠缚,剑首向外形翻卷作圆箍。此剑埋藏2000多年,依然锋利无比,拔剑出鞘,寒光闪闪,毫无锈蚀,刃薄锋利,试之以纸,二十余层一划而破。后来经过无损科学检测,发现越王勾践剑的主要成分是铜、锡以及少量的铝、铁、硫组成的青铜合金。剑身的黑色菱形花纹是经过硫化处理(确切说是硫化铬)的,剑刃的精磨技艺水平可同现代在精密磨床上生产出的产品相媲美,比如说宝剑的尾部是圆锥体底座,座**空,有极其规整的11个同心圆刻纹,间隔只有几毫米,圆圈中间还有细绳纹,这是现代的车床技术都无法实现的。最关键的是,“硫化铬”是德国于1937年、美国于1950年才发明的,并列为专利。而2000多年前的中国春秋时期,又是如何掌握如此先进的技术原素呢,这一直是一个千古之谜!
而东方明佩戴的这把短刀,较之越王勾践剑,似乎更精致、更锋利,眼神掠过,寒意顿生啊!
许教授迫不及待地询问了这把短刀的由来,东方明未作隐瞒,一一告知。
许教授招呼范香凝,从不同角度对短刀进行了拍照,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今天得以见到此刀,此生足矣。”
“汪处,咱们这次罗布泊之行,应该有所收获呢!”许教授回头冲汪剑补了一句。
听到许教授如此高的评价,所有人都围了过来,一睹短刀的风采,可在大家的眼里,这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短刀,比起军用匕首,似乎差远了,还真是见仁见智。
吃早餐时,欧阳雪将东方明拉到离营地二十米处,她有许多困惑,昨天就想问,一直没机会。
两人边吃边聊。
“你是不是上过武术学校?”欧阳雪单刀直入。
“你怎么知道?”东方明一愣。
“后来还上过警校?”欧阳雪没理会东方明,又问了第二个问题。
“你好像很了解我?”东方明有点紧张了,眼前的这位美女似乎很清楚自己的底细,可自己对她却连一点起码的印象也没有。
“七年前,你曾经获得过全国散打比赛亚军?”欧阳雪接着问出第三个问题。
这下,东方明可真有点懵圈了。
“你是谁呀?FBI呀,弄得这么清楚。”东方明知道,既然她一一道出自己的过去,想必是瞒不住的。
“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欧阳雪丝毫不介意东方明的恼怒。
“说。”东方明还真有点不耐烦了。
“当初为什么离开警校?”欧阳雪目光充满关切。
“因为老爸的原因,邻里纠纷,本来是对方的错,但因为县公安局领导是他们家亲戚,直接把我爸抓到派出所,一顿毒打,后来还住进医院。我回去了解情况,也被抓到派出所关了两天,这帮****的黑白不分,我对警察这个职业很迷茫,回校后就退学了。”东方明一口气说完。
“我听说,那帮王八蛋后来全被双规了,真是大快人心!”欧阳雪感慨着。
“警察中的败类!”东方明一字一句吐出。
“你究竟是谁?该你交待了。”东方明盯着欧阳雪。
“警校的学妹。”欧阳雪没直接回答。
“你?没见过啊?”东方明更加困惑。
“二年级时,我陪你到北京参加过比赛。”欧阳雪不紧不慢地提醒。
东方明大脑高速运转着,是曾经有这么个女孩,好像是姓杨。
“杨婷婷!”东方明一拍大腿。
“答对了,加十分。”欧阳雪很高兴。
“你改名字了?”东方明问道。
“不可以吗?”欧阳雪调皮地望着东方明。
“是你,真的是你,虽然变化很大,但基本的轮廓没变。”东方明紧紧握住欧阳雪的手,这个世界实在太小,小到两个只见过一次的校友,居然可以在这荒凉的盐碱地里重逢。
看来,这还真是天意!
其他五个人也为两人感到高兴,毕竟,这种重逢比中双色球彩票还要困难。
六点五十,汪剑招呼大家整理好行装,朝东北方向挥了挥手:
“目标,余纯顺墓地!”
有了昨晚的遭遇,敖军心里直打鼓,不禁默默祈祷,但愿已经遇难十六年的余纯顺老师,不要跟大家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