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认识?”孟芙觉得这人全身上下散发着高贵的气质,从他的语气里好像他们应该很熟悉,这可能和自己失忆有关的。
“算认识吧,当年我认识你哥哥,所以我们也有过几面之缘。”男子吐气如兰,举止优雅。
“那你是谁?同我哥哥是不是朋友?”孟芙听到他说哥哥,更想知道他是谁了,同时也更想知道哥哥最后那几年是做了些什么。
男子仰面微笑,似春日暖阳,能融化心底最深的寒冰,如雪仙般迷人,温和至极。“不是,我和你哥哥也只是认识而已。我叫宫子羽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从新结交认识了如何?”
孟芙听他都这样说了,也没有再追问下去的理由。打量他周身,见他一直蹲在地上,也不清楚伤得如何,复又问他,“你伤到哪里了,我带了止血药的。”说着便从腰间取出来递给他。
“哦!呵呵,多谢关心。不是我伤了,是小狸刚才被树压到腿,已经给它包扎好了。”
孟芙就见他站起身来,从怀里抱一着全身居然是红色的小狐狸。小狐狸见了她一直探着头朝她吱吱吱的叫,眼神充满了喜悦。
“小狸很喜欢你呢。”
“啊?”孟芙难以想像自己还会被一只狐狸喜欢。
“我要回去了,没有办法再带上它。本来想将它放生在大山中自己生存的,看来它早没有了这种生存的本领。今日我们有缘,它竟也如此喜欢你,不如我就把它送给你。”
“啊?我一个行军之人,怎么好带一只狐狸,长得这么乍眼,还是个红毛儿的。”孟芙看着它哪里都不可爱,还特别怪异。
小狐狸可怜巴巴的望着她,知道被嫌弃了,又委屈的望向宫子羽。
宫子羽微微蹙了眉,疑惑的问,“以前不是……喜欢红色吗?”
孟芙不曾想他知道自己喜好的颜色,可如今这颜色早是及不喜欢了,但这种时候说出来又或许太难让人相信,唯恐让人生了它意觉得自己难以结交,只好硬着头皮道:“嗯,不如我帮你看养几日。”
宫子羽展颜一笑,如愿的把小狐狸送入孟芙怀里。孟芙心里却似猫抓难耐,又只能做强忍做态。
二人闲聊着其它事物,宫子羽看孟芙一身戎装,方问道“你现在还是守边城?”
孟芙笑说:“明天就启程回承安。”宫子羽听说她要回承安感到意外,想多问些,始终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聊得开心孟芙已经忘了自己还要登峰顶,天色一点点暗下去,二人便携伴一同下山。上山不易,下山同样没有好的道路可以行走,所以需要处处留意小心。
到了山脚已经是乌天黑地,两匹马儿在空地上悠闲的踏着步子,除了马儿就怎么也不见元宝。孟芙四处张望还是没看到他的踪影,‘元宝……元宝……’呼喊声只有四面山壁传来的回音,依然不知元宝的踪迹。
宫之羽看她神情焦灼,便告知她小狐狸可以识别人的气味帮助寻人。元宝随身只有一个水囊是留在马背上的,孟芙将水囊递到小狐狸鼻尖。果然如宫之羽所说,狐狸是聪明的,嗅完水囊气味将它放在地上,它转了两三圈就开始向山北面有目的的走去。
他们二人跟随在其后,绕了大半个山,孟芙都要怀疑小狐狸是否可信,隐隐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孟芙手不自觉的提握起剑,放轻了脚步猫腰前行。
闻声寻来,见到转角处有微弱的火光,两个短衣打扮的山村汉子背对着他们站着,村汉一人手头提了一把弯刀,分别架在一对男女脖子上。
‘元宝!’孟芙惊讶的发现被刀驾着脖子的男子正是元宝,从两个汉子和那年轻女子的衣着打扮上看,他们应该都是在这周边居住的村民,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为什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孟芙心里疑问。
那女子身穿红色衣裙,头上盘了一朵红花。面庞生得清秀可人,眉如烟柳,美目盈盈闪着泪花,面色苍白满面泪水的哀求,“两位大哥你们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
用刀架着女子的村汉冷哼,“你是我们村用钱买回来做媳妇的,怎么可能放你走。”
女子见没有了希望,眼神黯然,指着元宝复又说“他与我没有干系,你们放他走吧。”
另一汉子冷声嘲笑道:“他要与你没干系一个人牵两匹马在这荒无人烟地方做什么?你又刚才做什么往这里跑?别以为老子不晓得你们就是通好气的一对狗男女,看俺们把你俩带回村里去不好好收拾。”
元宝听他说话的逻辑被气得冷笑,“我在等我们将军,你没瞧见我是穿的军装吗?”
那汉子像知道他要这么说一样,怪叫起来“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军营的?也只有你们这些当兵的才喜欢拐俺们村上的女子,走回去再说。”
两汉子将把元宝带走,孟芙从山后追出来,“你们站住,这小兄弟确实是在等我,同这姑娘没有任何关系赶快把人放了。”
“将军!”元宝看孟芙找到自己,顿时眉开眼笑。
孟芙手提长剑气势凌人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放开他。”下巴朝元宝扬去。
两个汉子见状吓得不轻,偷偷往后移动,咽着口水哆嗦着,“你……你是什么人?我……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孟芙目光冰冷,向他们逼近。“我,是这里的守将,你们押着的人是我的小兵,他手无缚鸡之力,而我用这剑在战场上已染过无数人的鲜血。”
两村汉见孟芙气势凌人,目光冰冷带有杀气,毕竟就是山中村人哪里见过这等厉害威势,双双放了刀跪地求饶。
恰才元宝回到孟芙身边,近了这才看到在她身后还站着个白衣男子,怀里还抱着一只红狐狸,面若玉冠,目似星辰,唇如点降。其相貌同书中所述的神仙相似,笑起来犹春风迎来,高贵儒雅。他目瞪口呆的盯着男子,口齿结巴,“是……是神仙啊?”
男子在原地仍旧如同没有听见,孟芙用诧异的眼神打量着元宝,“你吓傻了吧,这明明就是个人。”
元宝挠头憨笑,“没……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公子,嘻……嘻……”
孟芙接过小狐狸,问:“我们要回营中,不知道公子是往哪个方向的?”
“我就不与二位同路了。”宫之羽道。
孟芙接过小狐狸准备同其他二人离开,站在角落无人理睬的红衣姑娘,心慌意急奔到孟芙跟前磕头哀求,“求将军救救玉儿吧,玉儿的家乡发了洪水亲人都没了,后来是被人拐卖到这里来的。”
孟芙问过地上的两个汉子,得知女子所说一切属实。但这里山村偏僻,素来也是这样娶妻得以延续,孟芙见女子又实在是可怜,便用银子将玉儿从两个汉子手里赎了来,并告诫地上的两人以后除非是自愿,否则不得强占买来的女子。
“你是哪里的人?”回程的路上孟芙跟玉儿闲聊。
玉儿同元宝骑一匹马,还以为自己现在是作梦,忽然听见孟芙问她,才惊醒过来。刚才的喜悦瞬间化作乌有,声音小声如呢喃,“玉儿,玉儿是北梁人……”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就完全听不见。
“哦是北梁的,那你准备回去吗?”孟芙并不吃惊她是北梁人,因为这两国交界处有北梁百姓出现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玉儿连忙摇头,“不,不玉儿没有亲人了,家乡被大水冲毁再没有别的去处,玉儿愿意伺候在将军身旁,救将军不要赶玉儿走。”
孟芙听她确实可怜,一个女子无依无靠能去到哪里生活,她身旁也是少了女子来打点,便点头同意她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