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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怀抱初心却惨遭碾压

飞花时节花千舞,花舞人间四月天。仿佛昨天的天空还在飘雪,今天已经花香遍地。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一年春夏。

在学校里韬光养晦的杜云珩渐渐开始有了行动。重新白手起家的他起初也有迷茫,不知道到底该做什么。从公司的政治斗争中斗败,骤然失去所有。最初的他对人性失去信心,虽不至一蹶不振,也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是,杜云珩就是杜云珩,终究是一个意气风发的男人。“而立于不惑之年,你,还敢为少年时代的梦想买单吗?”他常常这样问自己。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他就放手一搏,不计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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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终,他想大干一场的心都没有熄火。既然没有婚姻的束缚,也不用为下一代负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至于父母的养老金更是从上班的第一天就开始准备,如今早已准备妥当。那么他这辈子还有什么输不起?

每一次如此叩问自己的心灵,他总是感觉热血沸腾。总是想着要做点什么的他技痒难耐,踌躇满志地筹备起了自己的小公司。他一边筹备,一边思考公司的发展前景和盈利模式。产品定位,以及要锁定什么样的客户群?运营也要仔细斟酌。一大堆问题接踵而来。

思来想去,大概想法是要做有形的东西,看得到摸得着的产品,而非虚拟投资,他也不擅长。自己做的东西要是可爱的,有爱的,让人喜欢的,治愈人心的,让人看到它就能发自内心的微笑的。计算机专业出身,所谓的互联网思维,他有。想着想着,杜云珩觉得不差事了。

刚刚做好设想,他就写了一本长达50多页的商业计划书。每天拿着创意概念到处拉赞助找投资。他每天早出晚归,碰运气、磨耐性,而且乐此不疲。要说杜云珩,这个人的调性真是有够好。

人见了一波又一波,可是基本上没有靠谱的,一提到注资都纷纷观望。最初的杜云珩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类人专业做投资,他们可以跟项目发起人签署TS。种子也好,天使也好,初次创业的他,统统不知道。

每天陪着各大老板喝酒吃饭,点头哈腰地给人家点烟倒水。不过,他也不觉得伤自尊,也许是受的挫折多了也就不觉得受挫了。不是有句话叫“虱子多了不咬”嘛!

身体畚棒的杜云珩每天都喝的不省人事,每次跟准投资人谈完项目,自己都跟死了一回似的。因为他根本不擅长喝酒。过了一两个月这样的日子之后,他再也受不了了。

这一天,杜云珩和往常一样预约了某大公司的老总上午十点洽谈投资事宜。结果他提前十分钟赶到,前台却说老板正在开会,让他稍等。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员工们都纷纷吃饭去了。前台小姐好脾气地邀请他一起到食堂共进午餐。于是,他也幸运的体验到了该公司的免费午餐。

下午开工后,前台小姐通知他老板马上就过来跟他见面。他兴奋地站了起来,在会客室中来回踱步,准备自己的精彩演说。可是三十分钟过去了,仍然不见来人。他找到前台小姐,对方抱歉地告诉他,公司总部来人视察,老板去接待远道莅临的贵宾了。所以还需要杜先生再耐心等待一会。说完还热心地为他倒了一杯咖啡。

这一等可是比上午还要艰难,期间他喝了八杯咖啡,上了六趟厕所。杜云珩抬眼看手表,眼看就要下班了,再次找到前台小姐。对方扁了扁嘴,不好意思却依然开了口,硬着头皮一脸遗憾地通知他,老板今天回不来了……一听这话,杜云珩顿时心凉透了。

转眼前台小姐和她的同事们都下班了。杜云珩提着公文包和笔记本电脑也跟他们一起“下班”了。然后,他在一条不算宽阔的马路上,沿街随便找了一家小饭馆,点了一打啤酒,叫了几个小菜,挽起袖子,痛饮起来。都快两个月了,事情还是没有一点进展,他不免有些灰心沮丧,没有了刚开始的锐气。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方向错了?

很久没有联系,秦岭这阵子一直很忙。一边要忙着给学生们上课,一边还要忙着写毕业论文。一时间没有空去想起还有杜云珩这个人。这一天,他终于有了时间,也突然想起了这个人。于是,他给杜云珩打了个电话。结果却得知他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秦岭强忍怒气把他带回了自己家。喝醉了撒酒疯的人一边被人扶着进门还一边唱歌。秦岭蹬掉他的鞋子,一把将他推倒在沙发上。想要就这样不再搭理他,但看见他呼吸不畅的难受样子又于心不忍,于是替他解开了衬衣扣子,去掉了领带,而对方竟然就那么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秦岭没有开灯,屋子里只有几盏微弱的壁灯亮着。他在昏暗的灯光里望着杜云珩疲惫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这样值得吗?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如此的逼迫自己呢?他背对杜云珩转过身,面朝窗户,看着模糊不清的窗外,闪烁的霓虹,思绪纷乱。脑海里尽是周懿的脸,生气的,微笑的,开心的,失落的,忘乎所以的,意气风发的……各种各样的脸和表情。秦岭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拿在手上,并未点燃,立在窗前,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晨,杜云珩从沙发上醒过来。秦岭依然保持着昨晚的姿势站在窗前。“我走了……”杜云珩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没有说出多余的话。“嗯。”秦岭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应了一声。随后便听到“啪嗒”一声门被打开,两秒后又是“啪嗒”一声,门被关上了。

一路寻找投资未果,杜云珩一度很绝望,他渐渐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的决定。难道他一生的梦想或许就要这样破灭了?此刻的他踌躇不决,将信将疑,彷徨茫然,不知所措。而就是此时,他最需要一个肩膀,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他偏偏没有联系秦岭,没有联系任何人,而是选择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沉淀反思。身为男人的自尊不允许他将自己最失败颓废的一面放在人前,让人观赏。他也没有表现自己脆弱的勇气。

期间秦岭曾主动联系过他,可是在被拒绝了两次后,他也默契地没再打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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