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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遇见八零后》

中学时代已经到来,我怀着无限的憧憬和激动,迎接着每一天的清新阳光。

清晨,我和申思唱着歌儿去学校,心情无比舒畅,一路上你追我赶,不一会儿便到了学校。走进教室,马老师正在发书,我和申思便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

周围有许多陌生的面孔,但好在看上去都比较善良,质朴的笑容,格式化式的表情。我扫了一眼班级,没有看到长相比较邪恶的,心里放宽不少。

马老师念到谁的名字谁去讲台前领书,这可是第一次在全班面前露脸的好机会,我便一边观察一边等待,等到申思上台领书的时候,全班都笑了。

那家伙矜持地端着八字步,却又走不好,本想走得沉稳好看,没想到刻意为之却一边倾斜。无奈之下,只得一手攥着书籍,一手扶着大腿,没成想这样一来身体失衡得更厉害,课本也脱落一地,申思只好慌乱堆起书本,一溜小跑窜回座位,沿路还掉下几本小书,只得回去重捡。

我也很想让步伐优雅些,准备模仿模特走法,想想又不对,那是娘们走路的模样,我一个大男子汉,怎能那般下作?

便不去管它,随性些、好看些就行,可众目睽睽之下,难免慌乱,领了一摞书,拘谨一身汗。回到座位,懊恼不已,觉着还是有几步没有走好,可惜错已酿成,无法返回。

等到所有的新书和本子发下来的时候,全班都在安安静静地翻阅,认认真真地观看。似乎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外人,似乎都是听话的、乖巧的好孩子。

申思也快速地翻着,只看画,看有意思的图,不一会儿,就看完了。把书扔在一边,屁股不安分地扭动,一手叉腰,另一手托着下巴磕,像钟摆一样晃动,一双贼眼四下搜索。

我觉着有人在戳我胳膊肘,回头一看,又是申思。教室里安静得掉根针都挺得见,这个惹事的家伙不知道又想干嘛,我便皱起眉头,瞪了他一眼。

申思一脸满不在乎,旋即眨巴眨巴右眼,努了努嘴示意我看看右前方。我虽然心中不爽,却又不好发作。而且我知道,如果不随了他的意,接下来,他会在后面戳个没完。

于是我便循着方向望去,一瞬间也呆住了。三点钟方向,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孩文文静静地端坐在椅子,像是一尊玉佛。

亮丽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在清晨阳光地照耀下,闪烁着太阳的光芒。一身红白相称的连衣裙,素雅、得体,宛如一朵出水的芙蓉花。

夹角45度,我刚好可以看她的极为完整的侧面。白皙的脸蛋,轮廓分明,睫毛很长,像是街上店铺里好看的洋娃娃,眼睛如一汪清水,顾盼神飞,鼻子小巧而精致,鼻梁高耸却丝毫不失美感。红红的嘴唇微微闭合,嘴角微微撅起,显出可爱又调皮的模样。

我的老天爷啊,我狠狠地咽了一口吐沫。如此梦幻般的女郎,简直是天上仙女,看上一眼,已是让我魂不守舍,丢掉了半条性命。我这还哪有心思看书啊,她就是我最好的课本啊。

看了许久,呆了好大一会。我当然知道这样不好,却又无法把眼睛从她身上拉回来,只得强忍着阵痛,硬生生地扭回头来,像是从大磁铁上拔出一枚小铁钉。

我故作镇定地转了转头,淡淡地对申思说:“就那样,不过是衣服好看罢了。”申思傻傻一笑:“我觉着好看,嘿嘿!”然后他居然把书本一合,屁股一扭,索性就这么一直看着。

我有些恼怒,瞪了她一眼:“你是来学习的还是来看人家女孩的。”申思毫不理会,用那双被托着的嘴巴吱唔不清地说:“当然是看女孩的。”一边兀自扭头,摆出一副一定要看个过瘾的架势。

我自知难以调理这匹犟驴,只得作罢。却再也没有心思看书,又不好径直看去,只得一个劲地转动眼珠子,再次偷偷瞄上几眼,顿时觉得神清气爽,醍醐灌顶,很是过瘾。

准确的说接下来的时间我已是魂不守舍,灵魂出窍,满脑子都是那位女孩美丽、迷人的倩影,顾盼神飞的模样,我似乎嗅到一种近乎让我痴迷的芬芳,而这种气息恰恰是从她那儿传来的。

解救的下课铃声终于响起,我迅速起立,挪动脚步,三步并作两步走出教室,平复一下凌乱的思绪和涨红的小脸以及滚烫的额头。秋色宜人,秋风拂面,我慢慢地调理下砰砰的心脏。

其实看美女就像是买菜,比方说你在农贸市场买菜,人山人海,跌跌撞撞,菜叶、脏水满地,吆喝声此起彼伏,这是一种很生活的感受。

而一旦换成大超市,地板整洁、菜蔬静雅、古曲绕绕,配上笑容可掬的服务员、刺目显眼的近射光灯,你又是另一种感受。

其实很有可能,两者根本没有什么区别。甚是同一块地的蔬菜,同一头猪身的肉,但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就好比这个让我神魂颠倒的女孩,若换上一身脏兮兮的袄子,戴上个碎花小护袖,散乱地扎个马尾辫。或是是一脸蚕灰色,傻不拉叽地放在人堆里,像其他女生那般,东家长西家短、指指点点、窃窃察察,也没有什么。

偏偏她不,真要人命!他就这样安静的、笑吟吟地坐着,让你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出她,你兀自着急,她不悲不喜,你心急如焚,她绝世独立。

幸好这秋风,让我清醒不少。幸亏这秋风,吹走我些许苦恼。

走廊里一个身影歪歪斜斜、一步三晃地走来,痞里痞气,后面跟着几个装模作样的家伙。我一看,心里一惊,原来是疤脸。他正把脸贴在窗户逐个观望,不知在找什么。

会不会是找申思,是不是申思说他是校长家亲戚的事情败露了,申思会不会呢挨打,要不要告诉老师?我想着这些,不由得担忧起来。申思这家伙,从来就没有让我省心过。

再看时,发现不对。疤脸双手插兜,两腿晃抖,曼斯条理,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到了我们班门口,嘴里不由得啧啧有声,看样子是在欣赏什么。

“过来看,有花大闺女!”疤脸大手一挥,一脸得意。几个跟班卑躬屈膝、一脸色相、赶紧凑上前来,激动无比。其中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说:“老大,我们把她抢走做压寨夫人怎么样?”

疤脸哈哈大笑,笑完了,抹抹嘴说:“不错,不错,以后见了面要叫大嫂。”一帮小厮们顿时欢畅开来,嗷嗷直叫,整个走廊里鸡飞狗跳。

“你们干什么?”声音戛然而止,我寻声一看,心中一暖,原来是马老师。疤脸赶紧换成一副奴才相,弯腰低头、毕恭毕敬地说:“马老师好!”一群跟在后面的小混混立刻附和,应声弯腰。

?马老师只是蔑了他一眼:“你来我们班干什么?”疤脸赶紧说:“我找人,找…找朋友。”马老师看了一下,停了一会。不缓不急地回答:“这是刚开学,怎么会有你的朋友呢?”那个“你”字,马老师有意拖音很长,似有所指。

“看您说的,四海之内皆兄弟,我的兄弟遍天下…”疤脸昂首挺胸正准备大肆吹嘘一番,忽的想起,他是在和老师说话,且马老师一脸严肃,冷冷观望,赶紧把声音压低,支支吾吾,不了了之,像是一个闷屁。

马老师面无表情,指着身后,冷冷地说:“回自己的班,干该干的事。”“是是是是,”疤脸点头哈腰,卑躬屈膝,虔诚无比。

小跟班们也都纷纷尾随其后,越过了老师的身后,立刻耸起肩膀,昂起头颅,左摇右晃,趾高气扬地走开。

我赶紧趁着着个当儿,穿过走廊,准备回教室。路过疤脸刚刚贴着脸看的那个窗口,我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一股酸溜溜的阵痛刺在我的胸口。

在那个角度,可以把那个女孩一览无余,此刻,她正和一个女生微笑着聊天,笑容令人神往,侧面格外迷人,看上一眼,便是难以忘怀。

一股子邪火也随之漫上心头,我知道,好肉被狗盯住了,要坏事。

我魂不守舍地回到教室,木呆呆地坐在位置上。马老师已经走上讲台。亲切地说:“同学们,欢迎你们来到中学时代,这是你们人生中的一个新的起点,在这里你们将踏上新的征程,接受新的知识,作为班主任,我希望你们能够在我们初一(1)班这个大家庭里,健健康康地成长、快快乐乐地学习。”

马老师的一番话字正腔圆,高屋建瓴,同学们报之以极其热烈的掌声,我也受到这种气氛的感染,觉得胸中有股子热血往上涌,好像浑身充满了干劲,好像未来充满了希望,虽然,我很少考虑未来,我更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些什么。

马老师微笑地看了看大家,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说:“林子大了,会什么鸟都有,湖泊深了,会什么鱼都藏。我们联中是一所正在发展中的学校,我不否认地说也会有些异类的学生,他们以游乐为目的,不思进取,以混世为榜样,九牛拉不回。所以…”

马老师扫了一眼班级,压低着嗓子,不失威严地接着说:“所以你们要和他们保持距离,古语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请你要学会辨别是非,学会追求进步。”

马老师又顿了一下,接着说:“一句话,有事,找我,我一定帮你!”干脆利索,一语中的,我们一下子便喜欢上这个老师,似乎这样的老师才是我的主心骨,我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就觉着他的话给我带来温暖和光明,听了她的话,特别有安全感。

从同学们的掌声我能感觉大家都很兴奋,都很快乐,我们无比向往的中学时代,终于来了。我在脑海里幻想着一组组美好的画面,那里有蓝天白云,有小桥流水,有抱着书本的我们,有绿草如茵的足球场,我们坐在草丛里嬉戏……

这一切,都是那么令人神往,就这样,想着想着,一上午的自习课很快就结束了。

中午放学,我便和申思一道牵着车子走出校门。一路上秋风送爽,清新怡人。大地一片金黄,夹杂着碧绿的棉花,火红的大秫叶迎风起舞,浅紫色的红薯叶随意翻滚,好一幅丰收的秋景图。

我们在这如诗如画的美景中尽性驰骋,不一会便回到了下庄村。村子古朴依然,村前的杨柳,杨柳下的小桥,小桥后青石墙、红瓦屋错落有致,一缕缕炊烟四下飘散,空气里弥漫着烧秸秆和饭菜的香味儿,鸡的喔喔狗的汪汪构成一曲和谐的调子。啊!我的美丽的下庄村。

我正想对申思说在我家吃中饭吧,前方忽的出现一个大人堆,有人哭,有人笑,却不知发生了什么。

我和申思便下了车,挤进了人堆。一看,原来是老牛,只见她穿一身青灰色的道婆子衣服,双目微闭,双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词。地上蹲着一个贵妇人模样的女子,一脸戚戚,忧愁无比,怀里还抱着个娃娃,正哇哇直哭,声嘶力竭。

哼!老牛又在故弄玄虚,装神弄鬼,坑蒙拐骗。我心中恼怒,却又无可奈何。申思凑上前来,低声说:“你在这等着,有好戏看,我去去就来。”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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