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晓鱼恍然大悟,也就是说人家压根就没被灭族,没换名字,换了个身份活在了青州而已。
“他是方家的人,也就是修行者了。他刚刚对你做的就是契约,以心魔起誓这一生都会忠于你。”夜暝又将他的行为说了一遍,然后小声嘀咕,“这孩子也不傻啊,没有将自己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搭里面。”
不过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是不是人还不一定。
羽娘皱着眉,居然方家是修行者,那么说来古家也是修行者了?为什么大皇子没有得到这个消息?
“起来吧,起来吧。”沐晓鱼双手扶着,让他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是,主人。”方尘苦涩的道,他还是臣服了,丢了作为方家所有的骄傲。
“不用客气,叫小姐就好。”她笑道。明明很平常的一句话,夜暝只觉得她很欠扁!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这个女人!
“是,小姐。”
沐晓鱼满意了,“好了,可以出发了。”
结了帐,四人在众人各异的眼光中出了客栈。
已是正午,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晒得人有些热。
沐晓鱼三人站在阴凉地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天,等着去买马的夜暝回来。
沐晓鱼和羽娘是女子,方尘是伤残人士,沐晓鱼理所当然的指使了夜暝去买马,全然忘了他外表是一个五岁大的孩子。
她站的有点累,就寻了一个地方坐下,手撑着脑袋看着远处一抹小身影坐在前室,双手拉着马缰在缓慢的行到他们面前。
“吁——”夜暝停住马车大气的冲他们一挥手,“上车!”
沐晓鱼看着马车缓缓的站起身来,皱了皱眉道:“怎么是马车?不是买马吗?”骑马的话天黑之前就可以到下一个城市了,然而马车速度慢不说还晃晃悠悠的。
“你会吗?”夜暝晃着双腿反问。
沐晓鱼愣了一下,很认真的回答,“我会吃马肉。”
夜暝叹了口气,一副就知道的样子,“上车,走吧。”
不会骑马的沐晓鱼也不在多说什么,率先跳上了车,然后拉了一把羽娘,伸手要拉方尘的时候,他摇了摇头,“我驾车吧,他不太好。”
夜暝的言行再怎么像大人,外表也还是个孩子。
一个孩子驾车,就算他们过意的去,不明事情的人还是会说三道四的,一旦有人站出来说话,就是一件麻烦事。
夜暝一喜,转身迅速的进了车内,端正做好。
沐晓鱼沉吟了忽而,颔首,“出了城让他来。”说完,进了车内。
方尘跳上车,坐在前室,拉着马缰甩了两下,驱使马向前走。
马车内的空间很大,他们三个坐在里面还有空余的地方。
沐晓鱼无骨头般的半躺在一旁,闭着眼睛听着外面喧闹的声音。
不知是多久,一直撩着竹帘透过轩窗看着外面的夜暝兴奋地大叫一声出城了。沐晓鱼没有反应,好像没有听见一般,羽娘坐在一旁,低眉顺眼很是安静。
夜暝兴冲冲的跑到外面和方尘一起坐在一起,狠狠的吸了两口气,将肺里的空气都换了一遍,城外的空气真是好啊。
“女人,外面有风,你要不要出来坐一会?”夜暝掀开布帘,对着里面闭目养神的沐晓鱼道。
“不去。”沐晓鱼悠悠吐出两个字,“你在外面驾车,让方尘进来,我有话问他。”
“女人让你进去,马缰就给我吧。”
帘子再度被掀开,方尘进来,坐在了在羽娘的对面。
睁开眼,沐晓鱼看着方尘,没有避讳羽娘直接开了口,“我刚刚在想一个问题,你被逐出的理由,丐帮的人应该都知道。那么你这次回去,要以什么借口?”
突然出现在青州,他会不会被打死?就他一个人被打死的话那还好,要是他们三个被列入丐帮的黑名单那就玩大了。
她还没开始和他们抢生意,就要被天下的乞丐不待见了。
羽娘抬眸扫了一眼沐晓鱼而后看着方尘,等着他的回答。
方尘一怔,显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当初的事情,古家长老为了不让他好过,添油加醋的传达给了其他人。
青州是总舵,消息的出处,虽然没有加那么多的料,但知道的人很多,而且还都是一些重要人物。
见他不说话,沐晓鱼又问:“你父亲的部下还有多少在丐帮?现在还有多少是可以用的?”
方尘摇了摇头,“不知道。”浑浑噩噩这么久,差点连自己是谁都忘了,怎么会记得关注那些人。
“云峰。”羽娘开口,见二人望了过来,她又道:“他是丐帮的掌棒龙头,掌管帮中日常事务,为人耿直,忠诚。”
沐晓鱼没说话,看向方尘,方尘对上她的目光,点点头,云峰是他爹的人,若说丐帮有人相信他的被陷害的,那云峰一定对其中之一。
沐晓鱼细细思索,没有说话。
“云峰早就死了。”夜暝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上下摇摆,看着前面的路,躲开横在路上的大石块。听见他们说话,忍不住插话道。
沐晓鱼眉毛高高一挑,看着羽娘,语气轻缓悠长,“死了呀~”
“云峰若是死了,那现在在青州的人是谁?”羽娘语气不好的问。
大皇子派人查了云峰所有的信息,还让人暗中跟着他,如果云峰被杀,大皇子一定会知道的!而且之前据人来报,他们与云峰还在交谈,云峰没有半点异样!
牙咬着狗尾巴草转了一圈,夜暝眸子一弯,“是谁都无所谓,反正不是云峰。”
羽娘抿唇,脸色有些不好。
作为在青楼收集情报的一员,她知道的就是大皇子得到的消息,如果夜暝说的是对的,那大皇子手上有多少情报是真的?
没听见羽娘说话,夜暝用屁股也猜出她在想什么,“哎呀,羽娘,你说贺昱手上还有多少是真的?”说着长叹了口气,似乎是在担忧她所担忧的,然而说出的话却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说到贺昱,他一脸可惜的摇了摇头,突然想到羽娘看不见,便出声道:“就这脑子,还想和贺狄挣那凳子?真是不自量力!”
“你要不要把他知道的说出来,我帮你看看有哪些对不上,然后你好告诉贺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