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严银妮自出生起性子就带着一股叛逆因子。这根据是她从她奶奶那里听来的,奶奶说她是家里第一个在县上医院出生的孩子,她一出生就亮开大嗓门卯足了劲儿开始哭,比同病房的其他小孩子都爱哭,她除了睡着的时候会安静些之外,其他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在嚎啕声度过的。
她家住一个叫渠阳镇的小镇上。她跟镇上的女孩子相处的并不好,跟她们一起玩洋娃娃的时候她会把洋娃娃金黄色的头发剪成刺刺的短毛,会把手上的泥巴点子甩在女孩子新裙子上,会把口香糖偷偷粘在前桌的头发上,他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把树叶上的毛毛虫装进一个空罐头瓶子里收集起来拿去吓唬那些胆子小的女同学。每当恶作剧得逞了以后,她就会一个躲在一旁偷乐。但是自此以后,没有一个女孩子愿意跟她同桌,也没有女孩子愿意跟他玩。大家都觉得她是女生堆里的异类。
没有女孩子愿意跟她玩,她就想方设法的扎进了男生堆里。可是过不了多久她便又发现了问题,这些男孩子性格太大大咧咧,玩什么都只顾着自己,一点都不考虑她的感受,她又想出来了一个整治他们的方法。她骗他们说学校的便池里有一条蛇掉进去了,结果那些男孩子都聚过来凑着脑袋往里瞧,于是她把经常欺负她是女孩子的王小胖和叫她男人婆的刘小瘦推了进去!
他们两个人呜咽的从便池里爬了起来,围在周围的同学都傻眼了,随后便捂着鼻子快速的跑开。
两个男孩子大庭广众之下哭着跑回了家,这件事情不久就轰动了全校,严银妮也随之越来越臭名远扬。
她家的门槛也快被前来告状的家长踏平。
严银妮,你这样是不对的,同学之前应该团结友爱,你这样子谁愿意和你做朋友?一个没有朋友的人是不幸的....严银妮的班主任逮着她在办公室拼命地说个没完,严银妮靠着身后的墙,无聊的抠着手指甲里昨天玩弹珠时留下的的污垢。
面前的女人在进行长篇大论的时候还不时有唾沫星子溅到她的脸上,她感觉厌恶至极,拿着袖子不时的擦一擦脸,“够了!”她大声的吼出来以后,便跑出了办公室,隐隐约约的听见后面还有班主任传过来的声音,把你家长...
她现在只想去到学校后面的洗手间里,那里有一排长长的水龙头,她要好好的把脸上的唾沫星子洗一洗。
她过去的时候那里有几个刚刚打完篮球的高个子男生在洗手,她注意到其中一个男生是她认识的,她的同桌夏春秋。
夏春秋是班上个子最高的男生,不知道男生是不是也有什么所谓的高矮定律,反正她看见夏春秋大部分都不会跟班上的男生玩,一下课就会奔上楼上高年级的教室门口,跟他们一起上学放学。
此时除了夏春秋在安静的洗手之外,其他的几个他不认识的男生都在指着她窃窃私语的笑。
可能自己在他们的眼中,自己就是一个没脑子爱发疯的神经病吧。
不过她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她拧开水龙头,双手接住哗啦啦飞溅出来的水,往脸上浇了几下之后,冷冷的看了那几个还在笑的男生一眼,便跑回教室了。
上课铃声响起来的时候,语文老师拿着试卷走了进来,她才恍然想起,上节课的说的考试。
老师把试卷发了下来,她的同桌夏春秋这时候才回教室,腋下夹着一个篮球,喘着气喊了声报告之后,便回到了座位上,她侧过头,发现她的额角上面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身上散发着一股运动之后的热气的味道,她觉得那像阳光的味道,有点暖烘烘的。
夏春秋很少跟本班的男生一起玩,大部分都是跟高年级的男生玩的比较好,个子在班上也是最高挑的,所以很多时候,像要搬桌子啊,要挂锦旗,擦黑板什么的,老师总是第一个就会点到他的名字,好像个子最高的话,就应该比其他人做的多一点。
要是是她的话,她才不会那么听话呢。
她铺开面前的试卷,一笔一划的填好,她虽然性子调皮了点,但是成绩却是在年级前几名里居高不下的。
证明她还有不甘落后的心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