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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身世疑云2

“后来淑宁嫁给了战明,两人十分恩爱,但是鞑靼人进犯边境,苏战明和我都被派往边境。淑宁继承了将门的坚毅,放弃一切跑到战场上来照顾战明,没有喊过一个苦字。我和苏战明成为了最默契的战场兄弟,一路胜利。”

“有一次,我们居然连赢五场仗。但是将军忽然不开心起来。我马上知道接下来会有一场硬仗,于是去主营找将军商量。他问我是不是也看出来了。每一场战役总有大量的鞑靼逃兵,抓获的俘虏也有不少。恐怕这是有预谋的示弱,鞑靼逃兵其实并没有逃,而是回到营地,重新编制成另一个军队。他们故意加强中部的防御与攻打,引诱我们偏离战斗重心。,新军应该是从东西两路包围我们的军队。加上俘虏的力量,里应外合,我军再无生还可能。我问:“从南部撤出包围圈是否可行。他叹了一口气,说我军作为目标太过庞大,而且鞑靼军队半个月之内就能完成包围。我们成了瓮中之鳖。我问,拼一把,胜算有几成,他举起了一根指头。‘只有一成?’我问。‘一定会输。’他说。”

“最后,我们商量的结果是:将军带兵按照鞑靼人的预想按兵不动,并放出消息说我军因为接连的胜仗士气大涨战斗力无法估量,此举目的是掩护我军分成小队尽可能撤离,并让鞑靼人有所顾忌,于是有买通我军高层探虚实的做法。而我就是最合适的叛徒。我知道在这个时候任何的言语与劝阻都是没有用的了,将军已经作好了必死的准备。将军对我说:‘一定要忍辱负重。’”

“第二天,我故意喝了酒,他一把抓住我的领口,一下就是一巴掌。‘营中无酒,你把军法做什么?’‘我军连赢五场,计日程功,我喝点酒又如何?’‘如何?有我在一天,就永远轮不到你说如何!’我宣言要给他好看,之后他罚了我一百军杖,明显的罚不当罪。果然,已经潜伏好的奸细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鞑靼人。那天晚上,就有人在我的营帐中留下字条约我到西南小树林见面。我按照约定,成功和敌人达成联盟。就在那天,夫人生了一双女儿。”

“一双?”苏祁擦擦眼泪问。

“是一双,不过你的双胞胎姐姐我至今仍未找到,生死未卜。”

“次日,夫人听说了我和将军闹掰的事情,竟然哭着亲身来找我。但是囿于敌人的监视,我不敢跟她讲话。五天后我发动事变,带了一小队人投靠敌人。然后,我还要装着一副得意的样子,亲手毁灭了战友,与祖国为敌,这多么恶心。后来将军殉国,全军覆没。他们知道将军有个夫人和一个丫鬟,居然下令追杀,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将军还有两个女儿。后来我看见他们杀死了丫鬟小柔,慌张寻找淑宁。淑宁已经猜到一二,她知道若是遇到我,鞑靼人一定会让我亲手杀了她表明忠心。天刚亮探子就找到了淑宁,我见孩子不见了,猜想她一定需要我帮忙。她与我决裂,骂得很难听,怕我下不了手,装做气得失控,一下便在我眼前自尽了。”

“直到后来,有人在陷阱中发现一头母狼在给一个婴儿喂奶,我谎称和边城的一个农家女生了你,金锁就是信物,他们都信了。军中没有奶娘,我就把那匹奄奄一息的母狼带了回去,它就是你的狼妈妈呀。”

“我没有想到,这一卧底,就是十六年,我一步一步,终于把自己的势力由上而下贯穿下来,在一场重要战役中倒戈相向,一举歼灭敌人,让你报了杀父杀母之仇,也让我抒发了国仇家恨。”

“淑宁虽然去了,但是有一个和她一样漂亮坚强的女儿留下来陪了我半辈子,我是最幸运的人了。”刘跃又咳了起来,苏祁担心得不行,他接着说:“我最后没有做到的,就是找到你的姐姐,让你们在父母灵前好好拜拜,否则,我实在没脸去见他们。所以你不用担心,爹爹会忍着不死,直到你找到姐姐。快去吧,快去。”苏祁哄睡了老爹,想了想母亲当初走不远,姐姐流落在边镇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她来到书房,点起灯,研起朱砂,执笔在地图上面圈画起来。为了找到流落在外的双胞胎姐姐,也算圆父亲的一个心愿,她一刻也不能等待。纵使寒意逼人,月黑风高,她也要在此做好部署,多方安排将士寻找起姐姐来。

“韩伯!”她放下纸笔,叫来忠诚的老将韩绘。

韩绘匆匆赶来,面色凝重,许是以为将军已经撒手人寰。他小心翼翼地问起:”将军他……“

苏祁见他悲痛到颤抖的样子,才意识到,这位老将确实是老了。发如霜,人面萧条,眼珠子深深嵌进眼窝,不时流露出透骨的冰凉。“爹他没事,已经睡了。”苏祁安抚道。

韩绘着才如释重负,带着余悸慢慢走上前来:“郡主,有何吩咐?”

“韩伯你看,这些区域是我标出来的重点排查范围。爹想见到遗留在外的我的姐妹,我们一定要完成他的心愿。”苏祁递过地图,泪光闪闪地看着韩绘。

“是。卑职马上去安排。”韩绘接过地图,展开看一会儿后才抬起头劝道:“郡主最近不再笑了。”

苏祁僵硬地做了个笑脸,感喟道:“父亲功高盖主,被皇上送到如此偏远的地方当个王爷,守着这样一个王府壳子又有什么意思呢?韩伯,我想来想去,还是过着平凡的日子好。“

门外一阵喧闹,有个将士匆匆茫茫赶来通报:“右将军,抓到了。”

韩绘紧张地看了一眼苏祁,拉那将士出门。

“韩伯,发生什么事情了。”苏祁看得生疑,拦住韩绘就问。

“郡主,没有事情,府里有只猫。”韩绘说完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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