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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茶与酒

在一番风波后终于尘埃落定。李靖被刑部打入监狱,也很快便承认了罪行。

而大理寺和督察院表示对这一明显的结果表达了赞成。用心者更是在上报的文书将陈景贤好好地夸奖了一番,言辞中充满了敬佩褒扬之情。

而陈景贤如今却没空理会这些东西,这几个蒙面黑衣人已将他搅得焦躁万分。黑衣人在审讯之前便已自杀。一般这类死侍出现,也便意味着完全没什么线索。虽说如此,陈景贤还是带着一丝希望,仔细得搜寻了一番,不过依然是一无所获。黑衣人的企图是救下李靖,再让陈景贤因失职加罪,但苦于没有证据,陈景贤不得不暂时放弃此事。他庆幸在慌乱中许霁依然能注意到要趁乱逃走的李靖,否则结果将不堪设想。

虽他也奇怪许霁是如何制住一个习武之人,但在这之后去探她的内力,却又是空空如也。陈景贤虽有些不解,但却不太好去追问。按许霁的说辞是一个侍卫在匆忙之中助了她一力,幸而她没有受伤。

既然李靖已经认罪,那么处置的事自然不在话下,或明或暗的弹劾同雪片一般飘来,似乎认定了李家已如落日西山。也许只有熟悉这件事的人才能知道,一切只是一个开端,李家若只因此而一蹶不振,是不可能的。况且兵部现在依然在李家的掌控之中,虽然皇上还未任命新的兵部尚书,但想必即使此人进入兵部,也不能融入其中,兵部是李家最早植入势力的领域,也是帝王最为忌惮的地方。但无论如何,皇帝和权臣的争斗已拉开了帷幕,无论是朝堂之上,抑或是江湖之远,都能感觉到一丝紧张的气息。

而此时许霁正靠在可摇晃的木椅上,摘着一串葡萄吃,样子很是悠闲。顾琦依然在抱怨她几日前不大声招呼就出门了,回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左手轻微地颤抖,身体也似乎发起了烧,唯有目光依然清明,幽深地让人看不清心思。

“你你你……娘娘你怎么了?”看到许霁这副模样的顾琦便开始惊呼。

“啊……”许霁镇定地笑笑:“一不小心撞到鬼了。”

顾琦正想招呼房嬷嬷一同将许霁扶回房内,许霁却阻止道:“我真的没什么大碍,不必麻烦他人,回去睡一觉便好。”第二天她起床时,许霁果真已恢复了正常,顾琦也便放下心来。

此后,又一件大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便是李靖一案,她想到许霁之前被冤枉,如今真凶终于浮出水面,她看着吃着葡萄的许霁,解恨道:“这李靖真是活该,好好的官放着不做,尽做些坏事,现在终于落入法网,我瞧着李家以后还怎么嚣张。”

许霁使劲点着头,叹道:“果然是因果轮回,李老爷子英明一世,却不小心生出了个坏事的儿子。”

“听说这件事并没有影响到淑贵妃,皇上还是照样对她很好。”说到这事,顾琦还是感到纳闷和惋惜:“她哥哥犯下如此大错,皇上竟未对她心生芥蒂。”

“美人在怀,哪会顾忌这么多?”许霁调侃道:“更何况淑贵妃现如今对他十分重要。”

顾琦突然想到她和赵旬的错综复杂的感情,不经叹了口气:“若是皇上对娘娘也这么好便好了。”

许霁倒茶的手一停顿,笑道:“那还是算了吧,这也太可怕了。”

房嬷嬷从门外走入,道:“娘娘,刑部尚书陈大人拜访。”

“请他进来。”许霁继续在每个茶杯中均匀地倒入茶水,似乎并无意外的感觉。

“咦.......”顾琦惊讶道:“这人来做什么?”她可是记得很清楚,这位是曾经许霁被冤枉的罪魁祸首。

“顾琦啊。”许霁笑眯眯地看着她:“估计他今日来是找我赔礼道歉的,这样吧,你先去后院打理打理我种的花草,若好了,就去拿些点心来吃吃,如何?非常谢谢你。”

顾琦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立即道:“啊,好,好的。”

许霁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便看向已坐在自己身旁的陈景贤,微笑道:“陈大人请喝茶,这可是上好的碧螺春。”

陈景贤不由感叹道:“你煮的茶,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喝过了。”

“如何?”许霁问道。

“不错。”陈景贤笑道:“色香俱浓怡心神,你煮得一手好茶。”

“以前在宫中,我可是煮茶的老手。”许霁道:“可不是一般人能喝得上的。”

“哦?”陈景贤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样子,道:“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

“倒是何时能真的喝上一杯?”许霁举起杯子,随意问道。

陈景贤有些奇怪她为何如此发问,在他的记忆中许霁不像是个喜欢酒的人,见她喝茶的次数远远超过饮酒。

“若心中没有丝毫顾忌,我倒愿意醉几回。”许霁垂下眼看着毫无波澜的茶水,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人总是会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否认自己,试图推翻曾经做过的事,我不想给自己这个机会。”

许霁宫中没什么人,院子大却空,即便是炎热的夏日,蝉鸣声阵阵不绝,也能感受到一丝清冷的意味。

陈景贤不经一声感叹,但他还没来得及做更多的感想,就被许霁的话打断。

“李崇山有何动静?”她突然问道。

陈景贤一愣,突然这意境就被她活生生地破坏了,多了一丝紧迫。他只得道:“目前尚无什么行动,皇上也等着他有所行动。兵部尚书之位空悬,但兵部基本被李家控制。另外,那蒙面人似乎是李家培养的死侍,绝对不会留下什么线索的。”

“以家人相要挟,是李崇山惯用的把戏。”许霁点点头:“若李崇山一直不动,皇上准备怎么办?”

“还能如何?只能依本朝法律处置。”陈景贤无奈道。

“李崇山不可能将此事置之身外。”许霁抿了口茶:“陈大人且等着,他一定会来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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