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尧就看着她,没有说话,林又昔没动他也没走,两人在雨中站了很久。“我可以抱一下吗?”在心中挣扎了很久,才提出这么大胆的想法。没等他开口,她已抱住了他,这个迟了四年的拥抱,现在她终于得到了,可是为什么这么冰冷。
就知道,她不会死心,看她这样他也难受。雨夹着风不停的拍打着的两人,这样的灌淋,林又昔禁不住发抖。很想,他很想紧紧的抱着她,可是他不能,从四年前下定决心走的时候他就没有资格了,在病床前说的话,是想给以后的他们还能有些机会,可现在最后的机会都泯灭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么大的雨你放心么?”从他下车的时候她就在窗前了。也许她只顾着自己的心情,却忽略了墨尧眼里的情绪,那里面包涵了太多,林又昔走的时候她才拿着雨伞出来。
“这么大的雨,还随处走,忘记昨天医生说的话了吗。”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她发现回来后她就不懂他了。
由于是雨天,坐公交的很多,没有心情去挤,看着上车的人索性走出了公交站雨棚。一路上她一直在想她该如何的成为对他有利用价值的人,还有他利用了她什么。花了40分钟的样子回到家,推开门的时候顾离腿搭在茶几上,吃着薯片惬意的看着小电视。见林又昔搞成这样把薯片一扔,直接越过沙发,冲到她身旁“昨天新闻看没?”知道她又去见那小子了,可是有台风啊,苦肉计也没必要把自己搞成这幅德行,多危险啊。
“嗯,看了。”林又昔淡淡看了一眼嘴边有薯片屑的顾离,低头从鞋架上拿出拖鞋。
顾离:“那你一定没有用心。我爸说……”
林又昔:“你这么听话,表示你家人知道吗?”
顾离:“啥?”
林又昔:“我说你能让我进去洗个澡么。”说完就推开顾离,走远的时候喃喃道“婆婆妈妈的,一看就是下面的。”当然这话某人没听到。
是夜,林又昔三人坐在饭桌上吃饭,顾离这几天耍得好,人都是有惰性的,所以这样除了吃就是睡的生活,自然也就让顾离赖着不走。
“又昔,小芫找过你。”饭后顾素龄来到林又昔的房间,对坐在电脑前的人说。这孩子不太让人放心,她不伤心吗?
“哦,她说什么了。”她的眼睛在电脑屏幕上没有跑过堂,似乎被什么吸引着。
“说老地方见,好像有什么事,这孩子找你有些急。”顾素龄整理着被子看着林又昔。
“哦,好,我明天去。”
“那你早些睡。”说完便带上门走出去。
在一家奶茶店里,林又昔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玩弄这杯子沉思。
昨晚她做了个梦,梦里她去了一个地方,那里她不知道是在哪,现在回想起梦里的场景,隐约记得有一池荷花,却不是和楚亦扬的那个池塘,那里大许多,梦里却是白茫茫的一片,只听得一阵童真的欢笑,自己努力的找着声音的来源,脚下的绿地却变成了荷花池,水,她不会水,在梦里她依然不会,不停的挣扎着,就像是被人操纵着就在一个点上不上不下,这种往肺里灌水的滋味在梦里依然逼真,像是过了许久,没有了笑声只有噗水声,渐渐的自己下沉到水底,就在到地面那一瞬间的触感使她突然在夜幕中睁开了眼,随后就有些难以入眠了,一大早就来这里等。
对了这次回来是找楚亦扬的,却看到了他耽搁几天,得抽空找他,确认一件事。
“对不起又昔,我迟到了。”奶茶的温度渐渐消散,只留一点点余温在手中,虽是一点却很温柔,在这清晨的空气里夹杂着,使林又昔有些浮乱的情绪得到一丝抚慰。
“你要喝什么。”
“和原来一样吧。”
“一杯青果的。”
顾芫拉开椅子急切道“接到你的电话我就赶来了,谁知那车在路上抛锚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没什么对我说的吗?”未等到顾芫说完,林又昔就开口打断,说实话,特么不想听她废话的解释。
“额……事情就是你所看到的,墨尧他……”对于这件事顾芫很是气愤,原以为他因是一个很老实的人,谁知比景洛都还不靠谱。
“这次旅游的事是景洛的主意吧。”
“又昔……”
“是为了我,还是他。”林又昔的语气倒是很平淡,听不出生气还是伤心不过就是因为这样顾芫就更加的愧疚。
“是墨尧的意思,他让景洛做的。”手不停的转着奶茶杯子,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自己也是同党。
“他的意思……”母亲也参与其中了吧,全部的人都知道,自己最后知道还被摆弄了一番,怪么,那有什么用。
“听景洛说就那清颜好像有病,是墨尧在国外认识的。”
“哦,这么回事啊,她名字不错。”
“啊?这……”这就是她的反应,名字不错?这也太反常了吧,不该是哭?或者很气愤的骂她贱人小三的吗?
“今天我放个大招,你知道我名字的由来么?”林又昔向后靠着椅背。
对面有些呆滞的女孩很配合的点了点头。
“就知道,你看,我是由字辈的,我爸觉得由字添在女孩的名字里不好听,于是找了一个谐音字,又,至于那个昔,本来是取的珍惜,结果上户口那人偏旁写漏了,你说说,取个名字都这么坎坷。我能顺吗?”
“……”一旁的顾芫已经处于石化中,这人没事吧,她男人都不要她了,她怎么还能拿自己的名字开玩笑?“你……怎么……那墨尧……”
“分了”喝了一口奶茶,有些无所谓的说。
“分了?这就是你等了四年的结果?!你甘心吗?”那个清颜真的这么厉害,执着了四年的她竟然放弃。
“有什么不甘心的。”
“什么?!……你不恨吗?难道你就放弃了。”她是悲傻了?怎么搞不懂她了,怎么如此欢脱?
“恨,怎么不恨。”把身子往顾芫那方靠拢“恨能怎么样,他就会回来么。”
“……”
“还有啊,跟你家那位说,他摆我这一招,我会还给他的,礼尚往来我懂,到时候你可得帮我哦!”
“……”
“不帮我,会有一瓶福尔马林等着你的。”
“……”
“好了,我有事要办,你喝,我请客。”说完拿着包包到柜台结账,随后快步的走了出去。
顾芫呆呆的看着林又昔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心里不住琢磨着,怎么这女的怎么了!这是刺激出来的么?!顾芫莫名的喝了着奶茶“怎么还是和以前一个味,酸!”
林又昔出了奶茶店便招了的士“监狱。”刚才顾芫问她的问题她是如实回答的,只有一个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她不会放弃的,说他执着她又何尝不是,或许她比她更执着。
想必这次他回来就是找出幕后的黑手,而现在她就为他查查,她改变主意了,不去找楚亦扬先去找一些有用的证据,毕竟伯父的死她也要付一些责任。
那时候是她带着墨年出去的,出了事肯定她有责任。
林又昔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当她为墨尧端来水时,跟在他们不远处的保镖都不在,使得他们轻而易举的被绑架。而那次的主犯现在被关本市监狱里,那次抓获被判处死刑缓期5年执行,绑架杀人未遂本是立刻判处死刑,多活了5年想必是墨尧的功劳吧,他并不是完全没有用,想找出背后的人,他可是不可少的关键人物。
这是她推算的,像祥子这样的农民工怎么会有那么性能好的车,她的父亲原本是汽车厂里的员工,所以自己对汽车的一些性能略懂一二。那次她快晕死的时候清楚听出了车引擎的声音,人在清醒到晕死的时候有个过渡,在那个时间段里人的思维很敏感,所以一定是一辆不下百万的车,一辆上百万的车,祥子怎么会买得起,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林又昔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等着祥子,听得一阵铁链磨檫地面的声音,抬头便看见一身监狱服祥子。看到林又昔他显得很淡然,从容不迫的坐到她的对面。
“那件事是我的主意,没人指使我,你不用问了。”开门见山,祥子也不拖沓,说出了林又昔此次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