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地下室,箫云就没有让桑陌继续扶着,毕竟最弱的一面,最好不要展示给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她一直都在找凉郗的下落,可是......五年了,却未曾有一人告诉过她,凉郗的踪迹。
“你们说,有人要见本宫,带上来吧。”
冷瑞和千钧将红殷五花大绑了起来,一头暗红色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红色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
朱唇有些羞愤的轻抿,似是因为二人将他这般五花大绑而发怒。
不分性别的美丽,如此惊心动魄的魅惑。若不是看到他脖颈之间的喉结,箫云只怕真的以为这是个女人。
视线一直向下移,箫云凝视着她腰间的那块玉佩,竟是如此的熟悉。
本宫的玉佩,怎的跑到这个人身上了?
箫云走到红殷面前,俯身挑起红殷的下巴,左右打量。这张脸,她也不记得自己见过。冷瑞他们能带着这个人来见她,想必也是看着他腰间的玉佩吧。
“你们先退下。”
“是。”几个人看了眼红殷,心想着爷不会被这个人给迷惑了吧?
箫云给红殷松绑,惊得红殷以为刚刚她是故意在那些人面前做戏,冲上去一把就抱住箫云。
“太好了,莞儿,我就知道你还活着,我就知道......”
对于红殷的喃喃自语,箫云表示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莞儿?什么还活着?
她箫云除了睡得时间长了点,一直都是活着的。
“我就知道......”红殷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直接听不到。
箫云阴着一张脸,扶正红殷。方才见他面色红润,箫云上前一步,额头与额头相触碰,才惊觉他原是发烧了。且身上湿漉漉的,想必也是先才的倾盆大雨所淋。
说是不认识,可是看着这张脸,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是为什么?
箫云皱了皱眉,扯下身上的玄色的大氅将红殷盖上。本想着红殷一个大男人可能比较重,但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打横将红殷抱起。
“......”结果,红殷居然轻的跟片羽毛一样,不废吹灰之力就将他抱了起来。
从地下室出来,桑陌见着箫云手中的好像抱着个人,且箫云阴着一张脸,十分不悦。偶然间,桑陌瞥到了箫云肩膀上素白衣物的污渍,看上去类似是谁的鼻涕眼泪。桑陌算是知道了,难怪箫云出来后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原来是有人往她身上抹鼻涕眼泪!
这个人胆子可真够大的。
箫云懒得顾及他人一脸惊讶的眼神,抱着红殷一路轻功离去。
紫珏宫紫珏殿内。
“不要走......不要走......”红殷拉着箫云的手,死死不放。
这家伙,都已经烧到胡言乱语了吗?
此时,无名指上突然一阵火烧的疼。红殷拽着箫云左手死死不放,而右手的无名指又是一阵火烧的疼,想来是他出事了才会这般。
可恶!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耳旁,寝殿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想也不用想,箫云直接道:“明尹城,你去请大夫来给他看看。本宫有急事出去,回来把他的病况告诉本宫!”
“好......”明尹城小声的说着,看见箫云火急火燎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她对一个外人,比对我这个侧夫都还要好......
匆匆换了行头,箫云便一路轻功的赶往城西小竹林。她也不确定晋王就在那里,但是只能赌一把。
果不其然,当箫云赶到城西小竹林的时候,远远的就见着晋王躺在小院中,浑身是血迹。箫云连忙上前,扶着晋王进了竹屋内的床榻上,慌里慌张的给晋王服了几个顶级复灵丹。
晋王只比箫云第一个层次,箫云处在渡灵阶,因为契约者的出现暂时停止了她的进阶进度。晋王是培融阶,按理来说的话,一般初升培融阶的时候,便是这四陆都无法披靡的强者了。晋王身处培融阶升渡灵阶,理应不会伤的如此重。
“咳咳......丫头......你来了......”
“废话!你......你别死......别死在我的地!”箫云怒瞪着他。
这个晋王可小了她整整五岁,叫她姐姐都不为过,竟还弄出了一个丫头的称呼。
“本王都这样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嘛?”
“废话少说,躺好!”她怒道,随后转身。
他眼里,她仿佛又要离去。哪怕很是虚弱,他也使劲的将箫云拽了回来紧紧环住腰肢不让箫云离开,扯过被褥将二人包裹其中。
“.......”
好郁闷,真想一掌拍死他!箫云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不知该如何。
“给本王抱一会儿,就一会儿......”他此刻就仿佛一个小孩子一般,死死也不松手。
而箫云,心里某个角落的伤仿佛也一触即发。
世渊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种阴柔的美。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
一身白衣,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
“世渊,给我抱一会,就一会儿......一会儿我便......松手.....”箫云从身后抱住世渊。
沉寂了几秒,世渊松开了箫云不放的手,毅然离开。
他的背影决绝,丝毫没有回头的可能......
“不要!”箫云惊醒,猛的坐起身。突然又被一道强有力的力量给拉下,紧抱在怀里。
“大早上的嚷嚷什么?本王可还没把你吃干抹净就叫成这样,日后可怎么办?”
“......”箫云又拉着张脸,并不直视千亦流云。
箫云心里几近暴走,怎么和这种人成了契约者了?
不过,天亮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