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小竹屋。
箫云一路轻功到了城西小竹屋,她一身绿衣,与这竹林近乎融为一体。虽然一件绿油油的衣衫穿在人的身上尤为的怪异,可偏偏箫云就能传出很合适的感觉来。
这次的话,还是不以真正的身份去参加及笄考了,不然总感觉这面子丢的有点大。
名字也得编一个,几番思虑后,箫云得出一个名字——竹青。
竹青竹青,念着念着,箫云突然想起一种十大致命生物之一,竹叶青。这么说来,怎么感觉是自己在骂自己是蛇精......
不管了,箫云在竹林中搭了小秋千,秋千外围有一层轻薄的薄纱,顶上被竹叶覆盖,而自己则是坐在秋千之上静静的看着书。
绿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
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
素日里她不惜奢华,皆是素衣淡容,如今稍稍打扮,倒有一翻别韵的美感。
这样的美,好似一阵风,看不见也摸不着。
晋王从天而降,双手背负走进。一拢玄衣,剑眉凤目,鼻正唇薄。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风微动,吹起晋王翩翩衣角,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来者何人?擅闯我等禁地。”淡淡的,风轻云淡的说着。依旧面不改色,静静的看着手中的书本。
“本王为何人?你猜猜?”
“无心猜。”箫云合起书本,从里走出,向着竹屋走去。
晋王一愣,这个女人......有点意思。
“那就等你想猜了在猜也不迟。”
她面色稍暗,没有了清雅细致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看起来有种沧桑操劳之感。
空中,似是有意的,竟下起了倾盆大雨。正想着下逐客令,却突入其来的来了那么一出。
晋王笑笑看着箫云,沉静优雅端坐的姿态,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
箫云起身站到窗边,缓缓道:“雨停后离开。”
“就这么赶着本王走?那本王现在走好了。”屋外倾盆大雨,只是一小会的功夫就将他淋湿了个彻底。箫云又只好黑着一张脸将晋王拉了回来,给他做了些驱寒的汤药。
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微微上扬,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晋王就坐在一旁,伴着雨声,细细的打量着她。
“雨已经小了,差不多要停了,喝了就赶紧回去。”
“若是不走呢?”箫云这时才发现,晋王看向自己的感觉有些不对,唇边总是带着的一抹弧度,美丽妖冶中有一种深深宠溺的意味是怎么回事?
“你不走我走。”箫云把汤药端给晋王,晋王顺势一栏将她拥入怀中。
“如此......你还走的了吗?”晋王支着下颚,静静的看着箫云。
出乎晋王的意料,箫云尽然没有挣扎,而是就那么静静的,什么话也不说。
这种情况下,她不应该反抗吗?
“喝完就赶紧回去吧,我先走了。”趁晋王在喝汤药的时候,箫云轻而易举的搬开手就溜走了。
她的轻功甚好。
且......这个女人就像一只鱼儿一样,不可硬抓,只能智取。
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不过......好像忘了问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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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后的箫云,并没有回紫珏宫。大多部分是因为明尹城,一副“小怨妇”的模样当真是看的她不舒服,便回了九渊大陆仙雅阁。
还是那般,为了不让他人认出,她装扮成了平日九夜共主的形象方才进去的。
仙雅阁是九夜共主一手所创,何况,九夜共主出入烟花巷柳之地也是常事。她进去,吸引来的目光皆是因为箫云终于醒了,而不是她出入这等地方。
身为一介女流之辈,箫云在这四陆层域中的名声大多是不好的。
比如:美男环绕,花名在外。
又比如:神似冰山,杀人不眨眼。
等等。
不过听得多了,她也早不在乎了。她不在的这五年,桑陌一手操办着仙雅阁,生意可谓红红火火。世人皆知,桑陌是箫云身边的人,只差没将他娶到紫珏宫,做事之前都是顾及到箫云而给桑陌几分面子。
箫云上了三楼,进了桑陌的雅间。推门而入,房内空无一人。箫云转身关上房门,桑陌突然从身后紧紧抱住箫云,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会儿。
“抱够了?本宫站不住了。”她冷着张脸,似有杀人的迹象。
“只要是抱九夜共主,抱多久都抱不够......”桑陌有些小委屈的松开箫云。
五年都没见到她了,一见到她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凶!
箫云掩唇轻笑,看着桑陌的小模样,伸出手轻轻的揉了揉他的脑袋。这一举动,却让桑陌愣了好半晌。
“九爷......你......你居然笑了?”桑陌不可置信,他印象里的九夜共主箫云高高在上,冷若冰山,怎可会笑,又会摸他的头呢?
“本宫的笑,很稀奇吗?”或许是看道桑陌眼里的有些怀疑,她收起这副神色正色道:“或许本宫是该多笑笑了。”
“嗯......”
这一次醒来,仿佛是就别的重逢,却又总感觉缺了点什么似得。
是少了凉郗吗?可是......却又好像不是。
这种感觉一直在让她的情绪很容易躁动,可是她偏偏一时半会又想不起缺少了点什么。箫云似有不适,桑陌上前在旁搀扶着进入了地下室。
“他呢?还没找到?”借势,箫云这么问了一句。
“嗯,自从那日消失后,江湖上便没有了他的消息了。”只要一说到他,桑陌的双眸中就会浮现出一抹忧伤。
不知凉郗究竟何德何能,竟可让箫云如此挂念着。
而箫云这种对凉郗的挂念,也让他对凉郗的恨,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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