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颜安莞只见到一个秃头猥/琐的男人,想起身却觉的浑身仿佛撕裂了那般的疼。
其后,听到耳边那不停的捣鼓声,随着这声捣鼓所散发出的便是一股令人恶寒的闻到,颜安莞一个机灵便坐起身子左顾右盼。
“嘿嘿嘿,小美人啊,该吃药了。”唐巫渐渐靠近,颜安莞浑身一哆嗦,唐巫才刚刚靠近。手里的药便被颜安莞一个猝不及防的给踢掉了。
见此,唐巫无奈走出营帐,对着七公子得意洋洋道:“我这医术可不是吹出来的,本和死人无恙的她都让我老唐给救了回来。就是这个病人不太配合,如若她不喝,前面的针可谓都白施了。”
七公子嫌弃的看了一眼唐巫端着的碗,丝绢捂住口鼻的力度又紧了几分,撇过脸去,“这么恶心的药,谁喝谁吐!”
“哈哈哈哈,这就是我唐某人的风格。我欠你的已经还清了,那个罐子里还有三碗药,够她喝三天,三天之后保管她活奔乱跳。可我在那女娃子身上种下了蛊,只要我老唐还活着她就可以活着,我一死就在无人给她解药。我唐某江湖上仇人很是多,若我有难,望你即时出现相求。这便是信号。”
唐巫见七公子的脸可谓沉到了寒冬腊月,可他不怕,那女娃对她何其重要?他可不会让那女娃轻易死去。
马疾驰而去,唐巫坐在马上猖狂而笑,哼着小曲悠悠离开。
营帐里的她自是一字不落的听到了,颜安莞只要轻轻一动,全身就仿佛要被撕裂一般,忍着这股疼痛,颜安莞一步又一步的移到了桌旁搀扶着坐下。
七公子走进营帐,像是没有力气一般坐在那宽敞的虎皮大椅上,一脸疲惫之色,吴哲就在一旁时不时的替七公子揉着太阳穴。清晰可见,七公子的青筋此时还未平复下去。
“是自己喝,还是本王命人给你灌下去?”
“你大可不必如此折磨我。”颜安莞抬起疲惫无力的手放到嘴边,只听一声清晰的口哨声悠悠传出。七公子皱了皱眉,听着声音似有不对。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就从营帐外飞进一群飞禽,飞禽遮住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七公子拔出长剑,将这些飞禽杀了无数,又过了一会儿,飞禽自行离开。再一看,那三碗药已洒的一滴不剩。
“本王真是不明白,有的人,为了活命不惜一切。不就让你喝一碗药,至于宁死扛着也不愿喝吗?”
“药是以人脑做药引,各种尸粉喝毒物制成。若是你,你肯喝?”
在这事上,颜安莞性子急,当即就与七公子杠上了。七公子一怒,当即冲到她面前捏住她的脸,就是将她的脸捏的青肿,她也不肯认错。
她越是这般,他就越是没来由的怒气直窜。她是唯一一个,敢跟他对着干的人!
“督军,颜姑娘身子骨虚......”
七公子甩袖退出营帐,这个女人,一再的消磨自己的耐心,迟早有一天他必将这女子碎尸万断!
见他离开了,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是因为自己,他才会被人要挟。
颜安莞手一挥,便出现了一个竹筒大小的杯水,颜安莞犹豫了会儿,方才开口道:“何将军,麻烦你将这杯水送去给七公子,切记让他喝下,勿说是我要你送去的。”
“好,姑娘初愈,多多休息。”
“多谢,有劳何将军了。”
何林按着颜安莞所说的,拿着那杯水去了阁楼,见里面没有动静,刚想离开却传出一道悠悠的声音:“进来。”
“督军,这是......”
何林可谓也是个老实人,杯水是递上了,可是迟迟说不出话。七公子淡淡瞥了一眼何林手里的东西,这是她送来的?
“她送来的?”
“末将嘴笨,望督军恕罪。这正是颜姑娘吩咐末将送来的,但不知为何颜姑娘托付末将在督军面前勿说是她送的。”
七公子周身散发着冷气,何林一个小心便全招了。
他点了点头,示意何林放下。何林看了眼督军,上前将杯水放下便退了出去。
督军这是怎么回事,竟然没有责罚......
看着颜安莞送来的这个东西,七公子可谓看了一遍又一遍,终是想不通颜安莞怎么会那么好心派人送水来,还就送这么一杯。
五日未合眼,若是常人,怕是早已倒下了。七公子打了一个哈切,拿起桌上那杯水就喝了下去,喝完后,才想起这不是那个女人刚刚送来的么?
味道似乎还不错,还有点提神的效果......
躺在榻上,鼻息声绵长而均匀,看起来是极度劳累所致。
门外红衣美人看了看,公子是个雷池,如今如此劳累,便是不可开玩笑,到不如去找一找军营里最近出现的那个女人玩玩。
他轻功极好,从半山腰的阁楼上临空飞下,悄悄来到军营。
凭着女人身上独有的香味,他很快来到了营帐前悄悄潜入。这就仿佛是女人的第六感一般。与此同时,榻上的某人缓缓睁开那没得不像话的丹凤眼,拉了拉杯子,又缓缓闭上。
营帐里没有任何人,最近的一只拉住也快燃到了尽头。他挽起袖子,从新点了一截蜡烛,大摇大摆的走到颜安莞榻旁看了看。觉得累了,又小跑去搬了个凳子做到颜安莞榻旁仔细打量。
还别说,这个女人还挺长眼,难怪公子会看上她。想到着,他便气不打一处来。
不知不觉的竟伸出手去逗弄颜安莞的鼻子,没一会儿,颜安莞睁开眼,吓得他一下跳出了数米之远。
“三更半夜,身份不明,私闯军营,试图谋害,这三条罪,你可知错?”
“你你你......”
颜安莞抬起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惊见拇指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全身碧水清澈的白色麒麟戒,今天她在七公子的手上也见过一模一样的,就这一晃神的功夫便被他夺了去。
“这戒指,你佩戴吗?”颜安莞不温不怒,他却紧紧捏了拳头,心中生气了一抹歹念。
不知不觉,他渐渐靠近,脸上浮现着显而易见的杀气。一手捏着颜安莞的双手,一手顺着颜安莞的脸颊缓缓移到了脖颈,将将要掐下去,突觉不对。
这分明是中毒的迹象,他握住了颜安莞的手腕把脉,突生一股怜悯,这女人无药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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