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大约开了一个小时后,远处村庄不时几束灯光传来,差不多九点多的样子,虽然村里的人大多早已关门闭户,但依稀还有几家没有入睡的。
十多分钟后,车子停在了村口的一个路口处,所有人都下了车,那群青年向村子的东南方走去,说是去某个人的亲戚家借住,而李潇则像家长带小孩一样领着蓝可向村东头的另一处走去。
“这车怎么办。”待众人走后,沈志勇问道。
“天知道。”徐虎摇了摇头。
“算了,明天再说吧。先去我二叔家。”沈志勇说着便率先一步向村里走去。
“胖子,你不是说你奶奶去世以后你就没亲人了么。”徐虎跟着沈志勇问道。
“我二叔算是我养父了,跟我爸是拜把子的兄弟,我爸去世以后,也多亏他照顾,不然也没有我的今天。”
说实话,徐虎原本还在担心今晚住哪的问题,没想到这又冒出了个二叔,沈志勇这人一向喜欢说话说半句,说事说一半,就连徐虎也没有彻底的了解他。
二人向着村里一路走去,路过一个祠堂转了个弯之后便走到一条小道上。徐虎大概的观察了下村里的情况。村子每家每户比较分散,大概分为三段,第一段便是徐虎二人走的这里,而第二段便是刚才李潇二人走的东头,第三段便是交叉在东南放向那群青年走的地方,三段交叉汇集形成了一条贯穿南北的马路,也就是村里人进城唯一的一条路。而沈志勇所说的学校正是在刚才二人进来时的路口处。
村子被一座山隔绝,倒蛮像世外桃源一般。
“汪汪汪······”一些村民家的看家狗见徐虎二人靠近,叫的很是凶狠,像是要吃人一般,着实令人反感,而听见狗吠的几家人也打开了灯,透过窗口向外望了望,黑漆漆的路上瞬间便的敞亮起来。
大约走了五六分钟,来到了一个阶梯处。
“上面就是了。”沈志勇指了指阶梯上的一个红色大铁门,率先走上去敲了敲门。
“汪,汪,汪。”院子里传来一阵狗吠,透过门缝隐约看见里面一间屋子亮起了灯,“谁啊。”院子里一个大约六十来岁的老者穿着大裤衩,披了件衣服走出了房门。
“是我,二叔,小勇啊。”沈志勇赶忙回道。
“小勇?我没听错吧,你怎么回来了?”说着,老者赶忙打开了大铁门。看着门外的沈志勇二人,老者双手一拍,别提有多高兴了。一把拉住沈志勇,“来,来,赶紧进来说话。”
院子不大不小,共有三间瓦房,正对铁门的应该就是卧房,而旁边一间应该是没人住的,院子的左边便是厨房,这倒是农村标准的设计。
老者领着二人走进了刚才他出来的卧房内,卧房分里外两间,中间用一个大窗帘隔开,老者又是倒茶又是搬凳子的一阵忙活,热情到徐虎有些尴尬。
“刷。”窗帘被拉开,闻声起来的另一名妇人也穿好衣服出来了。”
“二娘。”沈志勇赶忙站起身来招呼了一声。
“哎呀,小勇回来啦,这么多年了,可把我想坏喽。”妇人赶忙走到沈志勇身边,摸了摸沈志勇的头。
“哎呀,老婆子,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张罗饭菜去啊。”老汉赶忙说道。
“诶,好。”老妇人答应了一声便向厨房走去。
“小勇啊,这是你战友吧,瞧这身板,真结实,部队好啊,部队真好。”老汉看了看一直坐在旁边没说话的徐虎。
“奥,瞧我这记性,忘了介绍了,这是俺在部队最好的兄弟,叫徐虎,跟俺出生入死不知道多少回了。”沈志勇操起了一口老家话,很牛掰的说道。
没过多久,妇人便张罗了一大桌子饭菜,沈志勇倒是不客气,一顿狼吞虎咽,而徐虎则时不时的挑动几下筷子,看样子并没有多少食欲。
“孩子你怎么不吃啊?饭菜不合口味嘛?”坐在一旁的妇人眼尖,一眼便看出了徐虎的异样。
都说农村人朴实,善良,好客,以前一直生活在城里的徐虎从来不知道,这次,他终于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哦,不是,这几天没休息好,身体有点不舒服,没事的。”说完,徐虎假装狼吞虎咽几口。
说实话,并不是徐虎不饿,而是因为徐虎从下车后,便再次闻到了之前在车上的味道,原本以为那味道是车里飘出来的,可到了村里,那股奇怪的味道仿佛又加重了分,呛得徐虎喘不过气来。
又是一顿寒暄之后,妇人早已把另一间房收拾妥当,徐虎二人洗漱之后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夜,静的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徐虎喉咙一阵冒火,愣是被渴醒,转身看了看睡在一旁的沈志勇,呼声震天。无奈,徐虎只好忍着闭上了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番辗转反侧之后,外屋的挂钟“咚咚”几声,正好十二点。
然而,刚传来一阵睡意,眼见就要睡着的徐虎突然听见屋外的黄狗发出一阵阵慌张的“哀嚎”,吓的徐虎一头坐起,穿上衣服打开了门,黄狗像是被人追杀一样,一头转进屋子,躲在床下不肯出来。
“咦?这狗早些的时候看见自己不是叫的还蛮凶的,现在怎么怂成这样?难道是有小偷?”徐虎心里想着,赶忙抄起门后的铁棍便跑了出去。
屋外,一片寂静,不时传来几声狗吠,微风吹过,几片落叶被吹落在地上。徐虎在院子里四处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便转头回屋。
“哒、哒、哒。”正当徐虎关门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不,准确的说倒像是小孩子一蹦一跳时发出的那种声音。
徐虎转身看了看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沈志勇,最终还是没有叫醒他,一个人翻墙爬了出去。
因为墙头并不高,开门的话声音太大,怕是惊扰了老汉他们睡觉。
悄悄的走下台阶,徐虎四处望了望,当他把头转向另一边时,着实被吓了一跳。
只见离徐虎右手边不远的地方,一名身着怪异的男子,一蹦一蹦的向着村口方向跳去,而每一步,竟跳出数十米之远。
徐虎突然嗅了嗅鼻子,“不错,就是他,味道就是他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