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停蹄行进了三天,齐落望着将士们格外疲惫的面容,下令休憩整顿。
他走进云臻的营帐中,见云臻正闭目睡着,不好开口打搅便在一旁候着。
“怎么,有事?”其实云臻没有入睡,身为帝王的他早就有了非寻常人的警觉,若不是知道来者是齐落,估计早就被他身边的剑刺中而亡。
“敌方怕是知道了我们的行踪……”齐落说话有些犹豫,他不知该不该说下去。
“朕还怕他们不成,齐大将军是怎么了?怕了他们不成?”
云臻侧卧在狐皮的小蹋上,及腰的长发散乱在身前,俊美的脸庞在阴影中若影若现,他缓缓睁开眼,眼里的丝丝痛楚准瞬即逝,却而代之的是那不容商榷的威严。
“并不是……只是臣听说……娘娘被吊于城门口……”齐落还没说完,便见云臻一下从榻上站了起来,由于伤还没好,点点血珠晕出,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齐落本想上前扶住云臻,他却一摆手,示意齐落继续说下去。
“似乎娘娘被鞭打,身上伤很重……”
“呯”一只青瓷茶壶被云臻狠狠扔在地上。
“真当朕死了不成,朕的女人岂容他人如此践踏?!传令下去,即刻出发。”
晚歌,我真的后悔放你回去了,本以为当年之事与尉迟晚枫无关,现在想来,确实有蹊跷。
……
君逸清醒过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被悬空吊在城门前。
黄沙漫漫,旌旗飘扬。
城门上一个身影静静站着,眼神阴暗,唇边一抹得意的笑,昭示着那人对眼前局势已经胜券在握。
呵,他当真以为捉了自己便可以威胁到他?自己都那么做了,大概……云臻不会原谅自己了吧……他们之间是彻底的完了。呵呵,自己不应该感到开心吗?这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结果吗?为什么,为什么还会感到那么难过?君逸啊君逸,你说你自己是不是活该?
不远处,号角鼓声渐渐传来,那么清晰,那么熟悉……
不会的……怎么可能呢,他怎么会为了她一个人赌上国家的命运?
可当君逸看到那个骑在马上,一袭长发散落在身后,墨绿色的衣裳的俊朗身影时,有泪慢慢湿润眼角。
他是不是疯了?为了她,挑起两国的战事。
“放了她。”他的声音威严而有力,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
尉迟晚枫冷冷的笑,讥讽道:“啧啧啧,真是好命,我妹妹的一刀居然没有让你丧命,你说,她是没学好还是……下不了手?唉,这让她师傅可怎么安息?”
“尉迟晚枫!你没有资格说我师傅。”听到他提起自己的师傅,君逸的内心一阵抽痛。血光满地,她的师傅就那样倒在血泊中,她什么都不能做,眼睁睁看着她的师傅死在他的剑下。她应该恨他的,可是她做不到了。
呵呵,命运真是在与她开玩笑。
“云臻,你不该来的。”她望着那个离她不远的男子,喃喃道。
“你是朕的女人,难不成让朕拱手让人?”他望着她,指了指胸口,继续道:“朕什么都有了,只是这里还缺一个你。”
“那一刀……”
“是我该还你的,小晚,如今我都还清了,你该回到我身边了吧。”云臻淡笑的望着她,眼里的伤痛转瞬即逝,快得没有人察觉。
“我们谈个交易吧。论国力还是军力,我玉池国自是比不上你。若是我放了她,你将一半的土地割让于我,如何?”商榷的语气从尉迟晚枫的唇边传出,却有满满的笃定之意。
云臻只是浅浅地笑,半晌,轻蔑道:“身为一个男人,如果连女人和国家都保不住,还配当君主吗?尉迟晚枫,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呵,那你知道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尉迟晚枫反问道,眼神阴冷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