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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太虚之感

再次回到神世,出现在那古色古香的‘笑川’藏书阁中,看着无尽的玉牌,心里依旧震撼,刚刚看了一个时辰的《上霄道承》,发现那文字长河每被阅读掉一部分,就会消失那一部分,但现在,那两条几乎要将脑海撑爆的长河却丝毫不见衰减,滚滚依旧。

看到一望无边的玉牌,不禁一阵后怕。

望着铺撒在地上犹如流苏一般的月华,刚刚分别的齐风雨又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妹妹。

长叹一口气,齐风雨在心底给自己打气,他相信自己和妹妹都不平凡,未来一定是美好的。

“师弟,时间到了,该给你传功了。”对于突然出现在身后的陆笑川,齐风雨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转过身去,悠悠谢道。

二人出现在一座渺无人烟的山峰峰顶,齐风雨盘坐在空地上,沐浴着皎洁的月光。

明月高悬身后,本是圣洁无比的场景,头顶上却突然传出一股高亢凄厉的鸟鸣声,齐风雨抬头望去,只见,皓月之前,有一巨大黑影,依稀人型,但却背有四翼形状的轮廓,道道月华在其身上流转,奇特的鸟鸣声很是瘆人。

“那是摩月飞鸿,一种神鸟,整个青璃界就只有两只。摩月飞鸿的出现说明今晚很有利于你弄明白太虚之感。”陆笑川也望一眼后就没有多看。

“太虚之感?”齐风雨疑惑道。

“就是天地自然与你相互的感应,这是沟通身气魂念的基础。”陆笑川解释道,“你先看看这青璃飞星诀,熟络熟络。”说完,陆笑川从怀中掏出一本书,蓝面半寸厚,毫无铅华之感,直接扔到齐风雨面前。宝书入手,齐风雨一阵摩挲,手中传来丝丝清凉之感,心中不禁感叹,这本书可以算是齐风雨在神世看到的第一本真正的书。

“这本《青璃飞星诀》是师傅亲手所写,价值无量,内里有师傅的感悟与批注,你先看看。”陆笑川道,“不过,你要一直这么盘坐着。”

翻开第一页,就觉得书本的纸质非比寻常,粗糙又有着莫名的光滑感,十分奇异。

青璃飞星,重在玄罡一境,玄罡之前,与普通功法无异,莅临玄罡境,采九天飞星,炼青璃道果,铸就青璃玄罡,玄罡一成,则同境之内,世罕匹敌。

上面一段话是天半老人写的卷首语,是对青璃飞星诀的评价。

修行一途,首先炼体,体魄无恙方可孕养灵气,灵气冲霄方可煅念化实,念实方可魂魄不灭。

天半老人如此写到:“追寻无尽天道,实属不易,老夫穷极一生,依旧懵痴,只望后人可登天道之门。”

书的前面十页皆是天半老人的感悟,凌乱异常,让人不知云里雾里,翻完前十页后,齐风雨合上书本,闭目沉思。

“师傅他纵横捭阖,无敌千年,本是潇洒豪放之人。当年的一些事,让师傅卸甲归田,这么多年,默默无闻,所以会有良多感悟。那些岁月的产物,并不是现在该多想的。”陆笑川在一旁静静地说道。

“师兄,我只是觉得,很奇怪,有种莫名感,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齐风雨自己也很是疑惑地说道。

“先平静心灵,照着功法的做,我就在一旁指导。”陆笑川并没有接着之前的话题说下去。

“好。”再次翻开书籍,“坐五灵之位,沐天地之华,心魂遁入肉身,感受天地灵气……”书上这么说道。

“灵气,是一种统称,所有的看不到有灵之物都可以称为灵气。大体上灵气有三种,天灵之气,就是头顶的月光,地灵之气,就是你屁股下面的山川灵气,人灵之气,师兄待会儿就会让你见识到。”陆笑川自顾自的说道。

“可师兄心神怎么遁入肉体?”齐风雨不解的问道。

“你当然不知道怎么弄,张嘴。”陆笑川带着命令的口气说道。

入口而来,一片清新之感,还没感受清楚,齐风雨却发现自己不能动弹了,和上次一样,时间如同凝固了一样,自己的心跳,血流全部停止了下来。

不过不同的是,陆笑川走到眼前,笑笑着说道:“感觉如何,是不是熟悉又憋屈啊。”

“别给我想太多,快用灵魂把天灵气和地灵气牵扯入体内,游走这些脉络洗涤全身。”说完,陆笑川拿起《青璃飞星诀》放在齐风雨眼前。

还好,齐风雨的眼睛虽不能动弹,但是却能接收外界的信息。

意识,也就是陆笑川口中的心神,因为肉体的“假死”而变得格外灵敏。齐风雨仿佛感觉到自己是一只孤魂野鬼,在外飘荡,对自己的身躯有着一种本能上的眷念。

意识进入肉体,自己觉得“自己”如晨雾一样,无声的消散,但却又无处不在。

终于,齐风雨的心神遁入了他自己的身体,看到了一个内在的自己,看到了身体内的一举一动,虽然一切早已静止,感觉自己像是空气一样,毫无秘密可言。

当齐风雨的心神浮现在皮肤表面,皎洁的月华如同复苏一般,月光中出现一点淡淡的较明亮的荧光,在不停地闪烁着。

觉得一切都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畴,齐风雨唯一知道的是,照着做,走一步算一步。

皮肤表面的月华聚集起来,经久不散,在齐风雨的全身流动着,没过多久,齐风雨整个人就变得闪闪发光起来,想是一件会发光的雕塑。

心神游走到下半身,清楚地感觉到身下有着一股无穷无尽的气息在喷涌,像一只太古巨兽在喘着粗气,又犹如喷泉一样,无穷无尽。

感受到天地灵气,齐风雨默念着《青璃飞星诀》的首篇——灵引篇。

齐风雨的心神向一条绳子,一条连在两艘背道而驰的万吨巨轮上的快要断裂的绳子,岌岌可危。齐风雨要做的就是尽力把两艘船拉到一起。

齐风雨不禁纳闷,师傅在书中所说这一步应该很简单的,怎么自己就感觉完全没有希望。

陆笑川就站在一旁安静的当着他的美男子,对齐风雨不闻不问。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看什么东西,偏着头,根本就不正眼瞧齐风雨一眼。

在齐风雨体内,天灵气也就是月光中的神秘物质,和地灵气在抗争着。天地本不相容,一者高高在上,一者厚德载物。二者衍生出的千奇百怪的种种灵气本就极难调和,再加上齐风雨肉体凡胎,魂魄斑驳,更加的不可能制服着两道灵气。

天半老人所言简单,是因为每个经历这一步的修炼之人,这个时候,一旁的师门长辈都会出手相助,最起码也会引导一番,但,陆笑川眼里的齐风雨似乎是一具“尸体”。

皎洁的月华散发出阵阵流光,磅礴的地脉之气厚重无比,前者上逸,后者下坠,要想让它们“水乳交融”,齐风雨当真是束手无策。

“师傅啊,师傅啊,究竟该怎么办?”齐风雨焦急的在心中吼道,想要把书往后翻一页,但显然是不可能的,而且他的视线里早就没有了陆笑川的身影。

“天地灵气,似乎少了师兄所说的人灵之气,这是不是关键?”虽然事态严重,但齐风雨并未因此而乱了阵脚,尽可能的思考着出路。

“人灵之气,可是我根本就不懂啊,根本就没有修炼出人灵之气啊。”出路似乎被堵住了。

“不应该,这月亮,山川一件死物都能衍生出灵气,为何我一个大活人体内就没有灵气?”

齐风雨体内的战况依旧焦灼,正主也正做着最后的反抗,心神游走在体内每一处,寻找着脑、心、肺、胃、肠但到头来依旧毫无所获。

那两道灵气真是如有灵智一般,竟然不向外逃逸,停在原处,“观望”着,不时闪烁着,犹如“嘲讽”。

齐风雨见到此景,心中并无波澜,只是对此暗喜。

心神依旧漫无目的搜寻着渺茫的希望,从头到脚,还是毫无动静。最后,在皮肤表面游走着,当途径腰处口袋时,却突然迸发出一阵黑芒。

“太好了,有戏,那里好像只有那片叶子。”的确,齐风雨口袋里只有先前在墓区里碰到的那株奇花的一片叶子。

淡淡的黑芒很是微弱,但奇异的是,身为灵魂态的齐风雨竟再次闻到那熟悉的香气。

黑芒穿透齐风雨的身体,照射在灵魂之上。但此时,异变陡生,齐风雨的灵魂中浮现出一朵漆黑的花朵,是之前被齐风雨所吞下的花朵。

黑花涌出磅礴黑光,之前的黑叶之芒仿佛将一大堤破开一缺口,如今,无尽黑光笼罩这齐风雨全身。

见到这一幕,陆笑川却皱起眉头,眼底有一丝不解,但更多的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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