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对联,很简单的对联,但每一个刀削斧劈字里都透露出一股凌厉的杀伐之气,更有着一股无上的韵味。
第一眼,齐风雨就沉浸在其中,被其中的道韵所吸引,矗立在门口,呆呆地望着那十个字,良久之后,才渐渐地清醒过来,一旁的陆笑川也并未多语,然后两人就走进茅庐。
一间很平凡的茅庐,不管是从外面远观,还是在其中细查,顶多认为是一个淡泊名利的隐者,却不曾想到茅庐之主会是一代天骄。
坐在木凳上,静静的等待着师尊来临,齐风雨心中有一丝忐忑,开口道:“陆师兄,你刚才介绍的几位师兄师姐,个个非同一般,那您为什么保证我能入师尊法眼。”
“你仅仅是一个道体之资,不过,若不是无疆二字,就算是圣体,师傅也不会瞧你一眼。”陆笑川平淡地说着。
“这个无疆道体非比寻常吗?”齐风雨又问道。
“无疆道体也只是普通的道体,不过,你我的一个去世多年的师兄,也是无疆道体,而且,师傅他老人家也是无疆道体。”陆笑川略有深意的望着齐风雨,“无疆道体,是师傅的缘分,师傅说过,这次如果遇到无疆道体之人,就尽可能的招入门下,恰好,我就接手一只队伍,就遇到了你,这或许就是冥冥中的天命。”
又是半晌过后,正当齐风雨四处观望之时,那天半老人就突兀的出现在茅庐内。
“师傅。”陆笑川首先作揖,满怀恭敬。
“笑川,这就是你七师弟了吧。”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过身去,望着面前的老者,如陆笑川一般作揖道:“晚辈齐风雨,见过前辈。”
“无需多礼,”身着雪白道袍,须发尽白,面目慈祥的老人摆手道。
“笑川既然带你到这儿来,那就证明娃娃你有资格成为我的接班人。那老夫也就收你为徒,不过真正的典礼就九天后和其他人一起由宗门举办。”老人停了一下,接着道:“你我在这次天地之潮中相识,就证明有这最后的缘分。修行一路,师傅我会指点你,提携你,在未来的浩劫中,咱们还要共同搀扶,抵挡未知的狂风暴雨。”
“谢师傅,受徒儿一拜,”齐风雨当即叩首,“师尊放心,弟子虽非盖世奇才,但一定不会辱没了师尊的名声。”
“我的名声并不重要,就算你现在报出我的名号,整个神世里也没多少人会买账。你只要勇猛精进,不为虚名所累就行了。”
齐风雨在一旁虚心聆听着,陆笑川也沉默未语。
“笑川,这里面的星河破妄花够你用十年了,”只见,老人拿出一粒玉珠扔给了陆笑川。
陆笑川接到此物,但却无奈苦笑道:“师傅,您又是何必呢,弟子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您这样,到头来还会是一场空啊。”
老者望着陆笑川慈爱地说道:“笑川,没什么的,一切需要的只是一个时机,到时候,你自会龙游长空的。”
“谢师傅厚爱了。”陆笑川带有一丝愧色道。
“笑川,晚上,你把青璃飞星诀传给小雨,这几天,他的衣食住行,修炼琐事就由你安排。”说完,老人又看着着齐风雨道:“小雨,修行一路,永无止境,而且凶险无比,谨记,性命比天大,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放弃一丝一毫的希望。九天后,再到这里来,那时,才算我的真徒弟。”
“师傅,那笑川就带着风雨师弟先走了。”一旁的陆笑川道,陆笑川知道师傅有事,就想先行一步。
“走吧,我还有事。”老者开口道。
陆笑川转过身便领着齐风雨走出门外,踏出屋门那一刻,齐风雨清楚见到门边的那副对联,一道道字迹,扭动起来,扭动着,最终,消失在柴门之上。
“七师弟,你就去我的笑川山,那里是我的领土,以后,在没领土之前都住在我那了。”走出那片松林后,陆笑川说道。
“谢师兄厚爱,那师弟我就却之不恭了。”齐风雨回应道。
“神,是最为至高的存在,他们,永恒不朽,真正的永恒并且不朽。”陆笑川眼不看路的对着齐风雨说道。
“神,同样神秘无比,从来没有什么道统敢自称诞生过神,神也从来没有什么道统传承。整个神世或许就是他们的传承也说不定。”
“神的境界,没有几个人知道。通往神的道路,境界却是一致的。凡位、灵位、仙位、圣位,再上面就是神位了。”
“修炼一途,修身者为凡,修气者为灵,修魂者为仙,修念者为圣。身气魂念四境,实为修道,道之所存,神之所向。”
“那师兄,一共只有这五个境界吗?”齐风雨问道。
“凡灵仙圣,每境内又有七大小境界,每个小境界也有入门、入微、入化三层。每种境界都有着天人之障,破障冲关要受三灾九难之劫,要受红莲业火之难,要受五行兵伐之苦。”
“每一层境界的突破,都是在资源、天资与时运的多重配合下才能完成的。”
“像你这种凡人,要修炼,是要先道则锻体,为你开光。”
“开光?”齐风雨诧异道。
“没错,开光是为了让你们的身魂更亲和这片天空,更能加快你的修炼速度,九天后,你就要经历这些。”
“实力是一切之本,所以抓紧修炼,说这么多就够了。”终于,陆笑川暴露了他“懒惰”的本质——绝对不愿意多走两步,这不,心底一个传送意念,就到了,笑川山。
“师弟,你是凡俗之人,未曾修炼,即便我把法诀告诉你,你也无法修炼。先到我的藏书阁去,了解神世的历史与现在。你若有事要回下界可自行离去,亥时我要见到你。”陆笑川说完二人就进入了一间巨大宏伟的藏书阁。
说是藏书阁,其实这阁楼里一本书也没有,一张纸也不曾看到。一排排檀木架上尽是古朴的玉牌。走进一看,玉牌上书五字——千雨圣尊传。抚摸着玉牌上的字迹,顿时涌出一道毫光,齐风雨当即顿住,脑海中出现密密麻麻的文字,排列有序就如同上次的那本《上霄道承》一样,文字犹如水流一般静静流淌着,却没有源头,也没有终点。
转过身时,陆笑川早已消失。齐风雨不由一笑,就料到这师兄不会干等自己。
意念一动,额头闪现神妙的道纹。
双眼还未睁开,就是一阵汹涌如潮的疲劳感袭来。
“哥哥,你醒了啊!”坐在一旁的齐月汐欣喜地喊道,那只红毛猴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入齐风雨怀中。望着妹妹和猴子喜悦的脸庞,内心的疲劳顿时消失殆尽。内心一阵幸福,此刻的齐风雨真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为幸福的人,这些关心着自己的人,真是上天对自己最大的恩惠。
“汐儿,怎么了,就半天没见面而已,至于这么高兴吗。”齐风雨怜爱地抚摸着齐月汐和那猴子头发。
“哥,你在神世里怎么样?”齐月汐好奇的问道。
“哥哥我,进了一个叫上霄天门的宗门,已经成为其中的弟子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哥哥,汐儿也进了一个宗门,一个很厉害的宗门。”齐月汐故作神秘地说道。
“莫非是四大圣门。”齐风雨道。
“哥,你真聪明,而且那宗门就叫月汐圣门,清一色的女弟子。”齐月汐眨着漂亮的眼睛道。
“月汐圣门,怎么和你的名字……”齐风雨顿时惊道。
“哥,没错,就叫月汐圣门,而且那个时候掌门亲自出现,收我为徒。”齐月汐又说出一个惊人的消息,堂堂圣门之主,怎会亲自收一个凡人为徒?唯一的说法就是齐月汐,非比寻常。
“汐儿,你师父有没有说为何收你为徒,你师父是男是女?”
突然,齐风雨响起爷爷曾说过的一番话。爷爷曾说过他捡到汐儿的那个夜晚,本是农历初一,但却月满如轮,月明如镜,而且抱起汐儿的时候,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却让他看到明月的四周荡漾起阵阵的波纹,夜凉如水,月纹如波就是爷爷对当时的情境的描写。
现在,想起以前月纹之谜,还有这次的收徒,似乎在昭告着齐月汐的不凡……
“哥,操心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汐儿的师父当然是女的,汐儿知道一些自保之术的。”看到哥哥,为这种事操心,齐月汐与那猴子同时笑出声来。
“是哥哥多虑了,哥哥不在身边你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对了,红毛,你在神世里面混得如何?”
令齐风雨失望的是,猴子咧嘴一笑,但并未多说。一旁的妹妹已经起身做饭去了,只剩下齐风雨和猴子待在一起。
“对了,看看那东西有用没。”说完心神遁入脑海,那两条长河一样的文字,赫然可见。
月夜如水,清风怡人,怀中的猴子与齐风雨都闭目不语,品味着脑海中的,文字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