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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云雾之变

“和谁的缘?那个叫尽头的头,真奇怪。”突然,齐风雨想起那块头骨,立马翻身下床查看,果不其然,和梦中一样,消失了。只留下了满脸疑惑的齐风雨。

摆脱掉各种奇怪的想法,拿起刀子,实验了一下自己的成果,虽然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双臂不着痕迹的结果让齐风雨很是高兴。不过,右手虽已有成效,但齐风雨总觉得感觉与左臂相比差了点什么,没有经过各种洗练,没有水火的打磨,换来的右手似乎并不真实,或许,这只不过是庸人自扰,并没有什么绝对意义上的完美。

萦绕在心头的困惑挥之不去,齐风雨也停下来了修炼,在《青璃飞星诀》与《上霄道承》中寻找着蛛丝马迹,依托于先贤的经验,可比自己空想有效率的多了。

或许因为几天的磨练,肉身的改变带来了灵魂的改变,在脑海中,齐风雨发现同时阅读两本书籍竟丝毫不费劲。让齐风雨一阵惊喜,改变已经悄悄地降临了,蜕变还会远吗?

畅游在光怪陆离的新世界中,齐风雨早已忘记本来的目的了,在两条长河中汲取着养分。

渐渐地,曙光消失在晨雾中,笑川山被薄雾笼罩,湿漉漉的氤氲感透露着别样的美感。

睁开双眼的齐风雨走出茅庐,望着漫山遍野的晨雾,呼吸之间,肺腑只觉一阵凉爽。齐风雨就这样站在门槛,享受着来之不易的闲暇,渐渐地,合上了双眼,只有脸上淡淡的微笑,看起来像是品味着香茗的老者。袅袅的烟雾像是画卷,将齐风雨收入其中,又像是一块橡皮,慢慢地擦去了齐风雨留在这片天地中的棱角,像一片雪无声地融入湖面……

一层一层的白雾萦绕在身边,聚集成漂浮着的水流,像是一间囚笼锁住了此时浑浑噩噩的齐风雨,雾色的囚笼。整个山谷中的雾气涌动起来,仿佛有一只巨龙栖息其中。齐风雨此时意识一片混沌,并不知道,屋内的五张灵符已经悄然粉碎,就连装在药瓶中的几枚丹药也消失不见了。

雾气凝结形成的水流流淌齐风雨全身,并且,越来越多的雾气涌向齐风雨,即便近在眼前也难以看出此地竟站着一个活人。本来齐风雨身上清澈的水流,慢慢沾上黑丝,被染成了黑色,不久后,齐风雨全身像是沾满了黑珍珠,全身上下变得漆黑一片。

雾气越发的沉重起来,雾水也洗去了遍布齐风雨全身的“黑珍珠”,齐风雨整个人成了一只彻头彻尾的落汤鸡了,雾水并没有追随地心引力而流向地面,反而奋力地爬向齐风雨的头顶,不久后,一层水膜包裹住了齐风雨,过后,那层水膜又沁入齐风雨皮肤中。

此时,齐风雨的头上顶着一个鸡蛋大小的水球,确切来说,这枚水球并没有被齐风雨顶在头上,而是因为某种神秘的力量而悬浮在头顶。水球由内而外散发出一道道的波纹,透露出一种奇怪的危险的气息。

一把剑猝不及防的挥向水球,但就在二者相距毫厘之间时,刃如霜雪的宝剑停下了动作。强烈的劲风激起一阵细密的水波,二者就这样对峙了起来……

齐风雨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像是出现了曾经第一次接触到太虚之感时的感觉,玄妙无比,像是摆脱掉羸弱的肉身,灵魂遨游在广袤的星空中,手可摘星辰是那么的真实,仿佛伸手就可触摸到至高的天穹。

可是,没过多久,齐风雨就发觉,遨游在至高的天穹中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脑海中闪现四个字——亢龙有悔,双眼,渐渐被浓郁的云气所遮蔽,脚下的大好河山,脚下的万类霜天尽皆不见,宛如一座困阵,封锁住了齐风雨的灵魂。

似乎不妙,可齐风雨自己也仿佛化为一匹孤独的云霞,只有随风而行,随波而动。彻底,迷失在无尽的云气中了。从头到尾,齐风雨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在他的眼中,更像是一个梦中的玩笑。

无尽的云气钻入鼻孔,涌进了肺腔,慢慢地,遍布在齐风雨的四肢百骸中,呼吸吐纳之间云气翻滚,所谓的吞云吐雾大抵如此吧。

就像是温水煮青蛙一样,齐风雨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缓慢的流失,但明知如此,却实在是无能为力了,一缕缕的云气像一根根的钢针,瞬间,齐风雨身上千疮百孔,有着一种不知名的物质逃离了齐风雨的灵魂,就像是正燃烧的火焰被抽走了木柴,齐风雨的灵魂黯淡起来,危机感窜入脑海,“莫非,终究要客死异乡吗?”最后的不甘心也没有办法将其表达出来,一切,似乎都在等待齐风雨闭上双眼了。

“一切为何,”齐风雨不明白,这一切因何而起,又抱着什么目的,又有着怎样的结局。

最后的生死一线了,不知不觉中,齐风雨走上一条危险的道路,如果再不逃离,或者真的就会死掉。

青璃界,笑川山中,雾气早已消散,不过齐风雨的木屋边依旧一团浆糊。手握宝剑的陆笑川额头浮现细密的冷汗,在与那水球的对峙中,齐风雨的师兄好像处在下风,因为此刻陆笑川的宝剑的剑尖早已消失,不止剑尖,整把剑也只剩下半个剑身,陆笑川就紧握这样的一把剑,冰冷的目光刺向水球。

那水球依旧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样子,晶莹剔透,但齐风雨身上的水膜早已经血红一片,看上去无比的恐怖。

云中的齐风雨的灵魂颇觉不甘,来到这个新世界,三天两头尽遭遇一些不明不白的杀身之祸,幻想中的结庐青云外,仗剑九霄中的生命也要终结了吗?齐风雨并没有把生还的希望寄托在陆笑川或是天半老人的身上,他知道,上帝的救命稻草是要自己来抓住的。

借由额头的道纹逃走,齐风雨其实早已试过,可惜的是,逃跑的讯念像是泥牛入海,并没有丝毫的反应,最后的保命符失效,人生此时最艰难。无痛无痒,但清楚地感觉得到自己将在不久之后死亡,向来坚毅的齐风雨也心生摇曳。

“可恶的云妖,怎么办?”最后的开动了一下脑筋,思考着云的天敌是什么。

“云的天敌,是风,是风雨。”灵光一闪,最后的能量被彻底的压榨出来,齐风雨大吼道:“我齐风雨就是风雨,宵小胆敢作祟。”大吼之余,齐风雨回想起一句话,爷爷的给自己的遗言——少年,当齐,风雨。

齐风雨并没有指望自己的垂死挣扎会赢来一片天朗气清,只是遗言般的呐喊出来,呐喊出最后的心声。针般的云气一震,接下来云气竟构成一张带着嘲讽的表情的面孔,嘲讽着眼前的爬虫不知天高地厚,但又带着一种离奇的愤怒之情,是因为对方无限贬低了自己的宿敌吗?无人可知。

我就是风雨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云端,周而复始,竟没有停歇下来的迹象,听着自己洪钟大吕的吼声。齐风雨感觉自己的心田中好像冒出了一眼清泉,凌冽的泉水立刻让虚弱的灵魂得到了滋养,就像是饱饮了昨日的仙露,给灵魂带来的舒畅无法言喻,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这一刻生的希望实实在在的出现在齐风雨的眼前。

心田中的那眼清泉给了齐风雨生还的希望,不仅如此,齐风雨清楚地察觉到有一股风,在自己灵魂内诞生,一股绿色的旋风,无影又无踪。

“风,”齐风雨心中大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天无绝人之路,莫非我真是风雨的化身。”一个奇怪的想法冒出来。

“当务之急,该怎么样逃出生天呢?”虽然拿下了架在脖子上的一把刀,不过还有一个枪口指着自己。

体内的风可不可以吹散这些云,齐风雨正思考着这个问题,那道绿色的旋风瞬间从胸口溢出,形成一道屏风,静静地飞舞着,驱散掉了一部分的云气,不过看上去有些势单力薄,一道道绿风就这样隔散着漫天的白云,为齐风雨营造了一个世外桃源。

微薄的清风相比于漫天的白云只不过是杯水车薪,不过,也正是着一杯水救了齐风雨的命。

笑川山的木屋前,陆笑川手里的剑只剩下一个剑柄了,被陆笑川丢在一旁,拿着一个样貌普通的黑棍,棍子的周围隐隐浮现虚影,散发着赤金色光芒,抗衡着那个水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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