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
巫马已经等在外面,戴沽取与宁回上来会应。
“人到齐了,进去吧。”
三人进入府内,昨夜排满宴席的酒桌,已经撤销一空,大院也已经打扫干净。
管家听到声音,急急忙忙从府内跑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戴沽取指着空荡荡的院子问,“谁叫你们打扫的犯案现场!”
“这...”管家支吾着,不知该作何答。
戴沽取有些生气,宁回看向巫马,巫马脸上却没有一丝着急。
“府里除了老爷,可还有其他人?”巫马问的是家主。
“还有夫人在。”
“我们先进去看看吧。”巫马率先走前面。
在屋子外便能听到女妇的抽泣声。管家先进去,屋子内传来对话声,一会,一个丫鬟出来,手里端着一碗未动过的红米粥离开。管家出来,请几人进去。
三人进入屋内,一个美丽女妇坐在方凳上,虽已擦去了泪痕,但眼底浓浓的悲伤却没能擦去。
“夫人,我们奉旨查陈尚书的焚身案,还请夫人配合我们,以早日找到真凶。”巫马书后开口道
陈夫人点点头,等待着提问。
“陈尚书近来有得罪什么人?”戴沽取问。
“我不知道。”夫人摇摇头,“老爷很少跟我们讲朝堂的事。”
“管家,陈尚书过去有没有因为什么事,招罪什么人?”
“大人,这小人不知道了,尚书大人不说,小人哪里会多问。”
这么说,这个陈尚书很少跟家里人说朝堂的事情。换句话,也就是隐瞒...
“陈大人还有没有什么家人,父母、或子女...”宁回问道。
“这...大人还有一个儿子...”管家说着,看往夫人的方向。
“没关系的,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夫人唉叹后叙述,“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孩子和他父亲大吵了一架,两人谁也不让谁。后来他就离家出走了,十几年来都没有音讯。”
“吵架的原因是?”
“我也不清楚,问他们两个谁也不说。”
戴沽取思索会,向旁边问道:“你觉得会是这次的案子关键吗?”
巫马书后摇摇头,并没有直接回答。
“夫人,令公子的秉性如何?可不可以举几个他以前的事情给我们听?”宁回问道。
“恩,炳儿小时候性静,喜爱书物,特别是历史。有一天早上侍女去叫他,看到他坐在塌上读书,笑话他勤早,他却说,什么时候已经到早上?”
“这么看来,令公子是一位平易近人,能为一件事废寝忘食的人。令公子平日里都爱好看些什么书?”
“炳儿喜欢读《十五国》、《兵诡》、《三军诀》...”
《十五国》确是史书,但《兵诡》和《三军诀》却是兵法和军统的书。
“夫人,若是有人毁了,或是伤了这些书,令公子会怎么样?”
“小时候,有一次婢女帮炳儿晒书的时候,就不小心把一本书掉进了湖里。那次炳儿很生气,有三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送东西也不吃。那婢女也就被老爷关了三天...
“后来炳儿出来,手里拿着一本手抄书。炳儿重新去找那名婢女,还依旧让她帮自己晒书,但此后每次晒书,自己也都会上手。”
宁回点点头,对一旁道:“陈公子噬书如命,能为一本书关自己三天不食,却对把书掉入湖里的侍女包容,不会是一个能将恨握在手里十几年不放的人。”
巫马书后有些意外的盯着宁回,转而对戴沽取道:“戴兄,你这回可捡到宝了。”
戴沽取摇摇头,似有话不好说。
出了尚书府外,几人商议。
巫马书后道:“刑部有天下案卷记录,我打算先回刑部,查查有没有以往相似的案件。”
“我去户部,查查陈尚书近日有跟什么人来往。”戴沽取拿出怀里刚刚从管家那拿来的名单,“但这样,还需要一个人去查访宴席上出席的宾客...”
宁回抬头,发现两人都在看自己:“好吧,我去。”
“那我们日落前回这里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