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无言从床上惊坐起,梦里的记忆越来越清晰,那是江明州陷入火海和洪水之中。
大街上,无言和宁回在街上散心。一则布告栏外围着一群人,无言上去看,是三年一度的选秀。
无言兴致缺缺,往城里走去。
一路盲逛,不知不觉走到了皇城外,报选秀的队伍,从宫内排到了宫外。
宁回远远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红袖!”
上官红袖刚从宫里报完名出来。远远听见一个熟悉的男声,抬头便看到那个少年:“宁回。”
酒楼里,几人围坐,桌上菜肴,却只有一人动筷:“小姐,再不吃菜就凉了!”
“衣裳。”红袖嗔怒道。
衣裳收了架势,猫起身,小块小块夹一点,嚼不出声。
“没想到红袖你真的来了这里。”以前在书院的时候,就听苏离讲过,红袖以后是要入宫做娘娘的。宁回当时还并没有听入。
“父母之命,做儿女的,岂有不从。”宁回皱起眉,红袖转开话题道:“对了,你见到苏离了吗?她离开家去找你了。”
“遇见了。”宁回欲言又止,“只是...又分开了。”
红袖觉得里面有话:“你们怎么了?”
宁回一愣:“不,不是我们。我和阿离在落雁城遇见了,可是因为一些事又失散了。”
红袖掩嘴:“你是说,前段时间的武林事件,你们被卷进去了?”
宁回点点头。
“那小离现在怎么样!”
“阿离和我失散了,我回去的时候没有找到她。”
红袖收回目光:“知道吗,以前在书院的时候,大家是怎么看你俩的?”
“怎么?”
“毫无意外的,所有人都认为你们是天生的一对。但也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苏离在保护着宁回...可我一直明白,小离才是最需要被保护的那一个。她总是闯祸,闹乱子、总是把自己陷进危险里...她曾经跟我说过,不是宁回依靠苏离,而是苏离依**回。”红袖起身,“如果在找苏离这件事上,有任何需要,请告诉我。”
衣裳赶紧擦擦嘴,随后面跟上去。
...
问闻府.
无言推开门,门没有锁。福伯在大堂里,背不住的颤抖。
“福伯?”无言试探着喊道。
“少爷!”福伯回过身,两行泪从浑浊的眼睛里留下来,福伯上来抱住无言,“少爷!老爷、老爷他...”
“我父亲怎么了!”
“老爷他、老爷他去世了...”
白布条横竖挂载大堂里,木棺前的火盆,放进一张张冥纸,在火焰里烧为灰烬...
无言自小在江明州长大,而父问闻要人长年留在皇都,两人见面机会本来少,往来皆以家书通信。
此刻,以往共处的一幕幕都显得无比珍贵。一句句训话,都还历数在耳。
父亲行事,一向谨小慎微,怎么会留在在失火的米仓里?其中死因,必有隐情。
无言将手里的冥纸一齐丢入火盆,朝木棺叩三叩,起身往外走去,既不更衣,也不摘束发白绫。
“锋?”
“我陪你一起去。”
...
皇宫外.
“站住!皇宫重地,不得入内!”
无言没有停下,门卫再次警告无用,欲上来拿人。宇文锋执剑挡下长矛。
“住手!”宇文虹从里面及时赶到,“圣上口喻,让他们进来。”
“是!”
“走吧,皇上正在德清殿。”
德清殿.
“皇上,觉得这幅怎么样?”
“嗯...”皇上翻过一幅幅画卷,“这幅...”
“陛下看出来了,这幅是上官妹妹的远亲,听说以前在清风读书。”
“哦、香妃的妹妹?”
公公在门口传话,近侍传话到近身道:“陛下,问闻无言、宇文锋门外求见。”
皇上皱眉,皇后主动起身道:“陛下,那臣妾先告退。”
皇后出去后,两人进来。
“臣问闻无言...”
“臣宇文锋...”
“参见皇上!”
“平身。”
无言从地上起来,扫过茶几上的画卷堆,心里升起一丝厌恶。
皇上看着问闻一身麻孝装,皱眉。往门外走去:“陪朕走走吧。”
御花园的景色,入了秋,便是另一番景致。
“问闻要人是朕的启蒙恩师,朕与他的关系,非比君臣,更多的时候,在他眼里,朕只是个少不更事的孩子...”
“皇上!”无言直言急进问,“请问家父死因。”
“问闻要人因为米仓失火,被困火海...”
“皇上!臣问的是家父的真正死因!”
“朕已经说过。”皇上龙颜不悦,“问闻要人查案途中,遇米仓大火,而困火海中丧生。”
“那敢问皇上,家父所查何案?“
“放肆!问闻无言,你不要以为你是朕恩师的儿子,朕就不敢罚你!”
“砰!”无言单膝跪地,道:“臣请旨,请皇上准臣代父查案!”
“问闻无言,朕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这件事,朕自有决断。无需多言!”
“皇上!”无言喊道,“皇上乃天下之主,身系万民,而如今江明州百姓身陷水深火热之中,日乞一旦食,夜风寒巷骨。皇上却在这为几幅秀女画舍取不下。简直是...”
“简直是什么?”皇上回头,“宇文锋,你放开他,让他说、是什么?”
“简直是...昏君!”
“哈哈哈哈!好、好你个问闻无言!选秀乃是历皇历代传下来。你出言不敬,朕要治你大不敬之罪,来人!”
“且慢!”宇文锋跪下道,“问闻无言初尝丧父之痛,口急心切,不免冒犯...”宇文锋突然忆起先前之事,“请皇上看在找公主一事功劳上,能免问闻无言一过。”
“哼!”皇上背过身去,思考良久后,道,“死罪可免,但。问闻无言,朕要革去你大学士之职!你居然这么想回江明州,那便回去做个县令官吧。”
无言叩拜,高声喊道:“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