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游城以出星族得名,城中茶楼饭馆,无不搭有台柱。
琴艺音律,诗词书画,各有名家。
城中老少,全民追星,各有所爱。
日常所见,街上贴布宣传。
八方游客,日流过千。
星游城每月总有些不明白的节日赛事,逐年增加。
近日近歌王大赛,各酒楼当家台柱日夜练唱,街上处处可听见练嗓的声音。
白药西行,一路游玩至此,初进城里来,便见识到了这座城市的“热情”。
城街上,一家随意酒楼,二楼楼台上,一中年女人红妆艳抹,姿态招露,酒楼外楼下不断聚来许多人,渐渐把白药围在里内。
姑姑白水眉头微皱,已是有些不悦。白药带着白水在人群里绕行往外去。
身后人群里突然响起一阵尖叫声,二楼楼台上,中年女人向侧旁让开,一青年男子从女人身后走出。青年男子一身妖异的红妆,颜容打粉,身姿柔态,竟是比女子还美艳。
“朱画!朱画!我爱你!啊~”人群里此起彼伏夸张的尖叫声。
白药被刺耳的尖叫吵得一时没注意,路旁巷子里急匆匆跑出一个身影,撞上白药,向后倒去,一些橙橘散落在地上。白药捂着肚子,抬眼看向那个身影。
一个小女孩,一头齐短的金发,捂着头,个子和身后的白水一般,细一看,发现连眼眸里都是金瞳色。
小女孩抬起头要开口,突然惊讶的指着白药身后。
白药像背后长了眼睛,身子向侧旁移开一些些,一竹编织的绣花球从白药侧旁飞过去,笔直砸在金发女孩的面门上,女孩被砸晕,白药携起白水离开是非。
随意酒楼当家台柱朱画,每月有一次抛绣球的规矩,接到绣球的人,可以在当夜与朱画同一房而座,并要求朱画为自己做任意一件不违背朱画三不为的事情。
这一日与常日不同,朱画见到与旁女子迂异的女子。朱画本将绣球往那女子方向抛,却被女子躲过,微微吃惊了下,竟砸到边上的金发女童。
女孩坐起身,揉揉被砸疼的鼻子,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绣花球。
从酒楼里突然出来许多大汉,面恶凶相聚过来,围在女孩周围。女孩正抱着绣球,不知所措,突然,大汉们齐刷刷敬礼,做出请的手势...
星游城是一座不夜的城,夜里,城中的热闹,只比之白天有过无不及。
白药已寻了一天,这城中的客栈,驿馆都已经爆满,还空着的,都是昂贵的已经被炒上天的房价。
不暗的街道上,白药抱着白水,白水已经乏了,就靠在白药肩上睡去。
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女声:“让开、让开!”
白药抬头望,是白天的金发女童,小女孩跑过来,四下看了看就近钻进了一旁无人的摊位后面。
一会,大道上突然多出数个大汉。大汉们四下里找,白药小心的开口问道:“你们是在找一个金头发的小女孩吗?”
“她往哪去了?”一个大汉凑上来粗声问道。
白药手指向一处:“刚刚是往那边去了。”
几个大汉听到齐齐往那个方向去,最后那个大汉停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回过身来不自然的道了句谢谢,也追上去。
白药来到那个摊位后,小女孩还捂着脑袋,紧紧闭著眼,口里念念道:“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你现在起来也看不见他们。”
小女孩张开眼,转身探出一个脑袋,四处看了看,一下从后面跑出来,拍拍胸脯,自言自语:“还好本小姐聪明机智。”
“你难道不该说声谢谢吗?”
小女孩听到声音回过身,惊讶的看着身后人,突然指着白药惊道:“是白天的阿姨!”
阿姨?白药皱眉,开口纠正:“应该叫姐姐。”
小女孩充耳不闻,眼里突然憋满了泪水,委屈的道:“就是你!就是你!害我差点再也见不到金哥哥!都是因为你...”
白药找了个路边茶棚,小女孩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慢慢开始叙述。
女孩叫金,金从临镇来,小女孩孤身一人,翻山越岭,来到这里,只为了金灿的演唱会。
金灿因为歌声又有金蝉子的称号,歌迷们也有亲切的称他哥哥。
可到了这里,却听说演唱会被取消了。金四处打听,才知道金灿得了一种喉痒病,不能唱歌。又不知道从哪听来柑橘能治喉咙,逐一大早买了一堆柑橘,却在路上撞上了白药。
金说着说着,忍不住泪又在眼睛里打转...
白水已经被吵醒,一直在旁听着,忍不住嘲道:“幼稚。”
金显然气还没过,听到这句,反骂回去:“臭老太婆!你说谁呢!”
白药惊了一下,白水已经怒意上头,眼里寒意逼人,周围空气里突然降下好几度,金意识到失口,赶紧闭嘴。
白药拍拍白水安抚,岔开话题道:“金,你说的柑橘,是柑橘皮有行气健胃,燥湿化痰之用。能养脾经,对喉咙的病症却无太多功效。”
“你是医生吗?”金突然问道,“那你能治好金哥哥吗?”
白药微笑点点头,金突然拉起白药就要走。
一个身影急匆匆跑来,撞上白药,身影不稳的向一边倾斜,站住。
男孩抬头看见白药,不爽的道:“大婶,会不会看路啊!”
白药脑袋疼得厉害,怎么这城里的小孩都这么没礼貌。旁边金探出头,突然指着男孩道:“又是你!臭老鼠!”
男孩不等她说完,一脸嫌弃的说着走掉:“最烦你们这些无脑的追星族,一天天跟白痴一样。”
金生气的跺脚,男孩已经钻进人群里不见,金突然道:“对了,看看你钱包还在不在?”
白药一惊,去摸,真的已经不见:“怎么刚刚不说?”
“我一看到他,就气的什么都忘了!”金说着又去拉白药,“走,先给金哥哥看病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