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华丽的茶馆似乎越是没有那一股子气息,清闲品茶的茶馆似乎成为了富家子弟们装作江湖侠客耍耍威风的地方,所以,左言来到了一家路边最嘈杂的茶馆,想要打听到最真实的消息,似乎只有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才行。这里聚集着各种各样的人,有镖客,有看家护原的打手,也有仗剑行走江湖的侠客,万万不可小看了这些人,什么是江湖?他们坐在这里喝茶这就是江湖。
要了一壶茶静静坐着,仔细听闻他们的话茬,对于左言来说,真正有用的消息就隐藏在这些打趣的话语之中,譬如哪家前辈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之类的,他们口中的前辈自然在山南的声望也是极高的,若是直接打上门去,不消多久,恐怕消息就由这些茶馆里的茶客们传遍了。
左言喝了一口茶,用手稳了稳带好的面具,仔细观察着,茶馆脸怪人多得是,甚至许多江湖上的交易都是在茶馆之中进行的,左言戴着面具在这里坐着默不作声反而不显得突兀了。
“倒也稀奇,长久不来,竟然也没人记得洒家了。”一个邋遢的大胡子坐下,在茶馆之中叫骂,“这些粗劣之物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当真认为洒家好欺负?店家给洒家出来!”
茶馆突然清净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向了那个大胡子,左言笑着摇摇头,继续喝了一口茶。看热闹的茶客们也都悉悉索索的议论起来。
“诶,这不是雷老二吗,他不是走镖失踪了吗?”
“谁说不是呢,都以为死啦。”
“这咋还来找茬呢。”
“谁知道呢,兴许是太久没出来混都没人记得了、”
议论声越来越大,这些话语传到了那雷老二的耳里,雷老二顿时面红耳赤,“都给洒家闭嘴。当真是聒噪,信不信洒家办了你们!”雷老二气急败坏的吼道。
本来这茶馆就是在街边上开的,这一吼不光是茶客,就连路过的行人也都围了过来,自古都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于是纷纷开始起哄,这雷老二也是经不得刺激,人多起来,看笑话的就更多了,雷老二觉得脸上挂不住就更暴躁的冲着店里吼道,“店家滚出来,给洒家一个说法!莫不是认为洒家真是无名之辈?”
这时一个清秀男子开头道,“店家就出来当面对质嘛,躲起来岂不是无趣?”
左言瞟了一眼,这样的情况也并没有多么稀奇的,起哄的人到处都有,有些人就喜欢看热闹。这事不大他们还不尽兴,况且左言只是来打探消息的,越低调越好,所以也并没有出阻止。
这男子好像越发起劲,煽风点火,不仅仅刺激着雷老二,叫唤着让店家出来说话,还在带动茶馆里茶客们的气氛,这就有一点怪异了,可是就算是有点违和感,但是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或许这个人有什么奇怪的癖好?江湖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当店家出现的时候,这清秀男子终于露出了计谋得逞的微笑。在坐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可是左言对于这人的煽风点火很好奇,所以多关注了一些、
“果然,这人还有其他的目的。可是,,,到底是为了什么?借刀杀人?为名为利?”左言非常疑惑。各种各样的人都见过了,如此市井之徒确实没有接触过太多,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
店家一出场就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雷老二体型魁梧,店家也不想过多招惹这样的人,毕竟商人的地位本就不高,若是被这人一直胡搅蛮缠,这以后的生意还做不做了,所以店家态度放的很低,试图熄灭这雷老二的怒火,多花些银两带过就行了。
本来雷老二就是一时血气翻涌正在气头上,今天的事已经够丢人了,心想着敲这店家一笔就收手了,正打算就此打住,可是这时候那面貌清秀的男子又开始从中挑拨。“你这店家当真是没有眼力价,雷老二乃是成名已久的江湖侠客,今日被你这般对待,以后还有何脸面混江湖?”
雷老二刚刚缓和下来的脸僵在了那里,雷老二就是好面子,若不是好面子又怎么会暴起找店家的麻烦。本来消失一段时间,没有多少人记得了已经很不舒服了,所以想着要找回一点存在感,让在坐的各位知道我雷老二还是要混饭吃的,可是。这男子这样一说,这场子不闹下来就不行了,不闹就丢人丢大了,雷声大雨点小。将来别人在这里喝茶,就会有人谈起曾经有个雷老二在这里闹事丢尽了脸。
“之前虽然雷老二不在江湖上行走,可是江湖上还有他的传说。”说罢还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左言差点都被这小子给忽悠了,当真哄起人来还一套一套的,可是偏偏就有人吃着一套。左言都为这雷老二感到丢人,可是偏偏雷老二已经被这小子三言两语逼上了绝路。这小子还真狠。
本想就此解决的店家也上来了火气,在这里开茶馆,什么形形色色的人没有遇到过?上门找茬的也不止他雷老二一人,“你雷老二的传说?真是笑掉大牙了,你问问在座的各位,这江湖有你雷老二的位置吗?啊?哈哈哈!”
左言不禁感叹,这恩怨还真是起的让人哭笑不得,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这话说的真是有道理。江湖啊,就是在处人情世故,分明很简单的道理,可是偏偏这么多人不懂。
雷老二挽起袖子就作势要向店家揍去,这店家竟也抄起了算盘要向雷老二砸去,左言心中一阵无言,倒是自己经历太多了,忘记了不是人人都能达到他这般境界,左言的武学修为放到江湖上都能算是不错的高手了。大多数习武之人都还只是技击之境而已,只会一些武功招式而已,上不了台面,顶多是肉体比起没有习武的人更加强悍而已。得势之境的人都是武馆中有名的武师了,寻常士兵十几个根本伤不了他,久而久之,左言都忘记了自己师出名门,乃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剑尊的徒弟。
左言摇头叹息,不是江湖人,又何必做江湖人的作态。
那男子自然不会放过这极好的机会,趁机就开始作乱。在斗殴两人的遮掩下,将桌上的筷子抛到天上,趁着两人扭打间,还故意用装着茶水的茶杯扔向了围观的路人。
“你他娘的!老子才买的衣服!”于是又一人冲上去与那两人扭打在一起。
“什么玩意儿!撞我干啥?”又一人加入到混乱的场面之中。
参与的人越来越多,场面越来越混乱,左言发现那男子得逞的奸笑,至少在左言看来这微笑是很阴险的。
扭打的人们向左言的方向打了过来,左言微微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隐蔽的释放出一丝内力,轻轻的推开身边的众人。
打架的人越来越多,骂人之声不绝于耳。
尸骨堆起豪杰山,鲜血铺就英雄路。这些人眼中的江湖实在是让左言不敢恭维,本想来茶馆来打探消息的,却是这样的结果,于是再喝了一口茶,决定就此离开再寻一个法子。
可是就在这时,左言看到一把长凳竟然向着茶馆外飞去,而飞去的方向正是一个小女孩的方向,那小女孩浑然不知,左言转过身,探出真气去拦住这长凳,可是终归是慢了一步,毕竟是看到飞去了之后左言才运气拦截,“嘁。”呼了一口气,起身踏步站在桌面上,在空中踏步,脚下竟然生出一朵青色莲花,借着这莲花的劲,左言在空中踏了一步,快速的冲向了那女孩的位置,伸手拉住了凳子的腿,稳稳的放下。
场内依旧一片混乱,好像无人看到这让人吃惊的一幕。
左言无奈的摇摇头准备离开这里,今天的目的是达不到了。
可是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左言发现自己的包裹竟然不见了!就在左言去拦下凳子的功夫竟然有人盗走了自己的包裹,这还真是高手在民间啊,左言略微扫视了一眼茶馆,在此期间不见了的只有那个挑起事端的男子!“可恶!”就算脾气再好,此时的左言在经历了一天的无用功之后竟然还被盗走了包裹,心中也是窝了一团火。
此时小巷内,这清秀面貌的男子摘下胡子,脱掉外套,竟然是一女子女扮男装,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包裹,“嘿嘿,都是一群傻子,轻轻松松啦,还没有我朱小柒偷不到的东西啦”女子调皮的笑笑。
“看样子倒也不像是穷人,应该会有好东西,哈哈,赚啦赚啦。”说话间打开了包裹,将无用的衣物书籍一股脑的扔到地上。
“不要让小柒失望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