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川听道这稚嫩的声响一愣,默思原来不止一个人。呵!被耍了,入心则乱,心真的乱了么。
他低头看着怀中因药效昏睡过去的凤墨倾,眼光深邃如海,看不透。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群人何必如此做,直接把凤墨倾送回客栈就好,引自己来此到底又有什么意图?
“还要什么,一次说清楚!”张狂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懒惰的声息。
“哈欠!哈欠!哈欠……”凉风拂过,李凉川本就受凉的身子裸着湿漉漉的衣物忍不住连接打了几个喷嚏。
好一会儿,李凉川才缓了过来,他抬头看向凉风徐徐的窗口,笑道:“阁下如果不介意,请把暗门上的那颗蓝石锁玉送给在下。否则在下怕哪天喝多了酒,把今天所见所闻一不小心说了出去,就不太好了。在下身染风寒,不易久留,先行告辞。”
狂风突起,搅乱了一室白绸,檀香绕绕,独留一室暗香,人去楼空,唯见灯光暗影。楼外月明风清,楼内是非难断。
春秋楼第六层阁一间厢房内,聚集着四个面目迥异俊逸非凡的年青男子。
“三天!三天的时间怎么可能集齐他说的那些奇珍异宝!他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的,我现在就去割了他那条乱开口要东西的舌头!”稚嫩的声音说出的话,打破了房内诡异的平静。
“紫云,别胡闹!”冷炎伸手扯住要离开的紫云,冷眼看着悠然自得的宇天佑。
一旁抱剑靠在门柱上的青隐瞥了一眼气愤不已的紫云,毫不掩饰奚落的表情,道:“天作孽由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紫云,雪蟒的毒液你现在就可以去取了。”
紫云面红耳赤,神情惧丧,焦急道:“我这不是为了凤将军好吗!怎么知道弄巧成拙,反被坑了一把。我不要去取雪蟒的毒液,又冰又冷滑溜溜的好恶心!我死都不要去!”
“别怕,我去取。”冷炎轻轻的拍了拍紫云的后背安抚道,冷凝故意吓紫云的青隐。
青隐回视,挑了挑眉似在说,你就继续宠吧,早晚要惹出大祸!
冷炎不欲理会青隐的劝告,侧目冷眼看向一身红霞万鎏金,暗流风骚浪荡,神情懒惰,半躺铺着锦绣芙蓉雪绸上的宇天佑。
“冷炎你不要甩冷眼给我看啊!这祸也不是我惹出来的,要怪就怪你手下的人不长眼,居然连宫主大人的妹子都敢骗!”被冷炎的冷眼盯得鸡皮疙瘩都竖起来的宇天佑,起身坐好装无辜狡辩道。
其他三人嘴角抽搐,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难怪宫主不喜欢他待在魔宫,这颠倒是非的能力根本无人能敌。戏他也看了,好人他也做了,错他也能推得一干二净了,这找东西的事儿更不用说,他只要动动嘴就好,一堆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人等着为他卖命了!
宇天佑看着三大剑使那敢怒而不敢言的嘴脸,挑起发丝轻嗅媚眼如丝笑道。
“凤冠绿姬,雪蟒毒液,金环蓝眼这三样先送去,其它集齐之后再送。比起当初的一些贪婪之人,这个小药农可爱多了。”
三人听他这么一说,暗自一想,的确是这样,当年宫主差点就因此丧命,还好熬了过来。不过凤将军中****这一事要是被宫主知道了,不知会有什么后果。三人眉头紧皱,比起找东西,这件事更令他们头疼。
宇天佑看着三张面瘫脸,一目了然他们所愁,笑呵呵的道:“天知,地知,你们知,我知,当然,还有李凉川知,这就是那个小药农的厉害之处。”
“切!他就不怕我们把他装病的事告诉凤将军么?”紫云不爽被坑,气愤道。
宇天佑嗤笑道:“我到觉得他能很好的圆过这个谎,而且很有可能凤将军因此忍让他三分。”
冷炎面无表情说道:“我到觉得雪蟒挺喜欢副殿你,有劳副殿去取毒液了,我还等着送过去了。”
“是啊!有劳副殿了!我陪冷炎一起送过去。”紫云乐不可支,睁着明亮的大眼笑嘻嘻的。
青隐看着宇天佑耸了耸肩,摆了摆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宇天佑媚眼一抽,苦笑一声,这群人吃定了自己,是一条船上的才如此胆大妄为。也罢!好久没拔小雪的牙了,是该给它换换了……
那一夜,春秋楼震动,百客仓促逃跑,以为地怒,却是空惊一场,众客归饮,寻乐天明。
那一夜,李凉川终是毁了凤墨倾的清誉……
李凉川抱着凤墨倾一路飞回客栈房间,将她放在床上用薄褥盖好。随后换下身上半湿的衣物寻了套干净的衣物穿好。
开门唤来店小二,吩咐送洗澡水。店小二很快的送来了洗澡水,他走时看到床上躺着的凤墨倾很是惊讶,见李凉川面目和善,便好奇的问道。
“客官,这位大爷是怎么了?申时的时候他还跟小人说了话的。”
李凉川从衣襟掏出一两银子,笑道:“他是我弟弟,这几****照顾生病的我,有点累了,所以睡得早了些。小哥如果没事,我还等着洗澡了。”
“哦哦!客官你忙,有什么需要随时都可以叫我。”店小二笑眯眯的拿着李凉川塞给他的一两银子,提着木桶乐滋滋的走了。
李凉川关上门,长喘一口气,转头看向床头看着床上昏睡的人儿。他轻轻的走到床头坐在床边,拿出凤墨倾冰凉的手腕,开始搏脉。
还好,只是普通的****,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只是她在冰寒的浴池待太久了,血液凝结,需热水活动筋脉血气,方可进行今日的驱毒治疗。
抱起凤墨倾,李凉川将她放入浴盆中背对自己,他也除了上身的衣物,进入浴盆中。
李凉川扯开包裹在凤墨倾身上的白绸,墨发倾泻而出,披散在凝脂如雪的后背上,显得发丝格外乌黑明亮,发尾漂浮在水面上,隐隐约约的遮掩了水下的一片美景。
李凉川看着灯火下,入眼骨骼凸显伤痕累累的后背,心如刀割,狭长的眼眸凌厉默视。
半响,静谧的房间飘荡着一声呢喃自语。
“你是恶魔且为我所有,他人休想再伤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