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天继续被抓到图书馆,而他每天需要面对的是一只接一只的尸者。洪龙龙渐渐不再催促他阅读墙上的书本,把而是拥有种种能力的尸者丢到墙壁上,兰天则冷静地拔枪迎战。又一个星期过去了,当独立斩杀一名低危尸者后兰天开始怀疑洪龙龙是否是真心实意地要他读书,分明这样的训导使他对战斗更加熟悉。
他不说自己想要读书,就没有一分钟能读书。他紧握双枪和非人的怪物作战,每天都战斗到精疲力竭。然而相应的,他对点星魔眼的把握也越加精准。
克劳兹再次出现的时候不由大吃一惊。不考虑基础步法和甩枪,轨道制导等枪斗要诀,兰天对枪斗术的把握已经相当纯纯熟了,即使在预备队中,能在短短数周内将枪斗术练到这种地步的人,都是万中无一的奇才。
“你训练了他?”克劳兹飞枪跃到洪龙龙肩头:“这不可能……你并不会枪斗术。”
“既然他手中只有枪。”洪龙龙回答:“那就只能用枪斗术反击了,老板。”
他把另一只尸者捡起来丢到墙上,兰天见状脸色立刻灰败:这是一只有壁行能力的尸者,能在墙面上机动作战,会对他上半身的防守造成很大阻碍。在他身前的尸者表面覆盖青色鱼鳞一般的物质,且力量巨大。力量大防御力高的尸者在这片狭窄的空间中已经是很难缠的对手了。
枪斗士不畏惧以速度见长的对手,也不怕被群攻。枪斗士思维神经异常发达,反应速度敏捷,他们依仗头脑足以应对任何有规律的攻击模式,测算攻击轨迹,用子弹或身躯精准拦截,抓住攻击间隙发动致命攻击,是枪斗士克敌制胜的常规模式。然而枪斗士以这种方式作战就不可避免地要面对俩种克制他的对手:一者拥有非常规的攻击模式,二者拥有无死角的防御。在昼之殇战役中,这俩种敌法老无疑是枪斗士的死敌。战争发展到最后,刀枪不入的执政官更是带给了枪斗士败灭的绝望。
兰天后退到书台边,脚后跟踩在悬崖上,瞥了洪龙龙一眼。洪龙龙向他竖起大拇指。
男孩不屑地撇了撇嘴。
克劳兹双眼不自觉地睁大。一名不入流的枪斗士面对俩名能力死死克制他的尸者,真的能反败为胜么?
“唯本能是人类最好的导师……”洪龙龙默念。
壁行尸者垂直于墙壁一溜蛇形,年轻的头颅上下分裂成俩半,从颅腔中钻出粗大的舌头,如同利剑一般弹来。兰天于间不容发之际侧身避开,左轮枪喷吐火舌。青色的子弹扣入巨舌之中,引发一阵猛烈的颤抖。
身披青甲的巨型尸者咆哮,巨大的口腔张裂呈圆形洞穴,兰天眯了眯眼睛,竖起的瞳孔激烈地闪动。
壁行尸者已经收回巨舌准备再次弹射。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兰天双手握拳,做出一个令克劳兹瞠目结舌的动作。
他将双枪抵在腰间,开始向巨型尸者冲锋。
“作大死啊……”克劳兹已经拔出双枪准备切入战斗,然而下一刻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巨型尸者向兰天伸出手臂,却被他轻易避过。身形矮小的兰天顺利绕道巨型尸者背后,一支枪向地面喷吐火舌,身形在巨大后坐力的支持下飞跃三米,紧扣到巨型尸者背上。
飞枪。这是兰天学会的第一招枪斗术,也是他运用最熟练的招式。
“傻眼了吧。”兰天露齿而笑。
为了攻击兰天,壁行尸者正好绕道巨型尸者前面。瘦小的兰天依靠巨型尸者为掩体,正好躲在它的攻击死角。
兰天果断将枪口抵到巨型尸者背上。依靠这些天高强度锻炼下迅捷异常的手速,瞬息间将弹匣中剩余的五枚子弹扣进巨型尸者后脑。
巨型尸者僵立在书台上,双眼中生机逐渐淡去。子弹穿透颅骨钻出面门,顺利地切断了他的神经中枢。此刻,就是再强的生命力也救不了他了。
尸者沉重倒下。兰天翻身将打空子弹的手枪插回腰间,点星魔眼死死地盯着墙壁上的壁行尸者。
壁行尸者发出短促的尖啸,巨大的舌头利剑一般射来。
兰天扭身再次避开,然而这次却没有用子弹射击。他反手抓住枪管,枪托中猛然弹射出一道寒光四射的金属刀刃,刃口布满垂悬的反刺。他将利刃刺入巨舌中,扣紧,满意地向后一拉。
壁行尸者怪叫。它摆动着破裂的大脑壳,意图把死死咬合着的枪拽托,然而却毫无办法。兰天强忍着恶心将巨舌在手臂上裹了一道又一道,抿着嘴和壁行尸者拔河。二者在力量上居然相差无几,甚至壁行尸者一点点被拽脱下去。
“精妙的战术。”克劳兹称赞道:“对付力量强大的敌人就利用身躯的灵敏巧妙避开正面对抗,寻找并攻击对方薄弱的部位以求一击必杀;面对机巧迅速的敌手则利用高强的视觉和反应控制住对方,逼迫对手与自己角力,以自己的优势攻击对方的劣势。能明白这个道理,可以被称作是格斗的天才了。”
“生存不是本来就是这样的事么?”洪龙龙诧异地说:“要竭尽全力,要评估面对的对手,争取每一丝胜利的可能。要不是挣扎地活着。这一切不正是生命的本能么?”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在他们说话间兰天已经把壁行尸者拉下墙壁,壁行尸者一旦离开墙壁就变得非常虚弱,很快被他制住丢下书台。尸者挣扎着从墙上落下,手脚在空中奋力地挣扎,最后轰隆一声砸在仰望的尸堆里生死不知。
“落水动作专业级的。”克劳兹评价。
“克劳兹叔叔!”兰天已经收起点星魔眼。他的双眼开心地眯成一条缝。克劳兹远远地向他挥挥手,压低声音对洪龙龙说:
“事到如今,你还反对他修习枪斗术吗?他会成为和我一样的枪斗士。另外不得不称赞一句:你教的实在是太棒了。”
“我从来没有反对过,老板。我只不过在教导他读点书而已,读书是为了发展自己的兴趣。”
“你早就带偏了!”
“战斗也是一种阅读,我想这让他更快地领会到这一点,这些不无好处。”洪龙龙耸肩:“给世人一个机会,好让他成为自己向往的那种人。这需要付出千百倍的努力。”
“小天啊。”克劳兹无视了洪龙龙的话,瞬移到兰天身边慈祥地抚摸他的头顶:“现在我能明白无误地告诉你:你会成为最强大的枪斗士,你是天生的战士。跟我去下城吧!你将在更广阔的舞台上,展示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