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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花事了(二)

春芳院旁的小巷中,阔老爷望着春芳院的灯火阑珊,勾起了嘴角。一个转身,已经换了一个模样。黑衣斗篷,原来是静寂影刹,大腹便便的阔老爷早就无影无踪。她轻声说:“花娘,故事,已经开始了呦。呵呵呵……”然后,隐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有人看见了,揉揉眼,发现空无一人的小巷,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那么,就让我们,期待这场好戏吧。

楼上,花娘房中,两个人静默的喝着香茗,室内只听见蜡烛噼啪爆裂的声音。

花娘首先打破了沉寂,“听闻丞相家公子素来不喜美色,乃一代贤良,今日怎么肯屈尊来春芳院这等污秽之地呢?”袁轲只笑不语。花娘看着袁轲,一脸猜疑,左手紧握。

“我应该是答对了你的问题了吧,不应该成为幕中宾的吗?”袁轲的笑容依旧不变,稍稍稀释了房内的紧张感。

“哦?原来是春心萌动了啊。原来再怎样正经的男人也经不起美色和****的诱惑,就如同天下乌鸦一般黑,世间男人都是如此吧。”花娘的脸上有一丝嘲笑和迷茫。

“哈哈哈!”袁轲一阵爽朗的笑声,“说话别太绝对。”“哼!难道不是吗?你不是也一样吗?”花娘起身,宽衣解带,俯身向前,“袁公子,那么就如你所愿好了,来吧。”来自地狱的诱惑,妖冶妩媚,恍若呢喃,却勾人心魂。

“我见过你。”袁轲面不改色地看着花娘,丝毫不为之所动。他走上前去,为花娘穿上了衣服,“别这样作践自己。”花娘呆在原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蜡烛快要燃尽了,室内添了些朦胧。

“记得那时你对我说‘女人如花,要爱惜。’你还给了我一朵花。我一直都记得。”袁轲缓缓道来,花娘才回忆起那件事。彼时花娘刚刚修炼成人形,懵懂地在街市游玩,觉得人世间的一切都是新奇的。正巧当时有一户人家娶亲,花娘跑过去凑热闹,推推攘攘中,撞到了一个人。“对不起。”花娘低头道歉。

“没关系。人来人往,姑娘孤身一人,要小心才好。”一个温润的男声响起。花娘抬起头,便看到了一个儒雅男子。“嗯,知道了。”花娘笑着点了点头,又问:“对了,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花娘指着欢乐的人群,有些疑惑。“这是娶亲。”男子回答。“娶亲是什么?”花娘又问。“和一个人,一个喜欢的人相伴到老,不离不弃。”男子望着人群,温和的笑着。

“那你娶亲了吗?”花娘继续当好奇宝宝。男子一怔,又笑开了“还没有。”“哦,男子是要娶女子的吧?你若以后娶了亲,要爱惜那个女子哦。女子如花,是很脆弱的,要用一生去守护。”花娘抬起头,灿然的笑容映在脸上,连那绽放在天空中的烟火都黯然失色。虽然人来人往,喧喧吵吵,也掩盖不住女孩清脆的声音。男子一怔,不知如何作答。“嗯……我该走了。送你一个小礼物吧,再见。”花娘变出一朵花,递给了男子,然后便跑掉了,空气中传来了小小的声音“对了,我叫花娘。”男子拿着花,在人群中静默地站着。

记忆中的容貌和眼前的男子重合,谦谦君子,果然是故人相逢。

“我听说春芳院头牌名叫花娘,于是便来这里寻访故人来了。”袁轲看着花娘,一脸笑意。

花娘平静下来,拿起桌上的茶杯,看着茶叶的沉沉浮浮,问道:“为什么那么喜欢笑?”

袁珂一愣,笑容渐渐退去。

“看着很假。”花娘又说。“我……”袁轲一时语塞。“不用回答,随口一问而已。”花娘替袁轲解了围,“世事无常,总会变的……”

“情非得已。”袁轲苦笑。“世人皆是情非得已。”花娘冷嘲。

“你也是世人中的一员,怎么可能脱俗呢?”袁轲看着花娘。“如果我说我是妖,你信吗?”花娘盯着袁轲,一脸高深莫测。“小孩子气还是没变。”袁轲笑着说。

花娘一撇嘴,望向窗外,天空中已是玄月高挂。“天色不早了。”袁轲也望向窗外,看着天边的玄月。“那么便休息好了。”花娘走向床榻,又转过头,“哦,你也来吧。”“不怕我图谋不轨吗?”袁轲问道。“你若有动作,我会杀了你。”花娘冷冷的说完,便躺在了床上,不再说话。“真狠啊,好歹也算是故人。”袁轲摇了摇头,也躺下了,不过和花娘相隔甚远。

“原来幕中宾便是这样吗。”

“哼,你还想怎样?”花娘反问。黑暗中,两人的表情模糊。

半晌无言,花娘已睡去,沉浸在梦中,只听见喃喃轻语:“花久影吹笙,满地淡黄月。【出自范成大《醉落魄》】愿十里繁花开遍……”袁轲一笑,心中安然,亦沉沉睡去。

“呀,偷看人睡觉虽然不太好,但我是纯洁滴哦。故事很诱人呢!呐,一切都只是开始……”小刹在房中跑了个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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