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出来接客了。”妖媚的声音响起,令房内梳妆的人眉头一皱,但又舒展了开来。
“知道了,妈妈。”房内的人轻叹一声,仔细地打扮了起来。铜镜中,是一副美丽的容颜,年少的女子眼中有淡淡的抹不去的哀愁,却也不失妩媚,挡不住的是眼眸中的光亮,秋波暗涌。
不知什么时候,房内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衣斗篷的人,不知男女。
“你是谁?”花娘迅速转过头来,眼中的忧愁被狠厉代替,杀意在屋内弥漫。
“哼!区区一只小花妖,修炼不过百年,就敢如此狂妄。”听声音,似乎是个女子。
“你到底是谁?”花娘惊诧道:她怎会知道我是花妖?
“呵呵呵,别紧张。我不是道士或者捉妖师,我亦是妖,并无恶意。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我是静寂影刹。”黑衣斗篷下的声音复又响起。
“不知找我有何事?我并未感觉到你的妖气。”花娘平静了下来。
“我自创世之初就已诞生,怎不会隐藏妖气呢?”静寂影刹的声音有些缥缈,“来找你,不过是为了寻找故事而已。”
“故事?我能有什么故事呢?”花娘疑惑的问道。“很快就会有了……”静寂影刹说完,便消失不见了,留下花娘独自一人在房中发证。
“呦!花娘,发什么呆呢!客人们都等急了。”老鸨扭着水桶腰走了进来,房内顿时充斥着刺鼻的脂粉气息。
“哦,妈妈,走吧。”花娘回过神来,跟着老鸨出去了。
“哎!各位爷,春芳院头牌花娘来了。”老鸨说完,一阵花雨飘飘洒洒,花娘在花雨中飞舞着,缓缓落在宾客们的面前。众宾客早已惊艳于如此美丽的画面,一时间鸦雀无声。
“小女子花娘,见过各位。”花娘欠身行礼,才让众宾客回神,贪婪的眼光落在花娘的身上,令人恶心。
花娘一笑,说:“今日依然是花娘出题,答对了,便是花娘的幕中宾。”众宾客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虽然从未有人的对过。
“众位对花有着怎样的看法呢?”花娘问道。
宾客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花,普普通通的东西,供人玩赏之物罢了,有何深意可寻呢?一时无言。
这时,一膀大腰圆的人走出了人群,粗蛮地说:“出这破劳什子的题让人答,真费劲。美人啊,爷给你黄金一百两,从了爷吧。哈哈哈哈1”阔老爷猥琐淫邪地上下打量着花娘。
“恕难从命,小女子断不能改了这规矩啊。”花娘忍住气。
“哼,不识好歹,看爷今天给你点颜色瞧瞧。”阔老爷的面目狰狞了起来,作势要抢。花娘后退一步,手中已有利器,随时可取这人性命。正在这时,人群中响起了一个声音。“且慢!”
老鸨赶紧上前调解,花娘向声音的来源处看去,是一青衣男子。
“如此蛮横,岂不是会伤了这位姑娘。”青衣男子笑道,“在下不才,倒有个答案,不知可否一讲?”
老鸨在一旁拿眼色给阔老爷,阔老爷一哼,说:“快说快说。”
“花,自古以来便用来比喻女子,虽娇柔,却也顽强美丽,与女子相比有许多共同之处。‘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虽是劝人惜时的诗句,实际上也是暗指花期的稍纵即逝,花如女子,女子如花,是要被珍惜爱护的。”青衣男子说完,笑着问花娘,“不知在下的答案可让姑娘满意?”
花娘细细打量这个青衣男子,一脸书生气,但也有刚毅,相貌不凡,举手投足自有一股洒脱。一袭青衣,绣有华美的祥云暗纹,腰环白玉佩,一看便知价格不菲,可见青衣男子非富即贵。
“不知公子是……”花娘问。
“在下袁轲。”青衣男子答道,“袁轲?当朝宰相之子。”众人听闻惊讶,喧嚷起来。
“不知袁公子到来,小女子失礼了。即是答对了问题,那么袁公子便是花娘的幕中宾了。”听到这,阔老爷灰溜溜的溜走了,众宾客唯有艳羡,但也无可奈何。
春芳院旁的小巷中,阔老爷望着春芳院的灯火阑珊,勾起了嘴角。一个转身,已经换了一个模样。黑衣斗篷,原来是静寂影刹,大腹便便的阔老爷早就无影无踪。她轻声说:“花娘,故事,已经开始了呦。呵呵呵……”然后,隐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有人看见了,揉揉眼,发现空无一人的小巷,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那么,就让我们,期待这场好戏吧。
楼上,花娘房中,两个人静默的喝着香茗,室内只听见蜡烛噼啪爆裂的声音。
花娘首先打破了沉寂,“听闻丞相家公子素来不喜美色,乃一代贤良,今日怎么肯屈尊来春芳院这等污秽之地呢?”袁轲只笑不语。花娘看着袁轲,一脸猜疑,左手紧握。
“我应该是答对了你的问题了吧,不应该成为幕中宾的吗?”袁轲的笑容依旧不变,稍稍稀释了房内的紧张感。
“哦?原来是春心萌动了啊。原来再怎样正经的男人也经不起美色和****的诱惑,就如同天下乌鸦一般黑,世间男人都是如此吧。”花娘的脸上有一丝嘲笑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