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坐在飞船的主舱里,他看着投影中机械联合国军队包围使馆的画面,一言不发,此刻他除了等待,已经帮不上他的前辈任何忙了。
突然,使馆的大门洞开,乔瑟夫只身一人,面对着周围的异国军队,毫无惧色地前进着。
军队的指挥官站在移动要塞内,对乔瑟夫喊话道:“我国总理想请贵官到他的宅邸小住一段时间,还请阁下赏脸。”
“我要是说不呢?”乔瑟夫反问道。
“我觉得阁下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
“如果你们在这里开了火,你们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当然,阁下,所以我也会尽量让部下们克制的,但前提是,你得接受总理大人的邀请。”
“然后呢?软禁我,拷打我,用破坏性的方式取出我脑中的情报?”
“我们是文明人,不会用这种方式对待客人的。”
“文明?这不过是物种提高互相蚕食的一种手段罢了。不过很可惜,我们的手段比你们更高明,而你们永远落后一步。”
一束致命的激光突然从机械联合国的军队中射出,瞬间将乔瑟夫的人形吞没其中,在所有人做出反应之前,乔瑟夫已经化成了灰烬。
“妈的!是哪个杂种开火了!”指挥官忍不住在公共频道上破口大骂,乔瑟夫死了,联合国不仅损失了重要情报,更重要的是,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中,率先开火的联合国,在政治上迎来了极为不利的开局。
亚特站在虚拟屏幕前,看完了名为乔瑟夫的男人的人生中的最后一幕。
他关闭屏幕,接通了通讯。
“亚特大人,收购已经全部完成,机械联合国国境内储藏的所有0号元素,都将为我国所用。”
“你办得很好,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我明白。大人,你回国以后能代我去看一下我5岁的孩子吗?我还没见过他,会像他妈妈多一点,还是像我呢?”
“乐意之至。”
通讯频道里,传来一声尖锐的响声,随后是物体滑落地面的声音。
亚特关闭了通讯频道,坐倒在椅子上,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在十分钟以内,他见证了两位高贵的帝国军人的结局,这让他难以适应。亚特看着先前那张乔瑟夫展示给总理的图的完整版,上面的高亮区域皆被打上帝国的图标。如今,帝国旗下的公司已经成功合法拥有了机械联合国90%以上的0号元素储存地区的产权,这场战争的第一场,帝国已经取得了胜利。但是,他的工作还没有结束,不能让这些人用性命换来的成果打了折扣,第二次交锋,才刚要开始。
奎因克的剑终究停了下来,一股能量突然在他的身上爆发,他被突然的爆炸炸成了两段,手中的剑也掉到了雷米尼·比旺的脚下。是那把枪,雷米尼·比旺扔给奎因克的那把枪做过了手脚。
火焰喷射到雷米尼·比旺身前,数秒后,被无形的圆形护罩隔开。雷米尼·比旺俯下身,捡起了地上的汉八方。
“被自己的剑所杀,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了,对于一个佣兵来说。”
奎因克无法理解,自己拔剑的速度根本是常人无法企及的,纵然雷米尼·比旺在扔给自己的枪的枪管中放了贴片炸弹,但他也没有机会引爆。
“看你一脸疑惑,大概还不了解自己的败因吧?”雷米尼·比旺一步步地逼近奎因克,说道,“就让我来为你解惑吧,感应层被折叠到里面的、理应绝无可能自然爆炸的炸弹,爆炸的理由——那就是最原始的方式——定时啊。”
定时?难不成从刚开始到现在,这个男人就已经算好了炸弹爆炸的时间?如果自己更靠近他一些,他岂不是会和自己一样受到重创?而且实际上,他自己也卷进了爆炸之中,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看来你还没有完全明白啊。我定下的计划,可是有着失败了也能达到目的的觉悟哦。时间一到,你就会按照我的计划死在炸弹之下。虽然你出剑的速度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瞬间就到了我的面前。”雷米尼·比旺举起汉八方,就要终结奎因克,“但无论你刺中我或者还是让我卷入爆炸中心,我依然能……”
毫无征兆地,一束热射线从背后击穿了雷米尼·比旺的胸膛。
“不好好确认部下的死活可不是个好习惯哦。”一名机械联合国士兵,或者说帝国间谍持枪站在雷米尼·比旺的身后,他毫不犹豫地向自己的上司开了火。
“是吗,传说中的勋爵果然没那么容易死啊。”雷米尼·比旺捂住伤口,转身面向被勋爵占据着身体的部下,笑着说道,“为了确认你的行踪,我不得不利用你的朋友引你现身,而事实上我钓到了大鱼!”雷米尼·比旺在死前向周围发射出了强大的灵波。
勋爵被雷米尼死前散发的气势吓得退后一步。为了信仰对生命毫不顾忌的那群人,勋爵并不陌生,不如说还常常接受他们的“问候”。但在先前交战的时候,这家伙明明表现得那么谨慎,根本不像是那帮人的做法。
如果作为代行者的菲尼斯“女神”能站在“延续派”这边就好了,这样他也不用天天担心什么人肉炸弹了。不过勋爵也十分清楚,他们和“女神”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
勋爵走到奎因克身旁,他要将后者抱起,“你为什么会和他出现在这里我就不问了,而刚才我们的位置已经暴露给这片区所有女神派的信徒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立刻动身。”
“我自己能动,还有,这是你要的东西。”奎因克推开勋爵的同时将一份文件传给了勋爵,里面是反应炉的设计图。
“干得漂亮,刀切丸!”勋爵一边在控制台输入指令让地面上浮,一边阅读着设计图。
奎因克的身体被纳米机器人修复到能行动之后,艰难地站起,他从雷米尼·比旺的尸体中拿回汉八方,对着阅读设计图的勋爵问道:“有个坏消息。在女神派来之前,你考虑过怎么从机械联合国的军队里脱身吗?”
平台上浮完毕,勋爵此刻也关闭了阅读视窗,“那不是你的工作吗?”
“所以说是坏消息,他们那边大概已经发现电子入侵了,现在我已经控制不了那些军官了。”
“看一下我们身上的制服,没准我们可以搭上帝国的顺风车。只要向那边展示一下设计图的话。”
“可前提是我们能联系上帝国,机械联合国已经将周围所有能量都屏蔽了。”
“没问题,我这具身体的主人带着和帝国通讯的独有设备,不用能量,用灵能。”
马乔纳驻军的总司令卢克·巴德·CN07在接受了简单的治疗后,开始了对研究所夺回战的正式指挥。接到了上级的命令后,他迫不及待地要让那个愚弄整个马乔纳军队的男人付出代价。有平民目击那个男人进入了研究所,他现在只希望那个男人还没来得及离开。
战场已经接近研究所一公里处,帝国间谍们无法组织起够长的战线抵挡机械联合国的军队。在对方的火力优势下,帝国间谍们被一群群的分开,然后被一块接一块的蚕食。卢克·巴德·CN07看着虚拟屏幕上的战况感到十分满意,照这种态势,不久他们就能攻进研究所。
“报告,对方传来通讯请求。”传令官请示道。
“接过来。”
一个帝国间谍持枪的投影出现在画面中,他开枪打死了一个平民。
“尊敬的指挥官阁下,从现在开始,你的士兵每前进10米,我们就会处决一个平民,请你仔细斟酌。”
对方的话语结束,画面上显示出数百名被控制的平民,然后通讯就此中断,没有给这边任何说话的机会。
“给我接国防部紧急预对小组长官的线路。”想不到帝国人居然会做出和恐怖份子无异的举动,全然不顾日后的国际舆论,卢克·巴德·CN07不敢越权,立刻请示上级。
对方没有和卢克·巴德·CN07进行通话,在拒绝请求之后,发来了两个字的简短讯息。
“在不清楚人质位置的情况下,我们‘误炸’也是情有可原的。”
“……是,长官。”传令官领命后离开了指挥室。
卢克·巴德·CN07看着虚拟屏幕上“误炸”两个字发着呆,他本来以为他们的军队和帝国有所不同,是保卫人民的军队,但是……算了,不睁一眼闭一只眼的过活,他又是如何爬到现在的位置的,他人的死活也和自己无关,反正他现在抓住机械联合国通缉犯——刀之佣兵的想法远比救几个平民来得强烈。
亚特收到了来自研究所内部的灵能信号,对方宣称是帝国的特工,而且持有反应炉设计图,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帝国在研究所里留下了小型传送装置供一名特工逃跑。
乔瑟夫大人没理由犯这种错误,那么对方不知道脱身方法的理由只有一个,他们并不是乔瑟夫大人安排的人。
亚特要求对方将设计图传输过来,预料中的,遭到了果断拒绝,取而代之地,对方发送了一张在近处拍摄的反应炉照片。一般情况下,如果来者真的带着设计图传送到船上,无论他属于哪方势力,亚特都能得到那份图纸。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勋爵可能在研究所内。
如果是勋爵要登船,这个问题就要重新考虑了。亚特没有凭借全船武装人员拿下勋爵的信心。
勋爵多次谈判失败,索性就要求和亚特直接进行通讯。只要让意识顺着灵能流动,他就能夺取对方的身体。不过就连这种要求,也遭到了亚特的拒绝。看来对方已经怀疑到自己的身上。虽然按条例,帝国特工不能看见上级的样貌,但面对图纸的诱惑,对方也不为所动,这未免太反常。
“喂,老板。你搞定没?机械联合国似乎快要攻进来了。”奎因克拿着汉八方警戒在安全门后,专注的捕捉着四周的声音。
“应该能搞定,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同意。”
勋爵发送了第二张照片,那上面是隐藏房间里搭载在合成生命体上的小型反应炉。他相信这张照片会让帝国那边的负责人十分动摇。
对方暂时没有回信,而这边先传来了枪声。看来是帝国间谍们退入了研究所内和机械联合国展开了接触战。
“战场马上要扩展到这里,我们必须移动。”
“再等等,这里可不是所有地方都有这么好的灵能信号而且还能供电的。”勋爵看着屏幕,期待着预料中的回信。灵能通讯装置的储能电池在之前的战斗里遭到了损坏,勋爵把隐藏在墙后的部分供能电路拆开,转接到通讯装置上维持其开机。
安全门被人打开,奎因克持剑冲出迅速将两名士兵击倒。周围的士兵在反应过来之前,汉八方又开始下一轮屠杀,接下来是血肉横飞、和士兵在变成横飞的血肉前仓皇开枪的画面。
“你还没搞定吗?再拖下去我可顶不住了。”奎因克将汉八方从人体抽离,转身催促。
“相信我,帝国负责人绝对会对我给出的东西感兴趣的。他现在只是在犹豫。”
“可我们现在等不起他这么犹豫。”奎因克回过身去,准备面对新到来的敌人。
然而这一次我们纵横宇宙的超级佣兵没能像之前那样地快意搏杀了,他默默把汉八方收回,举起了双手——在他面前的是一口口径23公分的冷射线炮,炮击的负能量带来的瞬间亏空效应,可以让射线所到之处完全冻结和停止,而这个口径的射线,足以让奎因克所处的空间完全降低到宇宙温度。
“你很明智。如果你有所反抗的话,就会落得被冰封在此地,然后大脑被取出用以提取情报的悲催结局。”一名让奎因克有些眼熟的联合国军官从士兵的保护中闲庭信步地走出,对奎因克说道,“不过比起你的朋友来说还是略有不足。”
奎因克回头看向勋爵刚才所在的地方,现在那里只剩下了一堵被破坏的金属墙,和地面上狼藉的导线。
“那么,作为帝国的走狗,你有唯一一个活命的机会,告诉我这个人的动向。”
官员投影在空中的相片是一个身材矮小带着小丑面具手持镰刀的怪异男人,而这个形象,奎因克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他对外混淆视听故意塑造的形象。此时,奎因克终于想起了面前这位联合国军官的名字——卢克·巴德·CN07——这是他之前电子入侵的目标之一。
勋爵逃跑了,不过在逃跑之前他确实看见了帝国的回信,那是一个位于这个研究所里的地点,虽然对奎因克很抱歉,但佣兵本来就应该承担保护雇主带来的风险。他回到了巨大引擎所在的位置,看着自己刚刚使用过的控制台,谁能想到,帝国会在其内部藏着一套能进行定向转移的装甲呢?
勋爵拔枪,他准备破坏控制台,取出其中的装甲,然而他却没能立刻开枪,他的双眼优先被别的东西吸引了——那是金属地面上一个圆形空洞,如此规则的圆形就像是刀具精心加工后的产物,但勋爵知道,这个空洞并不是这种东西,因为他十几分钟前来的时候,这个空洞还不存在。如果物体极高速旋转穿透地面的话,留下这样一个空洞倒不奇怪,但什么样的高速的物体能留下一个人能通过大小的空洞呢?
当帝国残党和联合国军在研究所里进行着惨烈的接触战时,在外围负责包围的部队就显得有些无聊。
亚特在最后一次发信后再没有得到任何回复,他一边让人警戒着预定的传送位置,一边通过“眼线”观察着地面的动向。帝国旗下的一家公司是马乔纳电视台的赞助商之一,所以,帝国自然能在电视台环绕马乔纳的卫星上做手脚。所谓“眼线”,就是这种明目张胆的东西,联合国的人打死也想不到帝国在给方面对他们的入侵已经如此深入。
然而,接下来“眼线”传回的画面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高速移动的物体在战场上穿梭,视炮火为无物,无差别地将所到之处破坏殆尽。那个物体突然停了下来,他挥了挥手,居然是在和天上的卫星致意。
勋爵将藏于密密麻麻的导线背后的圆形触发器取出,将其放在胸口的位置按下,触发器延展出黑色的金属覆盖了他的全身。装甲完全启动,原本视界的漆黑被周围的环境替代,勋爵打开传送的菜单,里面是一个已经输入好的默认坐标。只要在这里选择确认的话,整件事就算告一段落了。在几秒的思考后,勋爵关闭了传送指令,取下了触发器。地面上的洞口实在太让他在意,难道有其他人进入了隐藏的下层?勋爵决定下去一探究竟。
奎因克被士兵们押送着走向实验室外,卢克·巴德·CN07跟在后面,一直在进行着战场的调度和联络。优势巨大的机械联合国军还需要这样频繁的变更战术和战线?按常理,这个时候帝国方面应该已经全面溃败了,机械联合国的士兵却似乎陷入了苦战。
奎因克正在思考这不合理之处,却突然被身后的士兵放倒在地,他还没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前方巨大的光和热量吞没。
“要感谢的话,现在还来得及。”放倒奎因克的士兵站在他的面前大言不惭地说道。
奎因克抬头,发现他已经身处室外,研究所的天花板和墙壁全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发红的天空和废墟。他没有理会某个厚脸皮的家伙,而是自顾自地爬起捡回了掉落的汉八方。
“你居然还留在这里,是突然良心发现了吗?”
“可以这么说吧。”士兵,或者说获得了新躯体的勋爵,一边从旧躯体翻找一些东西,一边回答,“虽然这里是战场,但本来不应该有上万人在这里送命。”
奎因克并未理解勋爵的话语,一场几万对几百的不对等战争,怎么会有上万人送命?
“看了那个你就明白了。”
一个高速移动的物体从地面掠过,仅靠产生的风压和音爆就将沿途的士兵尽数摧毁。地面的震动愈发强烈,他们面对的,简直像是预言中灭世的魔神。
“那是什么玩意儿?”
“研究所下层不是放着一堆未启动合成生命体吗,那就是其中之一。”
“话说,我怎么感觉那个东西朝这边过来了。”奎因克握紧剑柄,他一面注意到脚下开始出现裂纹的地面退开,一边问道。
“很简单嘛,因为我发送灵能信息挑衅他了。”勋爵一边说一边整理着装备,似乎准备大干一场。
“对上那种东西,我们能有几分胜算?”
“不知道呢,我又不擅长战斗,那是你的工作吧。反正不能让那个东西跑到宇宙中去。沉迷于力量的家伙,可不该拥有0号元素。”
“这也是委托吗?”
“这好歹也是你的故国,你就不能为了保护同胞而出一份力吗?”
“我要一份艾瑞尔斯的永久居住证。”
“艾瑞尔斯吗?听说那是个美好的国家,没有种族和地位间深深的偏见。”勋爵架起之前的冷射线炮,“好了,应该给沉迷力量的家伙先浇上一盆冷水。”
雷米尼·比旺非常愉悦,在获得这近乎无限的力量之后竟然有蝼蚁向他主动挑衅。不,一般人是蝼蚁的话,那两个人也能勉强算是两只老鼠了,他们也就是这种程度的人而已,浑然不觉自己在死前已经把精神数据备份到了实验体中。
以现在这样的速度抵达他们的面前似乎会很无趣,雷米尼·比旺期待着蝼蚁群中的两只老鼠会做出一些出乎他意料抵抗。
于是雷米尼·比旺停了下来,停在了军队中央的上空。意料之中的,无趣地,伴随他的停止出现的是一堆各种炮火和射线的猛攻。本来还以为他在移动时产生的超声波会把附近的生物都杀死,看起来是没能伤害到步兵战车里的人,进行攻击的是各类步兵战车。
遗憾的是这具身体没有什么攻击手段,明明能够承受那么高额的能量转换,却还没有设计成兵器,真是浪费啊。姑且,先把反应炉的能量外放一部分。
巨大而纯粹的能量在整个空间肆虐,仅仅是能量的余波就将坚不可摧的研究所外壳生生切开一块。
这就是百分之三吗?环视百分之三造成的破坏后,雷米尼·比旺有些惊喜,他决定把比例提高到十分之一再试一次。在他跃跃欲试之前,却先被一道冷射线击中。
怎么可能?雷米尼·比旺直到亲眼看到射线之前都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的能量变化,这道射线就像是隐身了一般,波澜不惊地直击要害。对方攻击的是他的反应炉,不过雷米尼·比旺依靠强大的反应避开要害,只是让射线打穿了侧腹。攻击雷米尼·比旺的是一名机械联合国的士兵,但雷米尼·比旺却可以确信,那绝对是勋爵,因为那个人失手之后,不高兴地把炮架丢到一旁,然后对着这边竖了一个大大的中指。
“不愧是帝国最强者,居然想到用灵能中和能量亏空,来隐藏冷射线。撕碎这样的人的灵魂,才能够我的新生庆贺。”雷米尼·比旺一边监视着勋爵的动向,一边加速移动。
“走了,站在这里只会成为靶子。”勋爵向研究所内走去。
“我觉得在那种破坏力下,掩体是没有意义的。”
“不,我们进去不是为了防守,而是为了攻击,只要有那个大型反应炉的话,我们就还有胜算。”
“我说,我们不能启动一个和他一样的实验体吗?”
“很遗憾,雷米尼·比旺已经把其他实验体都破坏了。”
大型反应炉吗?那个未完成品的功率甚至低于自己身上搭载的反应炉,不过如勋爵所说,那个东西确实可以威胁到自己。雷米尼·比旺差点忘了那个东西,可惜对面的一举一动已经先被这边知道,这提醒了他,这次就让他们彻底绝望吧。
为了确实破坏反应炉,雷米尼·比旺没有直接攻击研究所,而是选择进入其中,他担心勋爵也许又有什么出人意料的手段。
雷米尼·比旺来到大型反应炉面前,只见勋爵一人。
是想让刀之佣兵偷袭吗?虽然雷米尼·比旺不觉得刀之佣兵有机会威胁到他。
“你好。然后,先感受一下我的问候吧。”
熟悉的爆炸在雷米尼·比旺脚下产生,但这种低能量的冲击却难以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这么样,我可是被这东西害惨了。”
刚刚爆炸的是一枚贴片炸弹,雷米尼·比旺爱用的武器之一。
雷米尼·比旺没有理会勋爵,而是在警觉着尚未现身的奎因克。
“话说,你之前发射的灵波不是通知吗,怎么没有一个女神派的信徒往这边来啊?”
“女神?”雷米尼·比旺嗤笑,“也罢,在你死前我就告诉你一切吧。这个城市的信徒已经被我杀光了,因为他们会阻碍我得到这个身体。”
“也对,按照那群人的逻辑,一切都要交由女神定夺。”
“你们有什么挣扎的方法尽管使出来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你说的对啊,我投降了。”
“……”
“你还在担心奎因克吗?他已经空间转移离开了哦。”
“……”
雷米尼·比旺说不出话来,此刻他只感到一股挫败和微妙。他用灵能将周围空间禁锢,确保勋爵无法逃脱,然后又确实的将大型反应炉破坏。
“你们已经没有任何胜算了。”
“不是你们,是你,我都说了,这里现在只有你我二人。”
“无论你有没有行动,下一句就是你的遗言了。我给予你说最后一句话的时间。”雷米尼·比旺至少想表现出自己绅士的一面。
然而勋爵就像是看穿了他想法一样,“对你这个追求力量的文盲我没有什么要说的。能不择手段地利用同伴和部下的人,就不要装什么正人君子了。反正你就是个拿到新玩具的孩子,想着离开这里用这个力量去玩弄世界吧,你这样的家伙一辈子都抵达不了成人的世界,你……”
雷米尼·比旺杀死了勋爵,他没有给对方继续侮辱他的时间,他看着后者的尸体冷冷说道:“无论你怎么说,我才是胜利者,玩弄世界也好,我的任性你这样所谓的成人能够阻止。”
雷米尼·比旺杀死了勋爵,但他却没有任何胜利的感觉。
“对于你这种危害社会型的中二患者我的选择就是彻底地排除。”控制台突然投影出一个陌生男人的身影,熟悉的语气却让雷米尼·比旺想起数秒前杀死的人。
“怎么可能?我明明把周围的灵能全部禁锢了,你怎么能……”
“那当然是在被困住之前就离开啊。”
“可是……”
“你想问我如何和你对话吧?预测你的想法实在太过容易,毕竟我平时都是在和帝国那帮老怪物勾心斗角。你看见的不过是预设程序那种东西。啊啊,我不想和你解释太多,总之,你的存在会影响我的计划,所以就请你消失了,你还有30秒,啊啊,我说完这话就只有28秒了。”
雷米尼·比旺感到深深恐惧,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棋手,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只是对方手重上不了棋盘的玩具。他要活下去,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力量他怎么能死?
雷米尼·比旺将反应炉的能量最大限度的转换为动能,他要逃离这个星球。
25秒,雷米尼·比旺用这个时间飞到了马乔纳的行星轨道上。最后,他成功从恶魔的手中逃走了。正在他放松之时,他的余光突然瞟见了一颗卫星,那是暗夜之丘(Nightmare Hill)传媒公司的广告卫星,卫星投影出刚刚那个男人的上半身,他对着雷米尼·比旺做了一个爆炸的口型。因为在真空中,雷米尼·比旺不知道男人接下来说的单词是什么,但从他的手势来看,大概是在告别。
Nightmare Hill,取开头和结尾的字母,不正是虚无吗,真是拙劣的伪装啊——这是雷米尼·比旺在心中留下了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