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鼎沸的闹市,女子同两个男子一同走向了金顶皇宫,一路上一个男子不停地问女子问题,女子不停地回答,另一个温和的男子只是笑着静静地看着他眼前的女子。
巧柔终于说不动了,无奈地说,“木槿,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少天看她口干舌燥,便从旁边的摊贩的手中买了一杯凉水,她接过少天递给她的一杯凉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木槿看着她激动地说,“你是说悬崖下有个少女的医术比天影的还要高?”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人医术比天影还要高么?
巧柔指着她的脸说道,“本来这里应该有一道疤痕的,但是被她用药治好以后这道疤痕就不见了。”她把如风的这一段省略了,只说自己醒过来之后就看到了阿满,并未看到其他人。
木槿和少天仔细看着女子的脸,毫无瑕疵的脸颊在阳光如玉般光滑。少天的心中却是愧疚,如果当初他能保护好她一切就都不同了。
木槿看了半天才说,“这根本就没有伤痕啊。”
巧柔颇为无奈地说,“这就是为什么她医术可能超越天影的地方。”
少天伸手挡住了木槿,指了指前方,金色的大门,“到了,莫要再争了。”
两人便不再说话了,巧柔看着眼前辉煌的皇宫,金顶红墙说不出的超然气势,走在宫中看着蓝衣女子不停的走过带过一阵阵的芳香,“为何这里有这么多的红灯笼?”难道是要办喜事么?
少天看着满眼的红色,说道,“不是,只是这女帝喜红而已。”
木槿嘀嘀咕咕地说,“这品味太差。”这句话引来了身旁男女的笑意。
当巧柔来轩亭阁内时,她看到熟悉的两人,心中感慨万千,快步上前抱着正在翘首期盼的女子,“如月!”风如月也抱着怀中的女子,轻声说道,“欢迎回家。”经历了这么多,大家早已视对方为家人了。
天影也在一旁看着巧柔,他自然是知道小姐无事,只是看到她以后心中才放下,还未等他说什么。门外就传来了通报声,“龙将军接旨!”
少天等人立刻转身半跪于地,天影则坐在轮椅之上低着头,只听来人说道,“奉天承运,女帝诏曰,众人远道而来,故今夜为众人举办接风宴,务必参加不得缺席。钦此。”男子将圣旨交给了少天,笑盈盈地说,“女帝说了,这次是特地为将军你们般的接风宴,所以请务必参加。”只是他想起女帝写下这圣旨时的表情,确然冷汗淋淋,就好像若他们敢不来,当夜就会横尸金柯。
少天收起圣旨,答谢道,“多谢公公,我等今夜必然会到的。”默默地看着公公离去的背影,手中的圣旨不自觉的抓紧,这可如何是好。
冉柔站在他们的身后不言不语,今夜是一场鸿门宴,说不定他们根本用不着她动手,就已经死在了女帝的手下了。
巧柔看着公公已经离去便转身对他们说道,“该来躲不过,不如做好万全准备。”她今夜会第一次看到女帝,不知和阿满会有多少差别。
然而就在轩亭阁众人收到圣旨之时,如风也收到了圣旨,他冷笑着送走宣旨的公公,女帝的心思昭然可知,不就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和她做交易的地位么。
突然窗外响起了敲窗声,当他打开窗时发现一张字条静静地躺在窗沿上,“阿满已到金柯,如今甚是安全。”如风将手中的字条变成粉末,眼中满是心思算计,既然如此,就看看你女帝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郡王府内,平静安和的一切就好像是一个平常人家,只见夏郡王看着眼前的圣旨,让她去参加晚会,她已经许多年不曾参加过这样的晚会了,一旁的一个侍女在夏郡王耳边说道,“郡王,这是一个机会。您也应该修补您和女帝之间的关系了。”
夏郡王点点头,放下了圣旨转身走入了房间,夏郡王看着眼前的画像发呆,画中的两个妙龄女子共骑一马笑颜如花,身后是蓝天白云草长莺飞,远处的金顶皇宫如同太阳一般的耀人。这正是当年的染帝与夏郡王。
年轻时的离染与离夏本是一对相互扶持的好姐妹,因为长幼有序,姐姐离染当上了女帝,离夏作为夏郡王,一直为了金柯出生入死,几次挫败锦都大军,曾经几年都不曾回过金柯,直到风如月的出现,才让夏郡王觉得棋逢对手,立下了百年不侵犯的约定。后来却不知为何这样一对让人羡慕的好姐妹瞬间翻脸,朝上的处处不合,到后来的立太子,两人都是争执不断,有人说是因为前相国大人她们因爱翻脸,也有人说离夏不满现在区区一个郡王的身份,还有人说离夏本就不是皇家血脉。总之众说纷纭,直到后来染帝驾崩,新一代女帝离星登基,夏郡王才渐渐退出了朝政。过去的一切也随着染帝的驾崩而消逝,无人再提。
夏郡王看着眼前的画,不自觉的流下清泪,姐姐地下可知,妹妹甚是想念。
承乾殿女帝抬手轻轻按压眉间来舒缓疲劳,身后的的璃茉上前说道,“陛下,南门侍卫说,有一个与冉柔长相相似的小姐同龙少天一同进宫了。”
女帝睁开双眼继续看着桌面的奏折,淡淡地说,“他竟然舍得她进宫,罢了,冉柔已经成为弃子了,今夜我就送他们一份大礼。”女帝在奏折上画了一个血红的叉,嘴角确然如弯月,可想而知今夜会有怎样的事发生。
站在她身后的璃茉静静地离开了承乾殿,徒留女帝一人。
夜晚,金顶皇宫内歌舞升平,所有人都在为女帝今夜的接风宴而忙碌,宫女端着各式各样的菜肴,舞台上是正在准备最后的彩排。璃茉正在一旁督促着,也是为表演做最后的检阅。
巧柔等人一起来到接风宴中,发现夏郡王与众多文武百官竟然都到了,璃茉走到他们的面前,恭敬地说道,“各位随我来。”只见璃茉将他们带到距离女帝右手边的圆桌,而女帝左手边正是夏郡王与相国玉茗。
夏郡王对他们微微一笑,便转头继续和相国低头密语。
就在巧柔众人坐下的那一刻,他们的身后也响起了一阵骚动,周围一阵议论,“你看,那就是锦都贵客上官如风。”“什么贵客,你懂什么,住在归心殿的会是贵客?”“那你的意思是他是陛下新的男宠?可是陛下明明最宠的是莫公子呀。”“哼,宫中的争斗都是一样的,男女有什么区别。”璃茉淡淡地看了一眼正在议论的小宫女,她们看到后立刻静若寒蝉,安分守己的拿着酒壶站在一旁。
而坐在下面的巧柔却一愣,那是如风,他只说他进宫了,并未说过他是以什么身份进宫的,她们说的会是真的么?坐在她对面的少天,在看到上官如风进来时就一直看着巧柔,只见她低着头,看不见她遮掩住的表情。
如风自然也是听到了,他抬眼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女帝,转身就坐在巧柔的身边。
女子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男子无丝毫意外,只是淡淡地说,“你怎么来了。”
风如月等人皆是紧张地看着他们,他们还不知悬崖底发生的一切。
如风却凑到了巧柔的耳边说道,“为夫来看看你有何不妥?”他看了一眼对面的少天,眼中是挑衅与冷笑。
巧柔淡笑着轻声说道,“你从未说过你是用什么方式来拉拢女帝的?”如风闻言伸手抓紧了女子的手,巧柔感到手被如风紧紧的握着,不自觉的转头瞪了他一眼。
少天看着他们自如的坐在一起,好似从未分开过,耳边是巧柔那日在街头说的话,“不了,我还有朋友未曾告别。”“不是,只是朋友不愿见外人。”他心中苦涩,原来不是不愿见外人,而是我不能见罢了。就在他抬头间,他看到了女子脖间红色的痕迹,他愣住了,他心中一紧,不会的,这是不会发生的,想笑不能笑,想哭不能哭,唯有深埋心中。
巧柔发现少天的视线,将青丝放下遮住痕迹,低头看着酒杯印着空中明月。
风如月却心中自有思量,上官如风不会将巧柔推下悬崖,若是这样那日又是谁下的毒手?不自觉的皱起细眉,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夏郡王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们,却依然和相国大人谈笑风生。
两桌几人各怀心思,有人无奈有人痛苦有人算计。
女帝看着她眼下的一切,心中冷笑,人心难测,堪比鬼神。
台上歌声四起,女子曼妙的身姿掩盖在纱衣之下,随着鼓点翩翩起舞,纱衣随风而起,如若飞仙。
坐在高台上的女帝看着身旁的少年,抬手擦去了他嘴角上的酒水,少年笑着躺在女帝的怀中,台下的人都明白,莫公子的地位依然凌然于其他男宠之上。
女帝轻抚少年的发丝,淡淡的开口,“素闻风统领巾帼不让须眉,夏郡王也是难逢敌手,不如二位比试一场如何?”抬眼看了一眼台下的风如月与夏郡王,离夏你不是要维持平静么?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所有人都安静了,看着这两个曾经叱咤战场的女子。
风如月等人都知这比试是假,女帝的心思不难揣摩。
夏郡王却笑着摇摇头,“本王年事渐高着实比不过正值年华的风统领,不如让相国大人同她一比如何?”一旁的相国大人却也只是笑着喝酒,并未有反对。
女帝眼中闪过数种心思,相国本是中立派,确然是老狐狸一般的狡猾,如今若是这二人联手,着实不好办,遂开口,“罢了,今日本是接风不愿见刀剑,不知台下可有人会抚琴?曾经染帝曾一曲惊艳天下人。”母亲的琴艺是天下人皆知的,想那锦都先皇也曾迷恋过母亲,只是后来却不知为何对另一位女子生死追随了,放弃了母亲。
夏郡王自然也想起了姐姐的超人的琴艺,“陛下,不如让莫公子抚琴一曲。”
女帝看着身边的少年,怜爱地说,“甚好,言儿你就抚琴一曲赠与风统领。”
莫言点点头从女帝的身旁走到已然被宫女放好古琴旁,十指若女子般纤细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