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金顶皇宫中一个身穿蓝衣蟒袍的女子脚步稳健地走进承乾殿,女帝正在看满桌的奏折,却看到殿下的来人,心中却冷笑,来的倒很早么,淡淡地说,“夏郡王,不知你来我承乾殿有何事?”
离夏看着眼前冷淡地女帝,心中确然是欣慰带着心痛,缓缓地说,“臣听说陛下将上官如风与龙少天等人都留在了宫中?”
女帝仔细看着奏折中的内容,头都不抬的说道,“再过半月有余就是山神日,我便邀他们留下参加,不知有何不妥之处?”言语间都是讽刺,她堂堂女帝难道连这个都做不了主了么?
离夏却是低头说道,“不敢,臣告退。”女帝不耐烦的挥手让她退下,在夏郡王离开之后,年轻的女帝抬手轻抚眉间,睁开双眼看着金色的穹顶,她不知为何看到夏郡王总是有种情愫在她心间蔓延。
离夏走出承乾殿,看着安静的金顶皇宫,她极力维持的平静就要这样打破了么?夏郡王眼中是绝不容许的气势,她缓步走向轩亭阁,无论如何都要去见一见她,夏郡王对那个女子时满眼敬佩,不知过了这些许年,她是不是已经变了。
轩亭阁内,少天与冉柔刚刚回到大厅内,男子便笑着说,“你们知我今日去市集看到谁了么?”
见无人答话,木槿阴阳怪气的说,“难不成我们锦都的皇帝来了?”天影笑着摇摇头,如月面无表情的看着冉柔。
少天知他们还在为冉柔的事生气,却还是无奈地说,“木槿莫要胡说,我看见巧柔了。”
天影手中的茶杯一抖,洒出的茶水滴落在桌面,为何他会看到巧柔?
木槿难以相信的说,“你确定是巧柔,而不是某个和巧柔长得像的女子?”他瞟了一眼少天身后的冉柔,只见女子害怕的躲在了少天的背后。
如月却淡淡地说,“那为何她不与你一同回来?”若是真的巧柔,为何不与他一起回来。
男子遗憾地说,“巧柔要同她的朋友告别,明日与我在茶楼相见,然后再与我一同回来。”
所有人都沉浸在巧柔未死的消息中,身后却传来一声通报,“夏郡王到!”
风如月眼光一闪而过的漠然,她还是来了,起身走在前方,俯下身子说道“风如月拜见夏郡王。”身后的众人也纷纷的拜见了夏郡王。
离夏看着眼前依旧英气的女子,笑着说,“风统领,我们许久未见了。”
风如月起身淡淡地说,“回夏郡王,已有三年未见了。”她也三年未曾管过军事了。
少天回头看了一眼冉柔,“冉柔,去倒杯茶。”冉柔应声退下,回首间又看了一眼曾经只手遮天的金柯夏郡王。天影在轮椅之上看着离去的冉柔,眼中是探究,也是防备。
木槿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夏郡王,身穿蓝衣蟒袍的女子,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眼中却是沉淀下的睿智与沉稳,脚下的步伐生风,怪不得数年前她可以只手遮天,权利比当年的染帝还大,只是女帝登基后,慢慢蚕食了郡王的势力,郡王却也有意放过手中的权利,几年后夏郡王早已名不符其实,只是在寻找小公主之事上依旧执着。
当众人在前厅与夏郡王寒暄时,冉柔在后房准备茶具,一个人影敲了敲窗,留下一张字条,就飞身离开了。当冉柔走到窗前时,只剩一张字条了,她四处看了一下,打开字条,“她明日进宫,你做好准备。”冉柔冷笑着转身将手中的字条扔进了火堆,瞬间雪白的字条化为了灰烬。她捧着茶具,仿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般走回了大厅。
夏郡王坐着看着他们四人,喝着冉柔递上的茶杯,“呵呵,你们随意,我早就不是郡王了,这位就是龙将军了吧?”冉柔送上茶杯后,就默默地站到了众人的身后,却一直觉得有一道视线看着自己,抬眼间又没了。
少天笑了笑,“不敢当,在夏郡王面前,我是小辈。”夏郡王的威名是锦都军中人人皆知的,虽然当年她败给了风如月,却依然不减她的威名。
夏郡王又转身看着天影与木槿,疑惑的说,“这两位看着眼生,不知二位是?”难道是风如月新培养的暗卫?
木槿起身指着天影说道,“夏郡王有所不知,这位是边城神医天影。而我是暗卫营副统领苏木槿。”天影在边城开的医馆,在那短短几日内却人满为患,人人都知边城来了一位妙手回春的神医天影。
离夏点点头,天影的名字早几日探子已经报给她了,看着轮椅之上的男子眼中顿生敬佩,说道“原来这位就是神医天影,据说边城百姓曾经流传过一句话,就算阎王要你命,神医天影能还命。可见公子的医术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了,真是后生可畏啊。”心中却是担忧,若是有了这神医,战场上他们便是后顾无忧了。
天影却摇摇头,“夏郡王抬举,我哪里是什么神医,若是神医又能治不好自己的腿伤?”
说道他的腿伤,众人的眼中都闪过惋惜。
夏郡王却不解地说道,“不知公子的腿伤是为何所伤?”
天影眼神悠远,仿佛回到那夜的大火,“那日本是要帮助将军他们追捕逃犯,本是手到擒来之事,不料他们又援军马队,我的腿不幸被踩断,当我醒过来要医治时已经太晚了。”眼中似乎有水光,冉柔看到后却在心中嗤笑,演的倒也逼真。
夏郡王也惋惜的说道,“公子莫要难过。”真是讽刺,给了他过人的医术,却不能让他治好他的腿伤。
天影却又不在意的笑说,“无事,幸好有苏副统如此的挚友,也无憾此生了。”木槿却低头笑了,“我的命本就是天影你救得。”若是没有他,怕是他早就下去和先皇报道了。
离夏看着这四个人,各有本领,锦都在这几年饭发展的很快,这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不知几位何时回锦都?”
如月抬眼看着郡王,“夏郡王,我等本是要出宫的,却被女帝挽留,实属无奈。”
郡王笑着说,“无事,耽搁几日无碍,时候不早了,本王也该打道回府了。”抬眼间看了一眼身后的冉柔,便转身离开了轩亭阁。
坐着的几人都起身恭送夏郡王的离开,木槿轻轻地说,“这夏郡王无事来我们这里作甚?”
风如月看着夏郡王越走越远的身影,“来试探我们的。”又冷哼,“哼,这个老狐狸。”
所有人都对金柯有了新的定义,女帝的心思慎密,此时又多出了一个夏郡王,对锦都都是一大威胁。
第二日清晨,巧柔醒来时,发现如风正一手搂着自己,一手在她的腰际周围抚摸着,他声音带着****后的低沉,“醒了?”女子嫣红的双颊,想起昨夜的疯狂,便是难以面对,轻声说道,“嗯。你什么时候入宫?”
如风将凳子上的衣物拿起,披在巧柔的身上,也盖住了无限春光,他的手仍然对她的身体流连忘返,“一会儿就走了。”
女子抓着他不老实的双手,将贴身衣物穿好后说道,“那我们一会儿宫中见?”
男子为表其不满,狠狠地吻了她一下,“嗯,我去找你。”
巧柔在他松开自己后,大口喘气,他想要憋死她么?
两人在床榻之上温存了会儿,女子便帮男子穿戴好衣物,如风看着铜镜内与自己站在一起的女子,笑着说,“入宫后,我有东西要给你。”巧柔疑惑地看着他,淡笑着说,“嫁妆?”如风拥着她的手僵硬了,突然一手打横抱起她,恨恨地说,“你说什么?”
巧柔在他抱起自己时大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深怕自己会掉下去,“我没说什么啊!”
男子停下看着怀里因为大喘气面色晕红的女子,轻轻地说,“应该说是聘礼才对。”他与她都没有一个完整的婚礼,等哪日再补办一个,让她堂堂正正成为他的妻。
巧柔听到后只是埋在他胸前,藏起她脸上无法掩盖的笑意。
如风放下巧柔后,看着她说道,“我先回宫,你入宫后,我自会去找你的。”深深看了她一眼后,转身离开了民屋。
女子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笑意连连的转身收拾衣物,却发现脖间的吻痕,终于知道他为何要那样看她了!她咬牙切齿地说,“上官如风,你混蛋!”
如风在走后自然是听到女子气急败坏的声音,也知是为了她脖间的吻痕,他脸上的笑意加深。
之后巧柔也离开了民屋,她放下了一头青丝,只能靠此来掩盖脖颈鲜红的吻痕。匆匆走向茶楼和少天汇合。
在他们走之后,只见邱子琪带着一个少女走进民屋,却只见黄莺留在院内,“少主回来过?”
黄莺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少女,大大的眼睛中尽是稀奇,好像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世界,“少主已经回去了,她是谁?”心中虽然有猜疑,但是这个少女太单纯了,和女帝完全没有相似之处。
邱子琪看了一眼一直紧紧抓着自己衣袖的少女,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她叫阿满。”随即带着她走进了房内。
黄莺也回房了,片刻后,从她的房内闪出一个人影,飞快的掠向皇宫的方向。
巧柔走到茶楼前看着人群,四处寻找着少天的身影,不多时便发现了少天与木槿在前方匆匆赶来,木槿看着巧柔惊讶地说道,“巧柔!真的是你!”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巧柔,丝毫无伤这才让他放下心来。
女子看着他们笑说,“嗯,我回来了。”
巧柔看着眼前的木槿与少天心中是说不出的感动,毕竟都是曾经一起战斗过的,他们过的好不好,才是她最关心的。